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谐的食死徒
“奇洛。”
斯内普从楼梯口急匆匆跑到安霍福斯身边，困惑而警觉地将安霍福斯往身后带了带，以此避开奇洛的视线。
和大多数魔咒一样，摄神取念只能对视线内的物体起效果，所以只要让人看不到，那就是安全的。
当然，如果有傻子觉得幻身咒也能屏蔽掉摄神取念，那斯内普相信，他会给那个小巫师一个难忘的禁闭体验。
“如果我没有记错，今天下午3点到5点，你分别要上赫奇帕奇新生和6年级N.E.W.T.证书的课程，我想，你应该没有时间和一个麻烦精耗在一起。”
“是……是吗，西弗……”
“嗯？”
“我，我是说，斯内普，我真没，想到，你把黑魔法，防御的，课表，记，记得那么清楚。”
奇洛缩紧脖子，偏开视线，不敢直视斯内普，只在话里话外讽刺了下斯内普那么多年都没停息的妄想——当黑魔法教授。
“我，有些事情，想和，萨莫同学，说——放心，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想问些，和邓布利多，有关的事情。”
“你可以直接去问邓布利多，我相信邓布利多不介意给你答疑解惑，呵，他总是那么善解人意！”
安霍福斯撇了眼斯内普，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刚刚斯内普在“善解人意”上读了重音……而且还满是怒气，像在讽刺什么东西。
“现在，萨莫，我想你应该回宿舍去睡上一觉，还有奇洛，如果你再不离开……我想我们可以去邓布利多面前谈谈。”
奇洛的身体抖了一下，双手忍不住擦了擦盖住后脑勺的头巾。
“好，好，我这就离开。”
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指示，奇洛低着脑袋，畏畏缩缩地退回到阴影中。
也许是先知特有的直觉，安霍福斯只觉得，这时候的奇洛像一条毒蛇，蜷缩在树叶的底下，一旦过路人松懈，就会猛然出手，将人扼杀。
所以，应该选择跑路了。
安霍福斯点了点头，径直向着楼下跑去，而在他背后，斯内普驻足许久，一直到窗棂的影子遮住眉眼，才重新迈出脚步，亦步亦趋，走向洞开的大门。
……
“主人，为什么。”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内，奇洛畏畏缩缩地蹲在讲台底下，捂着身子，不时颤抖，就好像有什么无形之物正鞭笞着他的肉体，“西弗勒斯，您最忠实的奴仆就在您的面前，而他深受邓布利多的信赖，他肯定知道……”
“不！奇洛！”
奇洛的表情骤然扭曲，连声音都变得沙哑晦涩，不时夹杂蛇一般的吐息声。
“时间，我已经销声匿迹了11年！那些卑微的，可笑的奴仆只要我的力量依旧，就会像忠犬一般匍匐在我的脚下。但西弗勒斯，我这个爱上了泥巴种的学弟，他不恐惧我的力量，他只是崇拜，但他比我贪心，他还想要——爱！
是的，是的，我夺走了他的爱。”
伏地魔发出一点稀碎的笑声。
在阿尔巴尼亚的日子可不好受，任何一个曾经生活还算过得去的人，都无法忍受这种成为老鼠的感觉，更别说他，伏地魔，史上最危险也最强大的黑巫师，早就将灵魂分成了7片，变得比任何人都要扭曲偏激。
“再强的爱意也抵不过时间的销蚀，奇洛，西弗勒斯可能早就已经不爱那个卑贱的泥巴种，但你，是想要我，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底下，去赌他还忠诚于我吗！”
奇洛的呼吸声在教室内飘荡，越发沉重，也越发压抑，甚至还带着一些满是后悔的呜咽，但这缕悔意只是刚刚冒出头，就被伏地魔用一种开玩笑般的说法抚平。
“为你的愚蠢，拉文克劳，扣10分。”
伏地魔是个疯子，但汤姆·里德尔不是，那份源自冈特血脉的病态傲慢与优雅，早已成为了他的底色，即使被疯狂浸染，也未曾改变。
更别说他也想过当个教授，借着教书育人的幌子，在新一代的学生里发展他的爪牙。
“别那么紧张，奇洛，你知道的，等我复活了，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奇洛颤抖了一下，赶忙匍匐在地上，不停道。
“感谢你的仁慈，主人！感谢你的仁慈，主人！感谢你的……”
“你没事吧，奇洛教授。”
教室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吓得奇洛赶忙从讲台底下爬起，生怕这些不知轻重的孩子扯下他的头巾，让伏地魔的大计功亏一篑。
这可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些孩子，特别是格兰芬多的坏小子们，早就在背后策划着什么时候扯下他的头巾，让他丢尽颜面。
20年前不就是这样吗，四个格兰芬多的小子，堵着一个在斯莱特林不受待见的混血，让那条小蛇在最爱的人面前丢尽颜面，而原因，只是一个可笑的，研究黑魔法？
哦，这算什么大事，教授与傲罗，作为魔法界在魔法上钻研最深的巫师，谁不会两手黑魔法，只要不用，那不就行了？
奇洛阴恻恻地摆正头巾，望向门口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子。
他不知道这小子听到了多少，如果这小子听到了很多，而且还发现了主人的计划，那他恐怕就要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底下，对小巫师们用些不太友好的遗忘咒了。
放心，不会变成白痴的，最多和隆巴顿家的孩子一样。
“教授，你的表情好可怕。”门口那个小巫师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听语气还带着些被吓出的哭腔，“我是不是又犯错了。”
“不，不，怎么，会呢。”奇洛从口袋里抽出魔杖，用袖子擦掉糊住眼睛的汗珠，慢慢逼近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呆呆不动的小巫师，“早，早到，是个好习惯，为，赫奇帕奇，加，加1分……哦，隆，隆巴顿，是你啊。”
当看清纳威的一刹那，奇洛猛地松了口气，隆巴顿家这一代的继承人记性不好使，这是任何一个成年巫师都知道的事情。
“告，告诉教授，你，刚刚有，看到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