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袁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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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马镫

“嘶……”袁燿如今有些头疼地看着眼前的马匹,虽然这些马远没有张宁吹嘘得那么好,毛色斑杂,看起来也有些瘦小,但他觉得骑起来吃力与否并不能由这个来决定,“要是有马镫什么的就好了。”

他在穿越前没有骑马的经验,但穿越后倒是有幸骑了几次,几次驰骋给他最大的感受就是:屁股疼。这个时代既没有用来固定的高桥马鞍,也没有减轻用力的马镫,连最基本的辅助上马的单马扣都要在魏晋时期才有(见长沙出土的西晋晚期陶马俑),对于他这个不甚精通马术的人来说可谓十分不友好了,一想到要一直夹紧马身就累。

当然,也有一种说法是西汉时期就有了布马镫,但是袁燿没见到就是了。

“马镫是什么?”诸葛瑾倒是没甚抱怨,直接翻身上马,诸葛亮随后也有些吃力地坐在了他的后面,但他一听袁燿这么一说又有些好奇,“这东西我倒没听过。”

“公子说的应当是马扣吧,我在边地戍过一年边,见过鲜卑人用过这种马扣,可以助人上马。”一个年纪看起来不小的护卫忽然开口道,或许他直接按“登”来理解袁燿口中的东西了。

“听起来倒是不错。”诸葛瑾点头道。

“唉,我说的马镫不止如此。”袁燿摇头道,“一般的马扣只有单边,我说的马镫乃是双边都有,是助骑士踩踏的挂物,不仅可以助人上马,还可以支撑双脚,减轻负担……”

袁燿就这么滔滔不绝地将马镫的好处一口气说完,听得诸葛瑾等人一愣一愣的,而袁燿见他们如此茫然似乎还有些理所当然,以为这是什么常识一样。

毕竟有一说一,他的许多“穿越者榜样”就是提前点了马镫、高桥马鞍科技,以做到在打造骑兵这方面虐杀一众对手,最终得以称王称霸的。

越想越有前途啊!

诸葛亮尤其对袁燿口中的马镫感兴趣,他又一连串问了他好几个问题,袁燿也是将他知道的都倾囊告知,不知道的就尴尬一笑,打个马虎眼就过去了。

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这点他倒不能时刻牢记于心间。

“光远,你这是从哪里听说来的啊?”诸葛瑾不禁发问道。

“咳咳,道听途说嘛。我袁氏在五湖四海都有些交情。”

还是那句话,不要小看他的情报网。

刘馥听到他们的谈话则微微一笑道:“公子所说之物若能施展,必能得到一批不亚于孝武时期的骑士。”

“若真能如此那就好了。不过眼前的当务之急还是先离开这个鬼地方。”袁燿有些吃力地驾马前行。

孝武时代的大汉铁骑?那还是太过遥远了,整个汉末就是光论步兵都不一定能拼凑出比汉武时代更多的兵员,天灾人祸频出,哪里来有那么多能够动员的壮丁呢?

“说到这个,葛陵令如果发现了张家庄一事我们该如何是好?”诸葛瑾忽然问道。

“这有甚么?”袁燿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乱世之中,无奇不有。再说了,杀人者陈到也,与我们何干?”

“可他不会好奇我们往哪里去了吗?要是他以为我们皆命丧人手,发急信前往寿春怎么办?那事情可就棘手了。”

“他应当会派人来看一看尸首吧,应该不会以为我们遇到什么不测了。”袁燿想道。

“以吾之见,子瑜又多虑了。按那张庄主的说法,汝南战乱不少,各方势力都在此处斡旋,袁公未必能说动葛陵令,葛陵令也未必就服从袁公呢。”刘馥这时在一旁插话道。

这话说的不假,袁术连自己任命的扬州刺史都说不动呢,手底下更是一堆反骨仔。

“是啊,我起初以为东城民风已经足够彪悍了,没想到比起汝南一郡还是远远不如啊。”

“扬州出豪强,汝颍多悍匪——昔日汝颍学子扬名天下,今日汝颍学子却亡命吾天下哟。”刘馥不由得感慨道。

“嗯。”袁燿轻轻地点点头,“所以得教化那等太平教众、黄巾党人才行,如此折腾下去也不过是让各方俱残俱伤罢了。”

按照这个时间点,汝颍黄巾遭遇重创就在明年了。

“以公子之口才,定能说服他们的。”

“唯仁义者可使之。”袁燿苦涩一笑,然后胯下的马忽然朝远处疾奔而去。

刘馥:“公子如此策马扬鞭,好不潇洒快活,尽显少年意气啊!”

诸葛瑾:“我怎么觉得,是他胯下的牲口失控了呢。”

*

经一日之奔波,他们也终于来到了平舆地界,此刻夕阳西下,袁燿抹去额头的汗珠,颤颤巍巍地在袁甲的扶持下下了马。

“丢脸啊!”袁燿暗暗感慨着,“我以为我能像我在骑马与砍杀里那样帅呢!”

“咳咳,今日就在这附近扎营歇息吧,辛苦诸君了,明日一早我们定能到那黄巾军营帐,届时便可休整一番了……”

袁燿话音刚落,诸葛瑾忽然皱起眉头,指了指道路尽头忽然出现的一队人马。

“有人!”

袁燿心中一紧,急忙望去。

只见得一片黄。

黄,头顶夕阳之澄黄。

黄,头顶帻巾之土黄。

“是黄巾军?”刘馥皱起眉头,他打方才便不在称呼黄巾军为蛾贼,毕竟他们可不是故意来寻死的,在人家的地盘上再虚伪也得有礼节。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唯有袁燿有些警惕地打量着不远处的黄巾兵士。

“我来之前,已经修书一封给刘辟等人了,但这些人会不会也是那周正之辈呢?”

就在他还在思虑之际,对面忽然走出一个高壮男子,中气十足地大喊:“不知是袁燿袁公子否?”

他这一次,没有隐瞒自己的名姓。

袁燿听到对面这么一叫,当即就走到了路中间。

“在下正是袁燿!不知前面的兄弟名讳,在哪位渠帅下面做事?”

来人的脚步忽然一停,然后笑着冲他说道:

“哪位渠帅也不是!”

“哦?”袁燿立刻握紧腰间的刀刃,“此人耍我。”

只听得他补完了那略带戏谑的话:“在下正是黄巾渠帅刘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