第31章 魔力因何而枯竭
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
能成功漂浮起物体的学生寥寥无几，虽说这也和练习时间只剩十几分钟有关，可那些没能成功浮起物品的学生明显老实了不少，不再敢拿伊万斯取笑。
好在爱德蒙不必如此尴尬。这具身体的魔法素质确实不错，尽管他不想调动过去的经验来作弊，可他依旧拥有远超同龄人的见识与学习能力。因此一下就成功浮起了面前的课本，还整蛊了一下詹姆，用漂浮咒飘起了小格兰芬多的外袍。
“嘿！你这家伙——”
詹姆有点儿火了，本还不怎么灵光的咒语突然有了回应，竟让他顺利地飘起了一个墨水瓶。詹姆又惊又喜，坏笑着操纵咒语，将其向爱德蒙扔去。
爱德蒙一抬手就拦住了这个暗器，转手就将它塞给了一旁的波丽安娜。令也成功地飘起了羽毛笔的小女巫十分无语。
还好此时已快下课，弗利维教授在另一边指导着神色压抑的埃弗里等人，没有和爱德蒙计较。否则就算二人坚称这是在开玩笑，两院恐怕都得被扣上几分。
其实，弗利维教授也有点焦头烂额。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课堂游戏竟好像变成了一场突击小考。
哪怕他无数次地强调了“天啊，孩子们！这才第一节课——你们用不出这个咒语，也很正常！”，依旧有人如丧考妣，将能不能在第一堂课就使出漂浮咒，重视的不得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对于之前还在嘲笑莉莉·伊万斯是个可鄙的“泥巴种”的埃弗里、穆尔塞伯等人来说，若是自己连魔咒水平都比不上对方，那岂不是比泥巴种都不如？
而对于顺利地使出了这个咒语的人来说，此时就是另一种心情了。不说直接飘飘然了起来，也一定是萌生了自信，觉得自己天赋不差的。
漂浮咒确实不难，可越有攀比心，就越没耐心。不少小巫师都像挥砍刀那样挥舞着魔杖，虚心的那些则凑近了已经成功的同学，向他们请教。
特拉弗斯就凑在爱德蒙身旁，央他依次漂浮起面前的文具。索菲亚·沃普尔本来想向卡罗请教，但对方根本懒得理她，反倒是波丽安娜默不作声，又为她演示了几次。
一节魔咒课下来，不光是天赋的好坏，仿佛连人缘的好坏都被测试了出来。宣布下课时，弗利维教授的声音都低了八度，看上去比学生们还更老实。
即使如此，爱德蒙也没准备放过他。他捧着自己从图书馆借来的那本《飞、飞、飞，飞吧！飞来咒探讨》，向弗利维教授走去，然后就发现有人正跟在自己后面，回头一看，竟是斯内普。
两个斯莱特林对视了一眼，斯内普扇动鼻翼，好似准备冷哼一声，可最后还是憋了回去。
斯莱特林上下全都知道爱德蒙是院长和级长身边的红人，多数人都想结交他，根本没人愿意得罪他。
虽说斯内普正是不想结交爱德蒙的那少部分人——他俩自从下了那辆霍格沃茨特快，说过的话甚至不超过五句，但也正因如此，两人其实是完全没有矛盾的。
爱德蒙冲斯内普点了点头，斯内普也微微、微微动了下脑袋以作回应，然后就别开了视线，皱着眉头继续向前，显然也有问题要问教授。
“西弗勒斯，我在门口等你！”
莉莉·伊万斯这样喊道，可这回没人有心思嘲笑他们二人黏得太紧了——斯内普和伊万斯都顺利使出了漂浮咒，真上手后还会发现，莉莉·伊万斯对咒语的把控力的确很强，她无论是飘什么，都又快又稳。
“……”
波丽安娜朝爱德蒙的方向看了一眼，最终也没说要在门口等他。特拉弗斯趁机先声夺人，可又有谁会因为被他等而欣喜不已呢？
反正爱德蒙不会。
漂浮着几把座椅的弗利维教授扭头向他们看来，热心地笑了笑。
“索曼先生，斯内普先生，怎么了？我看你们完成得都很不错，是有别的疑问吗？”
“是的，教授。”“没错，教授。”
二人异口同声，接着都没忍住地扭头瞪了对方一眼。爱德蒙见对方不想相让，也有点好奇斯内普想问什么，干脆退了半步，示意对方先问。
可斯内普这时又犹豫了起来，紧抿着嘴巴不肯说话。
弗利维教授很是困惑，爱德蒙也有些不快。
“怎么这么为难，西弗勒斯。”爱德蒙拖长了声线，学着莉莉的称呼。“如果你是有什么涉及隐私的私人问题要问，那可以让我先来，我问完了就走。”
斯内普在被他叫了名字的瞬间，就嫌恶地皱紧了眉。可爱德蒙后面的话又像衬衫上的别针那样刺痛了他。这个蜡黄脸的男孩用他黑洞洞的眼睛瞪了爱德蒙一眼，然后昂起下巴，高傲地说：
“不，这个问题并不涉及隐私。就只是…我就只是非常好奇。”
他拿腔拿调的样子说不出的古怪，爱德蒙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斯内普可能是在模仿卢修斯。
“弗利维教授，您上课时曾经说过，我们的魔力会吸收知识的养分，越发壮大。但我…我在书中曾看过与之正相反的例子。嗯，我的意思是，”
“如果一个巫师，请您注意，是一个巫师而非哑炮。他本来有着颇为强大的魔力，足够令他引以为傲，但却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的失去了他的魔法……这又是怎么回事？”
斯内普已竭尽全力，装作云淡风轻。但无论是爱德蒙还是弗利维教授，却都能看出：他在撒谎。
其实，斯内普的演技向来不错，也的确生性孤傲、能说会道。如果只是撒个小谎，他本不至于表现的如此拙劣，可这事实在与他息息相关。
“……哦，孩子。”弗利维教授斟酌着措辞，他温和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好似已猜出了什么。“如果这个巫师并没施展过某些违反巫师法的神秘仪式，嗯…”
“那大约只剩以下几种可能：他太久没使用魔法，生疏了技艺，又或是魔杖有了暗伤，扭曲了他的咒语。”
“再不然，便只剩一种可能。”
弗利维教授顿了顿。
“他或许经历了某些变故，因此对自己的魔法感到失望，进而不再希望自己拥有这种力量。”
“当你拒绝魔法的时候，魔法也会拒绝你。唉，这很残酷……但这就是魔法的真相，你必须相信魔法，才能使用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