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传言
咚咚咚的敲门声将伊凡从冥想状态中唤醒。
一晚挑战广智三次，全败。
但收获良多。
他不仅对狮鹫学派的剑法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更是掌握了许多此前从未尝试过的技巧。在第三次的挑战中，伊凡甚至险胜广智一招，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和三个月之前的自己相比，伊凡的剑法已然脱胎换骨。如果老凯尔达和柯恩看到的话，绝对会大吃一惊的。
拉开木门，菲利普·斯特伦格的笑脸立刻探了进来，“大师，您准备的怎么样了？我们现在出发如何？”
“好啊，你稍等我一下，我收拾下行李。”伊凡回到房间，拿起早就打包好的包裹，和菲利普一起走出了旅店。
“从这里到铁匠铺，大概要多长时间？”伊凡问道。他的马匹在和狮鹫兽作战的时候跑丢了，现在的他正骑在菲利普手下一名士兵的灰马上，而那名士兵则与同伴同骑一匹马。
“大概要三个小时吧，大师。”菲利普回答道，“那位大师级的矮人铁匠来自于马哈坎，听说是因为不满意矮人大长老布罗瓦尔·霍格的腐旧统治，才离开了那里。”
“后来他来到威伦，却遇到了些麻烦，哈，当然是种族歧视类的。幸运的是，领主维瑟拉德恰巧在附近，于是出面帮他解决了这个麻烦。作为回报，他接受了邀请，在乌鸦窝开了一家铁匠铺。”
“既然是大师级的铁匠，想必修复好我的装备应该不在话下。”伊凡喝了口水，缓解连夜挑战副本带来的干渴和疲惫感。“猎魔人的装备，一般的铁匠还真处理不了。”
“对了，菲利普，我之前和你提过，我现在其实只是一名狮鹫学派的猎魔人学徒，还称不上什么大师。所以，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那好吧，伊凡，”未来的血腥男爵点了点头，脸上有些担忧。“你先前狩猎过剪尾龙这种魔物吗？有多少把握能对付那只畜生？”
“老实说，我刚刚出师，并没有多少应对魔物的经验。不过，对付区区一只剪尾龙，我还是有十足把握的。”伊凡的回答充满自信。
“哦？”菲利普挑了挑眉，看向伊凡，“这话怎么说？”
“是知识，知识就是力量。”伊凡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剪尾龙虽然凶猛，但它的习性、弱点、以及可能出现的行为模式都被记载在了狮鹫学派的数本典籍之中，我从小就被灌输了这些知识，面对它们的时候，脑海中会自动浮现出应对的方法。”
“当然，光有理论知识还是不够的，实战才是检验真本事的关键。不过，有了这些知识做基础，我至少不会在战斗中因为不了解而吃亏。”
“至于战斗方面嘛，”伊凡拍了拍背后的剑柄，“如果是在昨天之前，我可能只有七成的把握，而现在，稳稳的十成。”
“我相信你，伊凡。”菲利普长叹了一口气，“我只能相信你了。”
知道他心里没底，但伊凡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自己刚刚坦白了自己只是一名学徒，无论是谁都不会那么放心吧。
“这件事结束之后，你真的要去参军吗？”伊凡有些好奇，“你不是准备和未婚妻结婚吗？”
“是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菲利普递过来一个酒壶，“在维瑟拉德领主这呆了几年，我算是彻底看清了。”
“这些贵族，哪怕只是个小屁孩，也从来没有把我们这些底层当成是人过。他们只会用各种手段压榨我们，让我们流血流汗，而他们最初的目的可能只是为了看个乐子。”
他抬头看向远方，眼中燃起一抹不甘的怒火，“就算结婚了又怎么样？我的孩子呢？如果他出生了，是不是也得和我一样，终其一生只能仰望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供他们玩笑取乐？”
伊凡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菲利普越说越激动：“军队可能是泰莫利亚唯一存在公平的地方了，我生下来血管里没有流淌着高贵的血液，但是可以凭着我手中的剑，让我的家人过上更有尊严的生活！”
他低头喝了一口酒，语气渐渐低沉下来，“我的未婚妻安娜不同意，她更希望我在男爵的手下做事。但我已经决定了，活着不能苟且，就算会死也得轰轰烈烈。”
伊凡打开酒壶，轻抿了一口。
“菲利普，你知道吗？有些猎魔人在青草试炼的时候会觉醒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说我，偶尔就可以看到一点未来的碎片。”
“你将来一定会实现自己的愿望的，我已经看到了，至少，不会比那个维瑟拉德差。”
严格来说，这句话并没有错，菲利普后来确实在军队中混成了低阶军官。在第三次北境战争中，尼弗迦德派出的刺客成功刺杀泰莫利亚国王弗尔泰斯特后，趁势攻破了泰莫利亚。
而菲利普抓住这个机会占据了威伦，自封为血腥男爵。这一爵位也得到了尼弗迦德的认可。
他不是什么爱国者，他的参军是带着功利心的，但他确实凭借自己的努力实现了阶级的跃升。然而，即便如此，他最终仍未能逃脱一个悲惨的结局。
“伊凡，我知道你只是在安慰我，但还是要谢谢你，让我心里舒服了不少。”菲利普举起酒壶，和伊凡的轻轻碰了一下，“不得不说，你让我对猎魔人的看法改观了不少。你和那些传闻中描述的猎魔人，确实不太一样。”
“你是第一次见到猎魔人吧，那些传闻都是怎么说的？”
“那可就多了，有传闻说，猎魔人是恶毒巫术的产物，没有感情也没有道德，完全是魔鬼的仆从，普通人只要稍微触碰一下他们的身体就会浑身长满毒疮，不找到牧师驱邪就无法医治。如果有村庄收留了猎魔人，第二天就可能爆发不幸的事情。”
“还有呢？”
“还有人说，猎魔人其实比魔物更危险。他们靠吸食鲜血维持力量，一旦没有魔物的委托，就会转而猎杀普通人来满足自己的需求。”
“好家伙，都把我们传成吸血鬼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离谱的？”
“哦对了，我还听说过一条有意思的。”菲利普故作神秘的说道：“有传言说猎魔人的色欲无人能及，他们可以施展妖法，尤其是对女人特别有效。只要有一个女人对上他们的眼睛，就会立马失去神智，任凭他们摆布。”
伊凡挑了挑眉，嘴角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这条传言是真的，你不是要结婚了吗？可千万不要让你的未婚妻看到我的眼睛，否则的话，我可不会负责。”
“哈哈哈哈。”菲利普愣了一下，随后大笑起来。
“你开玩笑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