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染玉佩

暴雨砸在生锈的钢管上，发出密集的鼓点声。聂枫的后背紧贴着冰冷的水泥墙，血腥味在喉间翻涌。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指缝间透出的视野里，三个黑影正在集装箱堆叠的迷宫中逡巡。

“小子，把玉佩交出来！“沙哑的嗓音穿透雨幕，“黑虎帮要的东西，还没有拿不到的。“

聂枫的手指下意识抚上胸前的青玉。这是父亲临终前攥在掌心的物件，此刻正在雨水中泛着幽光。三小时前，他在古玩市场多看了那个青铜匣子一眼，转眼就被人堵在了暗巷里。

铁架桥突然传来金属震颤的嗡鸣。聂枫瞳孔骤缩，几乎在枪声响起的同时扑向右侧。子弹擦着耳畔飞过，在油罐上溅起一串火星。他翻身滚进排水沟，腐臭的积水瞬间灌满口鼻。

“在那里！“

杂乱的脚步声急速逼近。聂枫的指尖触到腰间电工包，突然想起今天维修基站时剩下的攀岩绳。他猛地扯出绳索甩向头顶钢梁，借力荡起的瞬间，三道寒光擦着鞋底钉入泥地——是淬毒的飞刀。

玉佩突然发烫。

灼热感顺着锁骨漫上太阳穴，聂枫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得纤毫毕现。他能看清三十米外杀手扣动扳机时颤抖的食指，能听见雨滴打在生锈阀门上的不同音高，甚至能感知到地底深处若有若无的灵气流动。

子弹轨迹在视网膜上划出金色丝线。

聂枫凌空拧身，子弹擦着腰际飞过，在钢板上凿出凹痕。落地时他顺势抓起地上的钢筋，手腕轻抖，三米长的铁条竟如软鞭般甩出弧形。惨叫声中，最近的杀手捂着碎裂的膝盖跪倒在地。

“这不可能...“络腮胡首领倒退两步，突然从怀中掏出血色符箓，“请仙师助我！“

符纸燃起的瞬间，聂枫感到心脏被无形的手攥住。腥风扑面，符火中窜出的黑影竟化作狰狞鬼面，獠牙间滴落腐液。他本能地将玉佩举到胸前，青玉突然迸发出月华般的光晕。

鬼影触到光晕的刹那发出凄厉尖啸，像是滚油泼在雪人身上般迅速消融。玉佩表面浮现细密裂纹，一道清冷女声直接在聂枫脑海中响起：“以血为契，启！“

聂枫的拇指被无形利刃划破，血珠滴在玉佩裂痕处。青光暴涨，雨幕被撕开一道真空，身着月白襦裙的女子虚影凌空而立。她只是轻轻抬手，方圆百米的雨滴瞬间凝成冰锥。

“元婴威压...“络腮胡的瞳孔因恐惧而放大，膝盖不受控制地跪进泥水里，“前辈饶命！我们只是...“

冰锥洞穿肉体的闷响打断了求饶。女子转身看向聂枫，眸中星河流转：“三百年了，青鸾秘境终于等到聂家血脉。本座苏璇，从今日起便是你的护道人。“

聂枫刚要开口，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发生诡异的变化。月光下，他的影子竟生出羽翼轮廓，肩头蹲伏着鸾鸟虚影。苏璇的虚影变得透明，化作流光没入他眉心：“有人篡改了你的命格，封印了先天道体。方才强行动用神识，怕是已经惊动了...“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聂枫望向东南方天际，不知是不是错觉，云层深处似乎有剑光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