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朝刷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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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海关密室与哭泣的粉彩瓶

海关仓库的紫外线灯扫过货架时,那件乾隆粉彩婴戏图瓶正在流泪。

我贴着冷库的金属墙挪动,防毒面具的滤芯里结满冰碴。三天前玉蝉给的倒计时还剩71小时,此刻正在视网膜上投射出血色数字。怀里的青铜匣子突然震动,锁孔里探出根嫩芽,蜷曲的须尖直指三十米外的A-17区货柜。

“苏先生,这批扣押文物正在辐射检测。”保安的脚步声在转角处炸响,我闪身躲进郑和宝船模型的阴影里。这艘本该在博物馆的复刻品,桅杆上绑着褪色的美团外卖旗——旗角残留的油渍和明朝燕王府那面完全吻合。

粉彩瓶的啜泣声越来越清晰。当我摸到A-17货柜的电子锁时,冷库顶灯突然变成暗红色。瓶身上嬉戏的孩童转过惨白的脸,釉面瞳孔里渗出靛蓝色黏液,在玻璃展柜上蜿蜒成摩尔斯电码的圆点。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我下意识哼出旋律,手指跟着黏液节奏轻叩。这是母亲在我儿时常唱的摇篮曲,最后一个音符落定时,展柜“咔嗒”弹开。

保安的强光手电刺破冷雾的瞬间,我抱起粉彩瓶滚进货柜缝隙。怀里的青铜匣突然发烫,锁孔嫩芽暴涨成藤蔓缠住货架,在身后织成密不透风的绿墙。黏液顺着瓶口滴在藤蔓上,顷刻间凝成琥珀状的胶质,显微镜般的纹路里闪烁着DNA双螺旋。

“检测到穿越者体温,建议食用方式:刺身。”冷库智能系统突然用播音腔提醒,货架上的唐三彩马扬起前蹄,蹄铁上“Made in AI”的钢印在红光里忽明忽暗。我攥着激光笔猛戳控制面板,警报声却变成了京剧《锁麟囊》的唱段。

当温度降至零下18度时,青铜匣表面浮出星图。激光扫过角宿三星的位置,锁芯“砰”地弹出枚青铜钥匙——齿痕与父亲实验室的质谱仪探头分毫不差。插入粉彩瓶底的刹那,整个货柜区开始共振,郑和宝船模型突然投射出全息海图,浪尖上浮着父亲的虚影。

“小黎,看好了...”父亲的声音裹挟着电磁杂音,他背后的实验室正在坍塌,手中却捧着株发光的稻穗。我想抓住那片虚影,指尖却穿透了量子泡沫,只触到货柜里冷冻的番薯苗。包装箱上“农业振兴计划-洪武二十八年”的朱印还沾着冰渣,基因检测栏赫然标注着量子青花罐的陶瓷微粒编码。

玉蝉在此刻发出蜂鸣,瓶身裂纹中迸发的蓝光吞没了整个世界。荧光藤蔓缠绕成螺旋天梯,顶端两扇门扉同时洞开:左边是现代顾三爷的拍卖行,他正擦拭着朱棣的佩剑;右边是明朝燕王府,朱棣举着冰镇可乐朝我晃了晃拉环。

“选得慢,死得快。”顾三爷的烟斗在双重时空里同时点燃,背后的展柜陈列着正在龟裂的粉彩瓶。婴戏图上的孩童突然集体转头,用口红在玻璃上喷绘出血色SOS。

我倒退着爬上藤蔓,怀里的番薯苗突然生根发芽。当DNA螺旋梯开始坍缩时,一粒种子从青铜匣中飘出,在半空暴涨成青铜神树的虚影。每片叶子都是父亲实验室的烧杯形状,叶脉里流淌着母亲的香水味。

“抓住他!”保安的弩箭擦过耳际,钉在神树主干上。树皮突然翻卷成父亲的脸,年轮间浮现出我十二岁生日那天的场景——母亲握着我手指蛋糕刀,刀柄的蓝宝石正在渗出靛蓝色黏液。

下坠的失重感突然被马嘶斩断。我重重跌坐在燕王府的汉白玉阶上,掌心还攥着半片美团外卖旗。朱棣的蟒袍下露出充电中的赤兔马,马鞍两侧挂着防狼喷雾和《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比约定时间晚了两刻钟。”他抛来罐冰镇可乐,拉环上的经纬度直指舟山港,“顾三爷的船队已经接近爪哇,船上装着你要的...”

海平面升起的蘑菇云吞没了后半句话。浓烟中浮现出顾三爷的游轮轮廓,甲板上那尊百米高的粉彩瓶正在哭笑着膨胀,瓶口喷出的黏液在云端凝成九个文明时钟。当第一个时钟的指针归零时,我听见母亲的声音混着海风飘来:

“种子该发芽了。”

玉蝉弹出最后一条信息:【检测到洪武星图偏移,三日倒计时剩余69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