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监狱，牢房，是什么地方？是人造的恶劣环境，来故意摧残人，折磨人的场所。关在牢房里，不单单是关押，限制人身自由，还为了在这里承受着非人的折磨。例如伙食吧，米、面不发霉是不让囚犯吃的。馍、饭不馊是不让吃的。有时候有点儿叉苦又臭的咸菜。有时候也那又苦叉臭的咸菜也没有。你爱吃不吃，不吃拉倒，饿不死就行。关押王宏昌的这间单人牢房，只有十四五平方米那么大，没有窗户，只有在屋檐下为有一个半尺见方的小窟窿。通过这个小窟窿往里透一点儿光。透一点儿风儿。光靠这个小窟窿儿，透的光是有限的。只有通过这个小窟窿儿射进来的细细的光柱，在细细的光在照射处，才能模模糊糊看请东西。离开了光柱。便是黑百隆冬了。这么小的一个小窟窿，几乎是不通风。牢房里由于长时期的不通风，牢房里的气味儿可想而知了。由于不通风。牢房里潮湿。由于潮湿，加上阴暗，衣物发霉，床上铺的羡桔发潮，发黄，发霎，······散发出刺鼻的发霉气味儿。还有屎尿气味儿。关在牢房里的囚犯没洗过头，没洗过脸，没洗过脚，没洗过澡，没洗过衣服，浑身散着熏人的脑垢气味儿，脚臭气味儿，汗腥气味儿，还有死老昆向腐烂气味儿·····霉气味儿、屎尿味儿、脑垢气味儿、脚臭气味仑、死老鼠的腐烂味儿，······混合在一起，呛得人够仓。由于阴暗潮湿，墙根生出了蘑菇。墙角龚出来儿根芦苇芽儿，又瘦弱又黄。人们好说：”鼠生跳蚤话生鼠。”事情咋那么汀，凡是有人存的地方就有老鼠在活动。这间牢房只关着王宏昌个人，就把老鼠给招来了。有公老鼠，有母老鼠，有大老鼠，有小老鼠，·····还有死老鼠。只有借着通过窟窿透进来的微弱的光柱才能模模糊糊看得见。唧唧唧，咕咕咕，扑扑腾腾，叽哩哇啦。有的在打架，有的在嘻戏，有的在交配，有的在争风吃醋·····乱跑乱窜。老鼠多，跳蚤也就多。在加上腐烂的糟麦秸及地面儿上的尘土。为跳蚤创造了良好的栖息之地，跳蚤繁殖得快，跳蚤特别多。地面儿上，床上，到处有，一群群，乱蹦乱跳。当然，也往人身上跳。牢房里黑古隆冬，人是看不见这些微小的吸血鬼的，只有在噬咬人的肉体，喝人的血时，人们才知道有跳蚤的存在。坐监的人不理发，不刮胡子，不洗澡，不换衣服，为虱子的繁殖生存创造了优越的环境。”阎王不嫌鬼瘦。”虱子也不嫌坐监的人瘦。虱子并不因为坐监人瘦而不生。虱子也并不因泊坐谧人瘦而不去咬他的皮，喝他的血。生虱子，是坐监人的一个重要特征。王宏昌和别的囚犯一样，多少天没理过发，没洗过头，活刮过胡子，没洗过澡，虱子特别多。头上，身上，被子上，甚至胡子上，都有虱子，虱子有的爬到了衣服的外面。有像针尖儿大小的小虱花儿，有像麦籽儿那么大的大”老母猪”，有喝血喝得肚子滚圆的饱虱子，有肚子扁瘪的饿皮虱子，有在头上生活的黑虱子，有在身上活动的大白虱子，·······头上，衣服上，被子上到处是白花花的虮子。虱子多了，是感觉不到虱子在咬，在喝血，只能感觉到头上身上好像有成千上万个小动物在不停地蠕动。·······冬天的牢房里，阴冷阴冷，充满泠气。白天，身看单薄的烂衣服；晚上，顶着一条单薄的烂棉被，都难以御寒，冻得瑟瑟发抖。热天，密不透风的牢房是闷热闷热的。闷得喘不过气来，热得喘不过气来，充满了暑气。由于密不透风加上高温，牢房中的气味儿更加浓厚啦。这种氛围，正适合苍蝇活动。一群群的苍蝇嗡嗡嗡，嘤嘤嘤，哄哄哄，有的趴在人的衣服上，被子上，头上，脸上，手上，······叮吸人，骚扰人，传播病菌。驱赶了这群，又来那群，驱赶了这群，又来了那群。苍蝇，也是一些无赖，无耻，不要脸的东西，当你驱赶走了它们，它们就又来了，驱赶走了它们，它们又来了。······暑气，又是蚊子的乐园，成群的蚊子来到了牢房里享受欢乐。一群群，一群群，嗡嗡嗡，嗡嗡嗡，有的在联欢，有的在结社，可能也有的在打架，也可能有的在谈情说爱，·····有的趴在人的身上，脸上，手臂上，·····叮咬吸血。蚊子的叮吸嘴吧又长又尖锐，能叮透衣服，叮透衣服，叮破肌肤，收取人血。有的蚊子不吭不响，偷偷叮吸人们的血。有的吹起号角，发起挑衅，向人们发起进攻。人们用手驱赶，驱赶了这群，又来了那群，驱赶，是驱赶不及的。·····老鼠，虽说它们带来了跳蚤，它们还不直接欺服牢房里的人，人鼠还是能够和平共处的。如果哪一顿饭的窝窝头儿没吃完，王宏昌放着，听到了老鼠的动静，就掰下指头肚儿那么大的一小块儿扔过去，饥饿的老鼠们便跑过去争抢。为争抢食物，打起架来，叽叽哇哇，扑扑腾腾。在牢房中，这是王宏昌唯一的乐邀。

王宏昌想起来了苏武：······苏武出徒匈奴，匈奴背信弃义，扣压了苏武，迫使苏武投降。苏武坚贞不屈，决不投降。匈奴把他软禁在北海边上牧羊，用软法来折磨他。”渴饮雪，饥吞毡，牧羊北海边。”白天，苏武手持使节放羊，晚上抱着羊取暖睡觉，渴了吃几口雪解渴。饿极了，吞咽毡毯，·····他忍受着饥渴，忍受着寒冷，忍受着寂寞和孤独，在匈奴十九年，没有向匈奴屈服。·····苏武具有坚强不屈的民族气节，是位英雄，令人敬佩。他毕竟是封建阶级的一位有识之士。而我王宏昌，是一名共产党员，难道我还不如封建阶级中的一位有识之士苏武吗。

他想起了文天祥：·······文天祥被元军俘获后，劝降失败了。元军便把他囚禁在北庭的一间囚室里。也正是暑热的夏天。既是囚禁他，也就是在人造的极其恶劣的环境中，来摧残他，来折磨他。囚禁他那间小小的囚室内，按他的说法，有”水气”，有”土气”，有”日气”，有”火气”，有”米气”，有”人气”，有”秽气”，这七气。他怎样看待这七气呢，——”彼气有七，吾气有一，以一敌七，吾何患焉？况浩然者，乃天地之正气也。”王宏昌想，关押我这间牢房有阴暗之气，冬有阴冷之气，夏有酷热闷气，有衣物/麦秸发霉的霉气，有屎尿味儿/脚臭味儿/脑垢味儿/汗腥味儿/腐烂的死老鼠味儿、、、、、、的混合气，、、、、、、、还有老鼠/跳蚤/苍蝇/虱子、、、、、、、、这些气对王宏昌来说，都不在话下。因为他胸怀着革命正气。这些污七八糟的气，比起来敌人的老虎凳/电刑/皮鞭蘸盐水/”活剥人皮”/灌辣椒水儿等酷刑，是微不足道的。文天祥是位英雄，人人敬仰。但他毕竟是封建阶级中的一位有识之士。而我王宏昌，是一名共产党员。难道一名共产党员，还不如一个封建阶级中的有识之士吗？

王宏昌在琢磨：······牢房里面有老鼠，有蚊子，有苍蝇，·····外面有日本鬼子，有汉奸走狗卖国贼，有国民党反动派，······囚犯身上有虱子，社会上有地主、资本家······牢房内外是谐调一致的呀。牢房里阴暗，黑古隆冬；社会上黑暗，腐败。牢房内透过去一束光束；在社会上，在黑暗中，也有一束光束，也照亮了一小片儿地方。那一束光束，就是中国共产党。照亮的那一片儿地方，就是党领导的，人民当家做主的边区。

王宏昌认为，一名共产党员，为革命事业，献出了生命，是牺性。为了革命事业，失去了爱妻、女友，失去了父母亲人，失去了爱子爱女，失去了天伦之乐，失去了优越舒适的生活，·······是牺牲。为了革命事业坐牢，经受敌人的各种酷刑，身心受到严重摧残，是牺牲。为了革命事业，在牢中卜戴镣也是牺牲。在牢中饱受牢中阴暗之气，冬天的阴冷之气，夏天的暑热之气，饱受牢中屎尿味儿、腐鼠味儿、霉味儿、汗腥味儿、脚息味儿、脑垢味儿等混合气味儿的熏呛，饱受苍蝇蚊子叮咬，饱受跳蚤虱子的噬咬叮吸，·····也是一种牺牲。这种牺牲是微不足道的。可再小也算是一种栖牲吧。王宏昌认为，我为革命事业献出了生命，是为了避免更多的同志献出生命。我为了革命事业失去了女友爱妻，失去了父母双亲，失去了爱子爱女，失去了天伦之乐，失去了幸福美满的家庭，失去了优越舒适的生活，是为了让更多的同志避免失去生命，让更多的同志避免失去女友爱妻，是为了让更多的同志避免失去爱子爱女，是为了让更多的同志避免失去天仑之乐，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过上优越舒适的生活。今天我们坐牢了，是为了让更多的同志避免牢狱之灾。今天我们受了敌人的酷刑，是为了让更多的同志免受敌人的酷刑。今天我们饱受了牢房中的阴暗，是为了避免更多的同志不受牢房中的阴暗。今天，我们在牢中戴着沉重的镣，是为了不让更多的同志在牢中戴镣。今天我们饱受了牢房中冬天的阴冷之气和夏天的暑热之气，是为了不让更多的同志再受牢房中的阴冷之气和暑热之气。今天我们在牢中饱受牢中的屎尿味七儿、霉味儿、汗腥味儿、脚臭味儿的熏呛，是为了不让更多的同志不受这种气味儿的熏呛。今天我们在牢中饱受苍螳蚊子的叮咬，是为了不让更多的同志不在牢中受苍蝇蚊子的叮咬。今天我们在牢中喂虱子喂跳蚤，就是为了让更多的同志不在牢中遭受虱子、跳蚤的噬咬。·········王宏昌认为，为了革命事业而坐牢是一种荣耀。为革命事业而坐牢他感到自豪。有些囚犯，在牢中光嫌时间，每过一天，在墙上划一道儿，天天数数道儿，我己经在牢里多少多少天啦。焦急地等待着出监。王宏昌不在墒上划道儿，他不焦急地等待出监。他心里明白，他是不可能出监的。他暗暗下定决心，为了革命事业，坐牢，我要坐到底，直至被敌人拉出去枪毙。

放风的时间到了，哗啦哗啦，哐哐噹噹一阵乱响，各个牢门打开了，一个个囚犯从牢房里走了出来。这些人有许多不是共产党员，各有各的身份，来自不同的阶层。他们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抗日救国被捕入狱的。他们不只是表面儿上的难友，他们是战友，是同志。他们外貌持征有着共同的特点：头发、胡子又脏又长，上面满是白花花的虮子。衣服又脏叉烂，浑身散发着呛人的难闻气味儿。身体虚弱，但情绪高昂。手上、脚上都戴着镣。有的人用手提着脚镣，有的人干脆让脚镣在地上拖着，每吃力地迈出一步。拖着的脚镣发出哗啦声，好像给他们走路进行的伴奏。

王宏昌也拖着虚弱的身子，拖着沉重的脚镣，艰难地迈着稳重的步子走出了牢房，来到了监狱的院子里。鬼子的岗哨端着刺刀，监视着院子。院子里，战友们一个蹚着脚镣，在散步，在呼吸新鲜空气，在享受太阳公公赐于人们的阳光。王宏昌来到院子里，呀！好新鲜的空气呀。院子里的空气，本来是有些混浊的，可比牢房里的空气清新多啦。如果是在原野的清晨，空气会更加清新，更加陶醉人。王宏昌贪婪地深深地呼吸几下比较清新的空气。院子虽小，比起牢房大多啦。如果能走出这座监狱，到了广阔天地，天地就更加辽阔啦。尽管是手上戴着手镣，脚上戴着脚镣，举步为艰，迈步在院子里，感觉到自由多了。如果去掉了镣，走出监狱，迈步在广阔的天地之间，是何等的轻松自由啊。从阴暗的牢房中走到院子里，感到明媚的阳光耀眼，阳光真美，久久不见阳光的牢中人，见到了阳光，心情无比舒畅。王宏昌不由自主地仰望天空，天空蔚蓝，真美。王宏昌情不自禁地赞叹：好美丽的天空啊。王宏昌仰望碧空，极目望去，有许多小鸟在凌空飞翔。有的在低空飞行，有的在展翅翱翔，有的在戏耍，有的在翩翩起舞，有的在凌空俯冲，有的则青云直上，直冲云筲，······王宏昌情不自禁地感叹：好自由自在呀。·····王宏昌在想像：······如果孩子们在那空气新的早晨，坐在教室里琅琅读书该多好哇。如果辛勤的农民在清朗的晨，在清新的原野上，一手扶着犁把，肩上扛着大鞭，吆喝着牲口，犁着自己的散发着泥士香味的肥沃的土地该多好哇。如果勤劳的农家主妇们凑在一起，对着门窗，迎着照进来的阳光，边说边笑，做着针线活儿，那该多好哇。如果在阳光明媚的阳春的早晨，带着孩子，陪伴着老人去踏青，去游春。去观赏春景，那该多好哇。如果在阳春的三月，换上了夹衣，一家老少去赶会，坐在戏台前面，一边享受着太阳公公的恩赐，一边看戏，那该多好哇。如果客人来了，坐在了自己家的堂屋门里，和客人们一边品尝着蒸酒美味，一边拉着家常，一边畅述亲情，一边欣赏着射进来的阳光，那该多好哇。······可是，前天，有地主、资本家；昨天，有国民党反动派；今天，有日本强盗、汉奸卖国贼，他们能让孩子们安心地坐在教室里读书吗？他们能让辛勤的农民安心地耕种自己的土地吗？他们只有极少数的地。他们能让农家妇女平平安安欢欢乐乐地在一起做针线吗？他们能让一家老少扶老携幼，在阳春的早是去踏春游春吗？他们能让一家老少欢欢乐乐地去赶会，去看戏吗？他们能让人们和客人安心地在一起饮酒畅谈吗？········就连寺院里的僧人能在寺院中踏踏实实地念佛经。只有消灭了帝国主义、卖国军阀、国民党反动派、日本法西斯强盗、汉奸卖国贼，孩子们才能够安心念，辛勤的农民才能够安心地耕种自己的土地，农家妇女才能安心地做针线，全家人才能够扶老携幼欢欢乐乐地去踏青，去游春，一家老少才能够欢天喜地地去赶会，去看戏，才能够和亲戚朋友在一起开心地饮酒畅谈，·······寺院里的僧人才能够踏踏实实地念佛经。······赶走帝国主义，消灭卖国军阀，消灭地主阶级，消灭买办资产阶级，消灭国民党反动派，消灭日本法西斯强盗，消灭狗汉奸卖国贼，要进行斗争，要进行激烈的斗争，要进行殊死的斗争，牺牲，是避免不了的，坐牢也是避免不了的。为了能让孩子们安心地念书，为了能让辛勤的农民在自己的土地上安心地耕作，为了能让农家妇们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做针线，为了能让一家老少扶老携去踏青游春，为了能让一家欢欢乐乐去赶会看戏，为了能让人们和亲朋好友聚集在一起痛饮畅淡，·······为了全体人民的欢乐幸福，和平安康，我们要斗争，我们不怕牺牲，我们不怕坐牢！

王宏昌在牢中天天想念他的娘，他的爹。人是富有感情的，不是禽兽。人，怎么不感恩父母，思念父母呢。况且，共产党人又是富有感情的人群，共产党人怎能不感恩父母，思念爹娘呢。他王宏昌久别了父母，他怎能不天天思念他的娘，他的爹呢。爹，娘，可是他的亲生父母哇。······王宏昌在这天放风的时候，仰望碧空，极目远方，心飞到了爹娘身边。他想到了娘，他是娘的异体，是从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他这个刚降生的弱小生命，是娘精心呵护才能生存才能成长的。娘精心喂奶，即怕饿着了，又怕撑着了，还怕吃奶时呛着了。精心为他换尿布，洗屎布。包裹他的襁褓郡怕温得凉了，凉着他那弱小的身躯。温得热了怕烫着他那柔嫩的肌肤。又怕他受热，又怕他着凉。冬天娘怕冷，做针线活时，把他揣在怕里，用娘的体温温暖着他。热天，娘怕他热，做针线活时，把他放在自己身旁，做一小会儿针线活，赶紧拿起扇子给他搧风承凉。·······没有娘的精心哺肓，呵护，哪有他这个弱小的生命的存在？更谈不上发育成长啦，······他想起了他的爹。他们家不富裕，也属于贫穷的农民家庭。由于家穷，两个哥都没念过书。念书，得拿学利（学费），得买书，买笔，买纸，买墨，买砚台，·····穷人家舍不得。王宏昌长到了八九岁，爹非让他念书不可。家里人多吃些糠和野菜，也要让他念书。他念了《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规》······还有”四书”，”五经”。后来又到了大名去念书。他念书，用的是爹的辛勤汗水，用的是从全家口中抠出来的食。·····他怎能忘记他那亲情似海的爹呢。王宏昌刚刚懂事的时候，等长大了，一定要好好孝敬二老，报答二老的恩情。可是，办不到啦。老人百年之后，儿女们身穿孝衣，送老人入土得安，这是最起码的。可他这些也难做到啦。实在对不起二老啦。

普天下的儿女有千千万万，他们都是父母异体，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都是经娘爹精心哺养精心呵护精心培养才长大成人的。他们的父母也都有衰老病死那一时期，都需要膳养侍奉送终。儿女们都有孝敬老人，膳养待奉之心，都有送终之心。可就目前来说吧，有的儿女还没有轮到膳养老人，侍奉老人，孝敬老人，还没轮到为二老送终，就被日本鬼子杀害了，他们怎样去孝敬膳养侍奉二老呢。他们死在了二老前头，怎样为二老送终呢。有的二老被日本鬼子杀害了，儿女虽有孝心，可又能去孝敬谁呢。而有些二老和儿女长久地或永久地分离，儿女们虽有敬孝老人之心，也是无能为力的。······只有赶走了日本侵略者，消灭汉奸卖国，才能让普天下的儿女更好地去孝敬侍奉老人，普天下的二老才能更好地得到儿女们的孝敬侍奉。赶走日本侵略者，消灭狗仅奸，就得奋斗，就得牺牲，就得坐牢，就不能孝敬侍奉二老了。为了赶走日本侵略者，为了消灭狗汉奸，为了让普天下的儿女们能够去孝敬二老，为了让普天下的二老得到儿女们的孝敬，我们这些共产党人坐进了监牢，违心地失去了孝敬二老的机会，望二老谅解我，不，谅解我们这些做儿女的心。

一个日本鬼子用枪托捣了王宏昌一下，对王宏昌吼道：”喂，你的，进去！”王宏昌回过神来，一扫视院子里，同志们都回各自的牢房里去了。哦，放风的时间结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