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玄鸟哀鸣，殷商之危
杨婵带着刚做好的点心登上山，只见哥哥杨戬还在入定，却不见救命恩人殷师兄的踪影，当即满脸不满，急切地呼唤起来：“二哥，二哥！”
杨戬缓缓睁眼，瞧见焦急的妹妹，笑着问道：“小妹，怎么啦？”
“殷师兄呢？他人怎么不见了？”
“咦，我和殷师兄切磋后很有收获，之后便一起入定了。我方才还感觉到殷师兄突破的气息，怎么如今人就不见了？”杨戬也十分纳闷，他突破后沉浸在功法的领悟里，对后续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随后，兄妹二人看到巨石上殷墟留下的信息。杨婵看完后默默不语，手中的竹篮悄然滑落，各式各样的点心散落一地。她凝视着殷墟离开玉泉山的方向，怔怔地出了神。
杨戬嘴角微微一抽，暗自思忖：小妹除了以前为了讨好玉鼎真人，让他教导我功法，什么时候做过这么精致的点心？
殷墟驾驭着本源风之力，一路风驰电掣，朝着朝歌的方向疾奔。
待他踏入朝歌城，只见城内一片混乱。街头巷尾，百姓们神色慌张，窃窃私语中满是对怪异天象和离奇事件的恐惧。
殷墟倒不是惧怕商朝灭亡，自离开玉泉山后，他已经努力压制住被玄鸟示警带来的冲动。之所以还是赶来朝歌，是因为他不想看到比干被挖心而死，比干可是他的亲叔叔。
殷墟还想去探寻，那个记忆里的青年，那个尚未继承王位时，曾意气风发地向他和黄飞虎宣告要出征四海之夷，使其归服，打破士大夫阶层垄断，提拔奴隶为官的子受，如今究竟去了哪里？
殷墟一路走来，听见有人说，昨日白日当空之时，太阳竟突然黯淡无光，整个朝歌陷入一片黑暗，足足持续了一刻钟才重见天日。
还有人讲，城中的河水莫名倒流，发出阵阵怪响，好似有冤魂哭诉。更有甚者称，昨夜看见神鸟哀鸣了一整夜。
殷墟无心理会这些，不敢有丝毫耽搁，径直奔向王叔比干的府邸。
殷墟、黄飞虎、帝辛等年轻一代都曾受过王叔比干的教导。自帝辛登基临朝后，比干更是朝中的中流砥柱。若论谁对当下大商的局势最为了解，非王叔和老丞相商容莫属。
刚到王府，便见府门紧闭，守卫神色凝重。殷墟表明身份后，才得以进入。比干见到殷墟，先是露出惊异之色，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可很快又被忧愁所取代。
“殷墟，你怎么回来了？”
“王叔，我本在大商境内游历，突然收到玄鸟示警，心急如焚之下赶了回来。这七年，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我大商的气运急剧衰落？”殷墟扶着比干坐下后问道。
“你有所不知，这些年大商的局势急转直下，如同大厦即将倾塌。妲己那妖女迷惑圣心，与费仲、尤浑等佞臣相互勾结，肆意挥霍国库，残害忠良。朝堂之上，正直之士纷纷遭到贬黜，奸佞之徒却权势滔天。商容丞相痛心疾首，打算以死谏君，期望能唤醒陛下的良知，可那昏君被妲己迷得晕头转向，根本听不进半句忠言。”
说到这里比干怒火攻心拍案而起。
虽然殷墟早就知道是妲己祸国殃民，但此刻仍是怒火中烧，他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王叔，老丞相怎么样了？”
“唉，丞相以死相谏，最终撞柱自尽了。”
“王叔，应该还有其他缘由。丞相之死虽然对大商影响巨大，可绝不可能动摇大商的根本气运。”殷墟摇了摇头说道。
“王叔，我要进宫去见王兄。”殷墟下定了决心，这次不再退缩。既然想要改变封神的结局，就必须弄清楚一些事情。
封神之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他不相信记忆里的帝辛，怎会做出那么多荒唐之事。
“殷墟，子受如今完全变了一个人，你可要多加小心啊。”比干满脸担忧地看着殷墟。
“王叔放心，我如今已经成仙了。”殷墟自信地对比干笑了笑，起身前往王宫。
帝辛对殷墟的到来毫无反应，这让殷墟心中一惊。要知道，他和帝辛、黄飞虎可是一起长大的，帝辛和前任殷墟的关系极为亲密，如今帝辛的冷漠让他感到十分陌生。
上次从北海回朝歌时，殷墟的灵魂与这具身体还没有彻底融合，许多记忆都模糊不清，因而没有察觉到帝辛的异常。
自从上次渡过心魔劫后，他多了许多记忆，来自未来的灵魂与身体才彻底融合，这也是为什么他的理智会被身体的本能所支配。
“王兄近来可好？”殷墟看着眼前腰肢再也无法挺直，整个人散发着腐朽萎靡气息的帝辛，原本乌黑浓密的头发，如今几缕苍白夹杂其中，毫无光泽地耷拉在脸颊两侧，往昔一代帝王的雄姿早已不复存在。
“看来王弟求仙问道，颇有成就，孤已垂垂老矣，王弟却依旧如往昔那般。不知王弟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帝辛一手撑着头，无精打采地看着殷墟说道。
“王兄，墟此番回来，并无要事，只是路过朝歌，特来拜见王叔和王兄。”殷墟随口敷衍道。
他瞧帝辛这副模样，料想是问不出什么了。
“哦，是这样吗？王弟自便，孤乏了。”说完，帝辛便起身离去。
“王兄，殷郊兄弟俩在何处？十年未见，墟想去见见两位侄儿。”殷墟看着即将离去的帝辛，急切地问道。
“他们啊，居然敢忤逆孤，被孤杀了。好了，王弟，孤要休息去了。”
殷墟听到这话，犹如晴天霹雳。杀妻杀子，这可是违背人伦道德的大罪！最重要的是，帝辛就这两个儿子，这岂不是绝嗣了？不对，殷墟记忆里，封神大劫时殷郊兄弟俩还曾出现过。
朝歌城内的局势错综复杂，深不可测，殷墟决定前往人皇殿。那里不仅供奉着历代大商祖先，还有历代人皇。
从王宫出来后，殷墟马不停蹄地赶往人皇殿。祭拜三皇五帝，不仅是出于对先辈的敬重，此刻的殷墟更是明白，在这动荡不安的时局中，那几位的意志或许能够改变局势。
踏入人皇庙，庄严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殿内香烟袅袅，神像威严庄重。殷墟虔诚地跪地叩拜，每一次俯身，都倾注着他对历代人皇的深深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