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思师危，欲破之
罗浮洞天之内，静谧的氛围被一声轻微的响动打破，殷墟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光芒闪烁，似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他凝聚而成的阳神气势磅礴地冲天而起，周身散发着熠熠光辉，宛如烈日高悬，照亮了整个洞天的一角。
这新生的阳神已然达到巅峰状态，这般境界，是过去无数日夜的艰辛修炼与未来命运交织所馈赠的独特厚礼。
此刻，只要殷墟心中一动，他便能毫不犹豫地渡飞升劫。一旦渡劫成功，他将跨越那道凡人难以企及的鸿沟，正式踏入仙之境界，成为人人敬仰的仙人。然而，他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回响，仿若警钟长鸣：不行，还远远不够，时机尚未成熟！
奇怪的是，他竟对在心魔劫内发生的种种事情全然忘却。不只是他，即便是修为达到准圣境界的赵公明，以及身处金仙境的墨纹，也都如失忆一般，对殷墟劫雾中显现的奇异景象毫无印象，所有与之相关的记忆，都被一股神秘且强大的力量悄然抹去，不留一丝痕迹。
赵公明微微皱着眉头，脑海中隐隐约约记得，自己的定海珠方才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呈现出化为一方小世界的奇妙迹象，可再仔细回想，又觉得那仿佛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殷墟，你如今距离飞升成仙，仅仅只有一步之遥。但你切不可被眼前的境界冲昏头脑，贸然突破，还需静下心来，再度打磨自身根基。”赵公明神色凝重，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担忧，郑重地说道。
“为师要特别提醒你，成仙之后，会有一道神秘的飞升之光降临，前来接引你飞升。你千万要克制住内心的冲动，不要应召而去。否则，一旦踏入天庭，被登记造册，有了神位，你便会如同被绳索束缚的飞鸟，失去自由，到那时，即便你后悔万分，也再无回旋的余地啊。”
“师父，为何飞升天庭成仙，就会失去自由呢？”殷墟满脸疑惑，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不解地问道。
“你以为这封神大劫是因何而起？”赵公明微微仰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继续说道。
“天庭这一个量劫，除了你们人族，又有谁愿意舍弃自由自在的修炼生活，去天庭受那昊天的驱使与指示？做那天庭里如同泥塑木雕般的神，每日按部就班，毫无乐趣可言，哪比得上在这世间自由自在地成仙求道。你一定要牢记为师的话，不可轻易飞升。以你的实力飞升，大概率会和人族的先辈们一样，成为天庭里最底层、微不足道的小兵，任人驱使。”
赵公明神色关切，反复叮嘱，生怕他一个疏忽，被飞升之光接引到天庭，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是，师父，弟子一定谨记您今日的教诲。”殷墟态度诚恳，恭恭敬敬地作答。
可在心底，他却忍不住暗自吐槽：正是因为你们这些洪荒大能数量众多，又都贪恋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愿意入职天庭，才导致昊天孤家寡人，天庭根本无法顺利运转，这才有了如今这场震动天地的封神大劫。
这些自洪荒时代便存活下来的大能，早已将名山大川、洞天福地全都占据，享受着天地间最浓郁的灵气与最珍贵的资源，昊天又怎么能不心生不满呢？
念及此处，殷墟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坚定的想法：一定要拯救热爱自由的赵公明！
自己的授业恩师，在修炼之路上对自己悉心指导，关怀备至，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护他周全，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最后被那诡异的钉头七箭书射死，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好了，你现在去闭关参悟阳神境的奥秘吧。务必小心谨慎，阳神进阶为元神时，将会引下威力巨大的飞升雷劫。”赵公明向殷墟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殷墟来到自己的洞府，墨纹想要跟进来，却被殷墟婉言拒绝。
“太清老爷，弟子殷墟有几个问题，想向您请教。”殷墟神色极为诚恳，恭恭敬敬地朝着虚空说道。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但殷墟并未气馁，他持续向着虚空诚心诚意地祈求着。
身处截教，他不太方便搞焚香膜拜那一套，不然，他真想弄个香炉，每日虔诚地供奉太清圣人，以表自己的敬意与诚心。
“真是聒噪的小子，你今天最好说些让我感兴趣的事，不然，老爷我可真要赏你几道太清神雷了。”
太清圣人略带无奈的声音，在殷墟的识海之中悠悠响起，那声音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弟子斗胆一问，您可是太清本尊？”
“哦？有点意思，小子，你胆子倒是不小。”一道身影缓缓在殷墟的脑海中浮现，那身影模糊却又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我并非太清，我是太上，乃太清的善尸。小子，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开口，今天我心情不错，能回答的定会回答你。”
“请问圣人老爷，封神的大势可以改变吗？”
“大势不可逆，小事或可改。”那声音简洁而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玄机。
听到这个答案，殷墟心中一松，觉得还能接受，毕竟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至少还有一丝希望。
“圣人老爷，那这大势与小事，是否都是早已注定的呢？”
“未来之事，谁敢断言是注定的？即便是天道，也无法做到啊。”那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似乎在嘲笑殷墟的天真。
“最后一个问题，圣人老爷，弟子想知道封神大劫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话音刚落，“咔嚓”一声巨响，殷墟的识海之中骤然掀起滔天巨浪，一道青色雷光轰然炸裂，仿佛要将他的识海彻底摧毁。一道威严庄重的声音在识海深处响起：“过了！”
“小子，你越界了。那位给你警告了，我要走了，本尊正在召唤我回去。九转玄功是最适合你的功法，越是临近大劫，修炼起来就越快。”太上对殷墟说完这番话后，便如同青烟般消散，离开了他的识海。
殷墟能够真切地感知到，这位真的离开了。自从他渡过心魔劫，就一直能感觉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识海之中，如今，这股力量终于消失了，他的识海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却又有一种莫名的解脱之感。
大势不可逆，小事可改，未来可变，结局不变，真相绝不是表面上的封神这么简单。
如此看来，想要改变师父赵公明的命运，并非毫无可能。
第一个办法，借助衰神之力？不行，申公豹这人太邪门，心思诡谲，行事毫无章法，搞不好最后自己都得被他算计进去，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第二个办法，干掉陆压？
殷墟摇了摇头，果断摒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陆压来历神秘，实力深不可测，背后说不定还有强大的势力支持，自己贸然出手，无疑是以卵击石。
思来想去，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对付燃灯。
这个抢走师父定海珠，让师父失去最重要法宝的燃灯，必须除去！
殷墟仔细回想记忆中的封神事件：阐教和截教的卷入是必然的，无法更改；大商与西岐之战，谁胜谁负其实并非关键；封神榜必须填满，这一点也无法改变；至于上榜之人，具体是谁应该不是固定不变的。
死亡之人的境界，应该是一个重要的衡量指标。如此一来，让燃灯顶替赵公明上榜，岂不是再合适不过？
如今有了目标，接下来便是筹备工作。
燃灯的实力比师父稍逊一筹，但差距不大，所以必须一击必杀。殷墟回想起《封神演义》里提到，燃灯似乎有什么特殊的防御手段，防御极强。
至于攻击，倒是可以借助三霄的金蛟剪。如此一来，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就必须弄到手，那就是落宝金钱。有了落宝金钱，才能克制燃灯的防御，为金蛟剪的攻击创造机会，从而实现自己的计划，拯救师父赵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