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赫敏·格兰杰
阳光难得地透过阴云，撒到孤儿院的院中。
虽然现在是6月，但英格兰作为有着标准温带海洋性气候的国家，此时的温度反而适宜出行。
如果是在往常，孤儿院的孩子们恐怕早就闯到大街上，逃离那像是坟墓一样腐朽而阴暗的孤儿院，但在今日，他们反而全都贴在窗户上，小心翼翼地看着窗外那个面色僵硬的黑衣人。
那是斯内普。
斯内普沉默地站在大门前，难得的有些紧张。
作为一个前黑巫师，他知道许多种方式让安霍福斯被自愿的成为他的养子。
但问题是，他不可能一直控制着安霍福斯。
因为邓布利多不会允许。
“您好教授，我想我回来的时间还算及时，不至于让您久等。”身后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斯内普扭过头，就看到安霍福斯将双手放到背后，带着微笑道，“所以我并不打算向您道歉。”
“看来我们的萨莫先生还有那么一点时间观念，但既然你还记得时间，那请告诉我，为什么还要出去。”
斯内普手掌一挥，将安霍福斯藏在身后的破碗给扯到手中。
“看来你应该姓韦斯莱。”
“虽然我并不知道您所谓的韦斯莱家，但不是所有人都像您一样衣食无忧，教授，我们总得想办法活着。”
安霍福斯快走几步，一把从斯内普手里扯过破碗，将门打开一条细缝，把碗递给最靠近门边的孤儿。
“把里面的钱带给玛莎太太，作为辛苦费，你可以拿5便士。”
“你不回来吗？安霍哥哥。”
“哥哥要和这个怪叔叔出去一趟，乖。”
简单地哄好小孩，安霍福斯理好有些杂乱的衣服，重新看向斯内普。
“所以我们该怎么去买教具，像你昨天一样，突然消失？”
“不。”斯内普从袖子中取出一份信件，打量了一下信开头的地址，沉吟片刻，向安霍福斯伸出手掌，“我正巧还要拜访一名新生。”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斯内普停在半空中的手掌，安霍福斯难得地觉得大脑有些不太够用。
伸手还是不伸手，这是一个问题。
……
安霍福斯最后还是选择了和斯内普的手握在一起。
倒不是他想通了斯内普的心思，而是这个老蝙蝠的嘴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喷洒毒液，他就迟疑了那么一小下，在斯内普口中就已经能和巨怪坐一桌了。
更重要的是，他还得装听不懂！
“格兰杰口腔诊所？”
看了眼屋子门边偌大的招牌，安霍福斯陷入了沉思。
他总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但他又不敢细想，因为斯内普就站在他的旁边，虽然他能确定这个老蝙蝠没把视线放到他身上，但谁能保证，无声无杖版的摄神取念一定得靠眼睛才能摄取想法。
不过有一说一，这屋子的主人一定很有钱。
因为他听附近的乞丐说过，这里的房子不仅价格高，而且还是纯粹的商户门店，不能住人。
“叮咚！”
安霍福斯诧异地抬起头，他还以为像斯内普这样的巫师不知道门铃怎么用呢。
“咚咚！”
屋子内传来一阵很明显的脚步声，让安霍福斯忍不住撇撇嘴。
他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一个隔音如此之差的房子能卖那么贵。
“哦，亲爱的，小心点，你的牙都快换完了，可不能再随便磕碰了。”
“知道了，妈妈！不过你知道的，我是个女巫。”
“这可说不准，亲爱的，这年头骗子可不少，我前些日子还收到了来自丘吉尔的电话呢。”
“爸爸！”
门内的家庭一听就很温馨，和门外的场景完全不一样。
安霍福斯不自然地用鞋尖踢了踢地面，连舌头都忍不住顶了一圈基本换好的牙齿，却发现它们意外的整齐，不值得人关注。
前世的记忆早在11年的摧残下变得有些模糊，只有在见到相关信息时才会有所印象。
他还记得，前世的父母因为他的虚弱，而选择生了个小号，留着他一个人待在医院里自生自灭。
但其实这没什么好不满的，至少他们已经愿意给他这个大儿子花钱，让他有能力活到了20岁，并且考上了个一直没机会去的大学。
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只是安霍福斯有些遗憾而已。
他还是挺渴望有个家人的。
最好还是个不会死的家人。
门被轰的打开，安霍福斯下意识向侧边一躲，藏到斯内普身后，在片刻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迎着斯内普那诧异的目光，探出半个脑袋。
他刚刚想起来，门里的孩子是个同龄人。
虽然像这种有钱人不会选择把自己的孩子放到公立学校，但，万一呢？
多年的习惯让安霍福斯决不允许任何人影响到他的助学金。
即使他已经小学毕业，不再需要这种东西了也一样。
“安霍！”
非常熟悉的声音，和那个广场上叫他的人一模一样。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但安霍福斯没有这个女孩的印象。
明明她有着一头十分蓬松甚至有些乱糟糟的棕色头发。
女孩那双棕色的眼睛里满是欣喜，甚至咧开嘴露出了那一对兔子似的门牙。
赫敏·简·格兰杰。
虽然按照特征和诊所的名字能总结出这个名字，但安霍福斯还是记不起他什么时候和她有过交集。
明明那头头发乱的是那么引人注意。
“哦，天呐，真没想到你会主动来找我，我每次找你学习都找不到你人在哪？昨天更是直接就跑了，我哪有那么可怕。”
救命！她真的好吵。
安霍福斯刚打算挂起的假笑都有些不自然地平复下去，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那个天天打算挑战他的第二名貌似就是赫敏来着。
在学校里她有那么吵吗？
她一直这么吵吗？
记不清了。
“亲爱的，是客人吗？”
“是我的同学和……”
“西弗勒斯·斯内普，霍格沃兹的魔药学教授，也是你和他未来的教授。”
安霍福斯被斯内普一把扯到赫敏面前，饶有兴趣地读着安霍福斯内心的挣扎。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觉得安霍福斯是个小巫师，而不是那个人的翻版。
“魔，魔药学教授！”
赫敏当着安霍福斯的面，飞速理了理头发，似乎是想补回之前丢失的印象。
不用说，安霍福斯都能猜出她现在心里都是诸如“怎么办”“会不会给教授留下坏印象”“我会不会没有资格入学”之类的念头。
因为她完全没思考过为什么他和斯内普站在一块。
这不像一个聪明人。
但这很赫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