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掌柜的回赠

不是那些毫无作用仅求个心安，鬼画符式的纸符。

“嗯。正在学习。”

“老夫走漏眼，不想到小师父其貌不扬，却有神通本领。”掌柜端详着他。

“掌柜说笑，小道只是初猎和学习，本事微末，难登大雅之堂。”

他不想把这话题接下去，外泄此事，而且自己确实本事有限，只道：“掌柜，不知店内可有比【鹤州黄纹龙布麻纸】更高阶的纸张？”

他目前【三清缚邪法册】的【缚符】是登堂入室，修到51%。

【鹤州黄龙纹布麻纸】是二品符纸，恰好承载符箓的【道念力量】。若【三清缚邪法册】再进一阶，此纸或许就不再适用。

所以，打听一下三品符纸，算是提前准备。

掌柜摇头道：“若是宣纸，倒是有一两款，但不适合制符。”

“若论麻纸，暂且没有，【鹤州黄龙纹布麻纸】是本地最高制作技艺的纸张。附近的寺庙、观宇、江湖术士，修行圈的人都是在本店购买这款商品。就如最近前来支援的普渡禅师【】，亦购买【鹤州黄龙纹布麻纸】。它的承载力已经足够【制符】的一些苛刻要求。难道小师父你的符道造诣……”

“除非个人的符术造诣深厚，或制作的符箓过于珍稀，才需苛求更高阶纸张。”他说完这话，手中扎纸动作未停，面露深意，眼神一直留意吴长生的反应。

吴长生没有说话，最近绘制符箓时，他笔间有一种拖曳凝滞感。

这种感觉不是【道念力量】的不稳或符势的理解不到位，而是高阶符篆所的力量和纸质的承载力量的差距，尤其一到激烈巅峰的符势时，凝滞感非常强烈，令他不得不减势，褪减力量。

就仿佛高湖堤坝的往外泄水的涵洞，库存的水位很高时，一旦开闸，水势力重千钧。那爆炸力量会把下游的堤坝和村庄贯穿冲溃。

所以，他不得不竭力小心翼翼控制与收拢涵洞泄口的大小，把压力转到自身的控制上。

这和掌柜描述的相差不多。

“只是随口一问，哪达到掌柜所说的能力。”

“我知道【临山镇】有个地方，能制作更高阶纸张。不过小师父未到那个阶段，不适宜答应。若需要，日后可来问我。”

“那谢过掌柜。”

吴长生不好再追问，否则倒显出自己说谎了。

“这样，老夫有个不情之情。请小师父帮我店铺绘制一道符。”

“作符？”

掌柜缓缓道：“我这小店最近门可罗雀，老夫想到自开店以来，本店既没风水摆件招财引客，也没请教术士布施风水、辟邪镇秽。既然遇到小师父，心血来潮便想尝个鲜。当然，我会支付适当的报酬，不会让小师父白写。”

吴长生想了想，答应道：“既然掌柜看得起，那我尽力一试。”

他身上的银两不多，既然有生意，能赚一点是一点；二来他也想当场测试新符纸的质量。

两人来到墙侧的书桌，掌柜取来新鲜的黄麻纸和片刀。

店小二和其它客人也是纷纷围过来。

“小师父，这是崭新没用过的【广饶万家】精制的小羊毫和朱砂。可还有其它的需求？”掌柜见他切好麻纸铺陈妥当，问道。

“暂时不需要。”吴长生把黄纸铺直，轻轻拍了拍，道：“不知掌柜所求何种符箓？求财的话，小道建议【五路招财符】，或是【财神化煞符】？”

掌柜环顾一眼，想了想道：“天道酬勤，财运多广取决于自身努力。【招财符】罢了，最近阴物横物，人心惶惶，老夫想求张【镇宅消灾符】，以求个平安。”

“那就【光明正大符】！此符阳刚猛烈，正气凛然，是阴物邪秽的克星。而且本人练得最多，也最熟手。”

“可以！”

吴长生屏息静气，清去杂念，意念如同凝结的透明凝珠，一点点渐渐凝结。

意念随着呼息，慢慢展开观想，一轮灿丽红艳的朝阳跃上脑海之中。

他轻颂咒语，言出法随，羊毫蘸着大红朱砂，往空白的符纸一勾。

红梅映雪！

符纸发出龙鸣般的震颤。

笔走龙蛇，手腕疾翻，符势如水银泄地，笔尖没有半点的停滞。

【光明正大符】是他苦练最久钻研最深，理解得最透彻的一枚符箓。他的第一枚【光明正大符】，曾赠予温家的福仔，帮助福仔度过那晚险境。

多天过去，他的功底早今非昔比，领悟的符势已超出当日数倍。

旁侧，掌柜和小二等人在细致观摩。

他们不懂作符，但从吴长生落笔那一瞬，便由空气波动中感受到一股独特的异样。

空无一物的四周，如同有了生命的海浪，随着吴长生每一笔每一划，波涛起伏急激回旋。

时而滚滚海浪中突兀生出陡突的万仞险峰，时而呼啸直上冲上三万高尺，继而陡然从断崖向地底跌落。

“这就是作符呐！”

他们瞪大眼睛，眼睛眨也不眨，叹为观止。

小二攥着手中的擦布，叹道：“这人年纪轻轻有此本事，日后只怕能修成上仙。”

须臾之间。

那些波起云涌的“波动”飞速向符箓涌去，仿佛巨鲸吸水一样，冲入符篆之中。

屋内诸人感应到空气干净而平静时，一阵劲冽暖意油然冒起。

但见弯弯绕绕的鲜红符划深处，一轮鲜红热烈的烈日，不知何时隐隐嵌于其内。

吴长生高声颂读的咒诀，戛然而止，一切动静敛去。

“成了！”

吴长生搁下笔，目光打量新出的杰作，满意至极。

可能是首次在视线围观下作符，此次他心神专注，状态不由而然地进入融合天地的虚静姿态。

这枚【正大光明符】，完成得堪称完美。

再一看透明面板：

【姓名：吴长生（15岁）】

【悟性：26】

【道念力量：6缕，（100/100%）】

【吉凶签筒：无】

【折叠岁月：1叠，时长：10秒范围：三丈注：每日只能施展一次；下次蜕升需要点燃5盏油灯】

【油灯：4盏】

【寿命：17岁（夭折命格）】

【掌握内视术：【神府垢体】（略有小成 54%）】

【掌握法术：【三清缚邪法册】（登堂入室79%）；【符箓制作匠术】（登堂入室11%）】

…………

“【三清缚邪法册】（登堂入室79%）！”

“【三清缚邪法册】一下提升到79%，离晋阶仅一步之遥！”吴长生心生欣喜，不想到刚刚在众人目光下，达到虚空至静的境界，竟然提升这么大！看来，进入虚静状态的领悟，比起勤学苦练，有益得多。

“掌柜，这是【光明正大符】！”

他提起符箓，交到对方手掌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