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走了更好!
温家一听这话,立刻激动起来:“婉婉与王爷两情相悦,明媒正娶,已经交换了庚帖,这怎么能跟你一样呢。”
萧相也怒道:“你成为福王妃的途径,你自己心里清楚。本相今日若不教训你一番,怕是你日后会干出更多让家门蒙羞、令祖宗脸上无光的事情来。”
萧相决定要给唐平安一个交代,好好教训一下萧淼。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藤鞭高高扬起,随即重重地落在她的身上。
带刺的藤条打在皮肤上,血肉模糊,疼痛难忍,让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萧相扬手准备再打,萧缘正想着如何隐蔽地避开,突然祠堂外传来了紧张而急促的敲门声,接着是一个哑巴的声音焦急地叫着:“啊呀,啊呀呀……”
是母亲!
萧缘心中一阵欢喜,急忙站了起来。
第二鞭重重地落在她的后肩,但她没有停顿,急步走去为母亲开门。
哑巴徐氏见到萧缘,立刻露出了一丝笑容,她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萧缘的手,见女儿没有拒绝才紧紧握住。
萧缘看到这一幕,心如刀割,母亲不嫌弃她,却害怕她嫌弃自己。
她反握住徐氏的双手,温柔地说:“娘亲为何来了?我刚想去见你呢。”
“啊啊……”
徐氏摇摇头,用手比划:听说你回来了,我很想你。知道你在祠堂,就赶过来看看。
说完,她看见萧缘胳膊和肩膀上的伤痕,便朝着萧相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用手语表示:阿缘错了,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教好。请相爷对我发火,我愿意受罚。
萧相见她一副愁苦的样子,心中不悦,但觉得萧缘这一身伤回去也足够向唐平安交待,便对徐氏说:“你既然来了,就陪她一起跪在这祠堂里反思吧。”
徐氏再次磕了一个头,随后用手语示意萧相自便。
温家见徐氏卑躬屈膝的样子,原本对萧缘的气焰消散不少,更升起一股优越感,轻蔑地看了萧缘母女一眼后跟着萧相离开。
他们一走,更好!
谁知萧相前脚刚离开,徐氏立即拉住萧缘的衣袖,查看她的伤口。
萧缘一脸淡然地说:“没事,我的皮肤结实得很。娘亲不要担心。”
徐氏看着她雪白手臂上被荆棘划出的血沟,眼眶通红。
她拭去眼泪,从袖袋里取出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口上,动作细致而小心。
萧缘内心涌起一阵感动,原来原主的母亲竟是这样柔中带刚的坚强女子。
徐氏跪在她面前,生气地用手语责备:“相爷打你,你怎么不跑?要是真打残了怎么办?你怎么这么傻!”
萧缘有些意外,没想到徐氏竟如此护犊。
徐氏接着用手势表达:“你现在是王妃,到人多的地方去,他不敢随便对你动粗。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如果我不来,你会被打得很惨。”
徐氏应该是极为活泼的个性,有着乡野女子的天真率直。她本可以永远保持那样的笑容,但由于爱上了萧相这个恶徒,一生都磋磨在这个破败的小院里。
萧缘正欲开口,只见徐氏警惕地望了望门外,然后神秘地从怀里掏出几张纸交给她,兴奋地用手语传达:“这是我偷偷攒下的,仔细收着。”
萧缘接过,打开一看竟是几张金额不一的银票,最大的有一百两,最小的只有十两。
她惊讶地看着徐氏:“娘……”
徐氏得意地笑着,继续用手语说明:“温家对我刻薄,我就悄悄把屋里的东西拿出去卖。反正都是我房里的东西,卖掉也不违法。”
“你现在已经是王妃了,手里没钱,连仆人都指使不动。现在萧淼嫁过去了,一定会争取人心。我们钱不多,留一两个心腹就好。自己人不能亏待,知道么?”
萧缘眼里泛起泪光,想到徐氏若得知自己唯一的女儿已经死了,将会是如何的心痛和绝望。
萧缘连忙将银票往回塞:“娘,我有父亲给的嫁妆,府邸还有月例银子。萧淼不会欺负到我头上来。你在府里独自一人,需要留些银子使用。”
徐氏笑了笑:“你过得好,娘就好了。”
萧缘这才想起要给徐氏看看嗓子,伸出手去:“娘亲,我先检查一下你的脉象。”
徐氏开心地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用手语说:“听说萧淼大婚那天,你还用银针救了福王的母亲?温家下令不许仆人传话,生怕相爷知道。”
萧缘恍然大悟,难怪萧相没有提大婚之事,原来是温家让人瞒住了。
萧缘一边搭脉,一边笑道:“我在府邸一年里闲来无聊,读了些医书。”
徐氏慈祥地看着她。
萧缘搭着脉,同时用空间设备对徐氏进行了全身扫描,尤其是喉咙部位做了精确检查。
片刻后,她闭着眼睛读取了结果,睁开眼时眼神带着寒意。徐氏看出她的异样,用手语问道:“怎么了?”
萧缘贴近徐氏耳畔,低声道:“娘亲的嗓子根本没有问题,有人给你下了毒。”
徐氏微微一愣,目光中带着惊讶和欣慰,随后用一种无奈的眼神看着萧缘。
萧缘瞬间明白过来:“你知道?”
徐氏神情平静,用手语回答:“这是我和温家的交易。”
话无需再多说,萧缘已然明白全貌。
一定是当年温雪仪威胁她,如果不让出妻子的身份,就让她难产。
徐氏无依无靠,临盆之际更是虚弱不堪。
为了安全生下女儿,她不惜毒哑自己,从此退居幕后。
而萧相因为养着一个哑妻,得到了许多好名声,被誉为不忘旧情的仁义君子。
温家升为平妻时也对外宣称永远将徐氏视为嫡夫人,这又给她带来了贤淑的美名。
萧缘心中的酸楚难以言表,她弯下腰,喘不过气来,不敢想象若是徐氏知道女儿已经自杀会多么悲痛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