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献祭
李天明暂时压住激动的心情。开始检查自己其他的能力，最重要的操控术又涨了三百斤，达到了九百斤，简直是飞升式的提升。
他心中暗喜，目光转向四兽，阿呆仅需二十八点就能进化，阿肥是三十三点，而小东西和阿福两兽则遥遥无期，只能等到最后了。
“不对？”李天明忽然愣住，眉头微皱。他隐约记得上次查看时，阿呆和阿飞的进化点数分别是四十多点和三十多点，怎么突然减少了这么多？
一颗七星果大概能提供三十多点山川精华，算上损耗和误差，也不至于让它们的进化点数减少这么多。
那一小块最多也就五六点，怎么可能有如此大的变化？
“莫非……还能自然增长？”李天明低声自语，思索良久，却找不到答案。
想也想不出头绪，终归是对自己有益，他只好暂且归结于此。
“不管怎么样，能减少也是好事。”他摇了摇头，不再纠结。
收拾完所有东西，李天明带着四兽飞出洞穴。回头看了一眼洞穴，这里地势隐蔽，离莲藕池也不算远，算是个绝佳的庇护场所。
“或许以后可以改造成一个据点？”他心中盘算着。
在此之前，他得先把洞穴里的尸骨处理掉。
那具尸骨虽然已经风化，但放在洞穴里总让他觉得膈应。
“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骨头也不行！”李天明嘀咕了一句，随即动手将尸骨埋进了莲藕池。
干完这件事，他伸了个懒腰，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深夜。
李天明打了个哈欠，便朝山下走去。
“回家！睡觉！”
……
卯时五刻，天蒙蒙亮，李天明家的房门就被敲得砰砰响。
不是有人来找事。
方圆数十里，谁不知道李天明的身份？
怕是喝假酒了才会来惹他。
敲门的是李里老的孙女，李彤彤。
李彤彤提着八角灯笼立在薄雾里，灯影在石板上拖出蜿蜒的水痕。
她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裙，腕间的银铃随着动作轻轻作响。
“天明哥，爷爷叫我过来问你，关于白神祭的流程，熟悉了没？”李彤彤的声音清脆，带着一丝担忧。
“还有祭文，不用完全背下来，但上台时一定要流畅，读下来万不可有磕碰。”
“否则，容易惹得神明不高兴！”
李天明笑了笑，揉了揉还有些发涩的眼睛：“彤彤，你还对我不放心吗？要不我念一遍给你听？”
“阿……”李彤彤犹豫了一下，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哥哥了。”
白神祭的事情，不可马虎。天明哥贵为李师弟子，自己更得帮他把关。
干不好一样得受乡民唾骂，当然，干得好自是交口称赞，说出去是岭海村的一号人物，有利也有弊。
尽管昨晚回到家已经很疲惫，但李天明还是强打精神，将祭文阅读了几十遍，自认没什么问题。
他站直身子，面向李彤彤，朗声诵读祭文。
“恭惟白仙之神，沐霞饮露，镇守岭海山川。今义岭海村，青芦摇浪，稻菽垂金，皆承神君甘露之德。值此仲夏嘉辰，谨以三牢之礼……”
李彤彤听完，轻轻鼓掌，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天明哥，你办事就令人放心，有这样的水准，村里人肯定夸赞不止。”
“祭文是没问题了，天明哥你还记得流程吗？需不需要我帮你熟悉熟悉？”
“我可是从小在这里长大，没吃过猪肉，还是看过猪跑的，这点你放心。”
“不就先上三仙香，后三畜，念祭文，接礼拜，然后跪谢天恩，下祭台吗？我可都记着呢。”
李天明笑了笑，摆了摆手，
“天明哥，这是新浸的艾草绳。爷爷说今年闰月，要给祭坛四角多缠三道。”
李彤彤点了点头，随后从兜中掏出一根绳子，递给他。
李天明接过绳子，腕间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
“祭祀午时一刻开始，等会儿你来领我，对吧？”
“对。”李彤彤笑了笑，“到时候还得穿件干净的衣裳，不知天明哥，你有没有？没有的话，我拿我哥的借你。”
“那倒不用，我有一套。”李天明笑着回答。
“那好，天明哥下午见！”李彤彤撑着纸伞，缓步离开。
李天明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掀起阵阵波澜。
“哈哈，终于轮到自己装一波逼了！”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想到要在上千人面前上香、祭酒、念祭文，他不由得又有些紧张。第一次面对这么大的场面，希望到时别出“问题”。
“哥，热水烧好了！”妹妹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好，来了。”李天明应了一声，转身进屋。
洗漱完毕，他系好长发，换上师兄送的天蚕丝袍。
袍子在阳光照射下，浮现金丝暗纹，显得格外华丽。
他披上袍子，行走间有一股俊逸之气，与寻常百姓的粗布麻衣形成鲜明对比。
“哥，你真帅！”妹妹笑着夸道。
李天明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随即带着妹妹朝祭坛方向走去。
阿青在上空盘旋，似乎在为他保驾护航。
大祭临近，村里也比往常热闹了不少。
许多村民见到李天明，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快瞧，李小子身上穿的那袍子！”蹲在榕树下择艾草的王二媳妇压低嗓门，对身旁的妇人说道。
“昨儿听陈货郎说，这料子浸三天江水都不沾潮气！”几个浣衣妇人偷眼瞧着李天明穿过青石巷，手中捶打葛布的棒槌都忘了动作。
有嫉妒，也有羡慕，或是高兴，更多的是懊悔，懊悔没有早日与李天明结成亲家，让他从自己手里白白溜走。
“要我说还是赵木匠没福分。”卖鱼婆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同伴，低声说道。
“要是去年他应下李爷子，让李天明当学徒，不知如今……”话没说完就被碾米声打断，赵木匠阴沉着脸推着独轮车经过。
石阶两侧的小巷中，陆陆续续走出村民，纷纷聚集在祠堂。
午时一刻，所有人都到齐了。
男女老少站在两边，李天明站在中间。祠堂门口，二头石狮子蹲坐，显得众人威武不凡。
祭台前站满了上千乡民，皆是静默等待。
咚！咚！咚！
锵！
三鼓齐声。
祭官手里托着托盘，沿着台上缓步走去，走上祭台，转身面朝村民，朗声高喊。
“献三牲！”
李彤彤抱着红绸束翅的芦花鸡踏上石阶，鸡冠渗出的血珠正滴在祭台“巽”位。
陈虎捧着的桂花鲈，卢水梁与另外两名壮汉把乌金猪被架上祭台，三人各自接过一把尖刀，对准它们的脖梗。
“刺牲礼！”
祭官一声令下，短刀没入牲畜喉管的刹那，江风裹着血腥味漫过祠堂。
温热的血液喷射而出，落入木桶，鲜艳无比。
“祭神！”
三人举起木桶，顺应这鼓声，把鲜血倒向周围。
空气中，只留下浓郁的血腥味。
“礼成！”
锣鼓齐鸣！
振聋发聩！
鼓声掩盖了异动，未曾注意的地方，鱼鳃里钻出惨白线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