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混世四猴
楚轩看向稍显落寞的师尊，正想问她在想什么？
忽然，他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既视感，仿佛这一幕似曾相识：
无数的光点游动，仰望夜空的白衣佳人......
楚轩皱眉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甩开这种没来由的错觉。
偶尔就是会这样，明明是根本没经历过的事，却总产生一种经历过的幻觉，很多人都有过这种体验，没什么值得惊奇的。
“我们要钓的，就是这种鱼吗？”他主动发问。
姬明钰回过头来，原本淡漠的表情如冰山消融，她神色温柔道：“不是的，我想钓一条蛟龙，听说有人在这里钓到过。”
蛟龙？！楚轩大为惊讶。
就算自己能钓到，恐怕也会被对方硬生生拖下去吧。
忽然，明钰脸上露出讶异的神色，她的钓竿动了。
楚轩也发现这一幕，只见师尊双手握住钓竿，一圈圈收线，一点点往后退去。
渊下咬住鱼钩的存在，虽然拼命挣扎，但是在姬明钰身上飞出一团混混沌沌的太素之气，附着在碧玉钓竿上之后，它就再也无法反抗。
最后，随着明钰猛地一拉！
一条足有成年人大小的银色鳞鱼，跳出云雾“水面”，落到山巅上反复挣扎。
它和周围的透明小银鱼好像是同一品种，但是年龄好像已经很老很老了，鱼骨颜色犹如白玉，鱼鳃两边，还有两条长长的灰色胡须。
更关键的是，它的眼神中透出十足的人性化色彩，正看着太素元君，露出哀求的神色。
姬明钰有些失望，她并不理会拍打尾巴的老银鱼，也不看正在流口水的冰魄雪貂，只是看向楚轩，轻声解释道：
“这种银鳞飞鱼，最早并不是生活在这里的，据古籍记载，应当在与中原相隔万里的‘昆丘之外，兰沙之地’。”
“上古真仙宁封子，就曾在兰沙游历过，见鱼鳖龙蛇飞于尘雾中，尝抓鱼食用。”
“他一经服下便死去，尸体卧在沙中二百余年，忽又活了过来，因作诗曰：青蕖灼烁千载舒，百龄暂死饵飞鱼。”
“我在此峰发现类似飞鱼后，曾抓来研究过，结论是：食用它并不能让人死而复生，但是可以增加寿命。”
“具体效果，根据飞鱼的大小、年龄而定。”
“像周围这些小鱼，鱼龄最多不超过十年，效果聊胜于无，服下之后最多延寿数年，而且三条之后，再吃就不起作用了。”
“但是眼下钓到的这条大鱼，至少有一千岁，你可以将它吃掉，至少能延寿三百载。”
楚轩这才了然，师尊还真是钓了条大的。
他笑道：“想必味道也不错吧，不然貂儿也不会一直念念不忘。”
姬明钰点头，雪貂却急了，一个劲地在主人脚边呜呜哀求，像是希望主人多少能分点给它。
但明钰只是看向楚轩，一切外物都无法动摇她的心意。
见此，那老银鱼艰难地掉了个头，望向少年苦苦哀求，楚轩想了想道：“这鱼是不是归我了，我想怎么处置都行？”
师尊再次颔首。
于是楚轩轻叹一声走上前，“你呀，既然不想死，怎么这么傻？还主动咬钩，以后可别做这种事了。”
说着，他将深深陷入鱼唇的染血钓钩，一点一点拔出来，最后指向崖下深渊，“自己跳回去吧，我可抱不动你。”
在这个过程中，姬明钰只是安静看着，既不觉得可惜，也不觉得徒弟的做法有什么错误。
老银鱼小心翼翼望了她一眼，见她没有反对，这才用力一跃，游到空中，感激地对楚轩连连点头，然后转头跳入深渊云雾中，消失不见。
小雪貂见到这一幕，几乎快哭出来了，跑到楚轩脚边一顿乱挠，像是在埋怨他暴殄天物一样。
楚轩摸了摸它的头，然后才对师尊解释道：“我放过这条老鱼，确实是动了恻隐之心。”
“但更重要的是，我还年轻，我有自信，哪怕不需要它，依旧可以修炼到师尊这种境界，寿命于我而言，绝对不会是阻碍。”
姬明钰依旧不做评判，只是轻轻点头，回到崖边，似乎还想再钓一回试试。
就在这时，楚轩的鱼竿也动了！
他有些惊喜，“这回轮到我了？”
可能这就是好人有好报吧，但楚轩不希望钓上来的，又是刚才那条老鱼，真要是的话，他绝对会狠狠揍它一顿！
就连姬明钰也不知道咬钩的会是什么，她感兴趣地看向楚轩，“钓上来试试，拉不动我再帮忙。”
楚轩自然答应，他将全部法力灌注入碧玉钓竿中，一圈一圈地收线。
但是那东西出乎意料的轻，他都没怎么出力，就将东西钓了上来。
然后楚轩吃惊地发现，咬钩的根本不是活物，准确来说，这是一块铁黑色的古怪令牌，而且是有人用水草故意绑在鱼钩上的。
姬明钰也有些意外，她推测道：“应该是刚才那条老鱼，对你救命之恩的回报。”
唯有雪貂一脸失望，因为这东西一看就不能吃。
楚轩连忙欣喜地抓过令牌，解开水草仔细查看。
但是这令牌背面光秃秃的，只在正面刻有四个上古蝌蚪文，他根本看不懂写的什么。
姬明钰走近前来，轻声念道：“混世四猴。”
楚轩眼睛一亮，他一下子想起前世看过的西游记。
说是周天之内，共有天、地、神、人、鬼、蠃、鳞、毛、羽、昆十种生灵，又有四猴混世，各有神通，不入这十类之中，亦不达两间之名。
分别是灵明石猴、赤尻马猴、通臂猿猴、六耳猕猴。
楚轩大感兴趣，连忙递给明钰，“师尊你帮我看看，这宝贝有什么作用？”
姬明钰接过仔细探查，半响之后，才沉吟道：“我也不敢确定，有可能是枚【神通令】，也有可能单纯是件信物。”
“什么是神通令？”楚轩好奇问道。
先前师尊已经给他讲解过，当世修士的手段，大致可以分为界域，法相，神通，术法四类。
其中神通相比寻常术法好处多多，一般具备大威力、可瞬发两个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