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无聊和有趣
福尔摩斯坐在贝克街221B客厅里靠窗的椅子上，看着韦斯莱孪生兄弟七嘴八舌地把城堡里刚才发生的事情讲给赫敏听。
哈利和罗恩已经听过这个故事了，但现在再听一遍仍然把他们两个笑得乐不可支。
“真希望我当时就在现场……”哈利咧着嘴笑道，“我真的很想看看斯内普头上挂着一大把彩带的狼狈模样……你为什么不叫我和罗恩一起去呢，先生？”
“你想被关禁闭可别拉着我。”罗恩连忙摆手，“开学之后，乔治和弗雷德还要去天文塔上擦地板呢！”
“没关系。”乔治笑嘻嘻地说道，“擦地板总比从一大桶弗洛伯毛虫里面把死掉的挑出来要好，那些家伙黏糊糊的，死了还会爆浆……”
“——而且斯内普还不允许你戴手套。”弗雷德补充道，“恶心程度不亚于你吐鼻涕虫，罗恩。”
罗恩大声反驳他的哥哥，说他现在有了一根好用的魔杖，已经不必担心吐鼻涕虫的事情了。
赫敏坐在靠近福尔摩斯的地板上，面前摆着一小罐泥浆一样的复方汤剂，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地看着福尔摩斯：
“先生，你真的不懂人类的情感吗？”
“如果是斯内普的话……不懂。”福尔摩斯平静地摇了摇头，“人类的话……略懂。情感……也不太懂。”
“哦……”
赫敏叹了口气，但看上去并没有试图教会福尔摩斯如何辨析人类（或者斯内普）情感的意向。
当三个以上的男孩凑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产生突如其来的捣蛋灵感，弗雷德看着距离221B近在咫尺的禁林，提出要带着哈利和罗恩去禁林里看护树罗锅和野兔。
赫敏的劝阻无效，当她只需要面对哈利和罗恩两个人的时候，她说出来的话还算比较有分量。
但她现在需要解决的还有另外两位捣蛋大王。
四个男孩兴高采烈地下了楼，偷偷往禁林的方向走去。
赫敏站在窗边，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但福尔摩斯却显得很放松。
“你应该阻止他们的，先生。”赫敏有些谴责地对福尔摩斯说道，“他们肯定听你的话！如果被教授抓到了，他们又要被关禁闭……”
“不必紧张，赫敏。”福尔摩斯眨了眨眼睛，“他们不会遇到危险，也不会被老师抓到，他们大概率会在禁林里遇到海格，海格早上扛着一头死牛去了禁林里，现在还没出来呢。”
福尔摩斯把那行小船似的通向禁林的大脚印指给赫敏看。
“好吧……”赫敏看上去稍微放松了一点。
福尔摩斯拿出了一小瓶澄清的液体，跟本来就在书桌上的另一个水晶小瓶放在了一起。
“那是什么，先生？”赫敏好奇地问道。
“这个？”福尔摩斯指了指刚刚拿出来的小瓶子，有些遗憾地说道，“这是蛇怪的蛇毒，我好不容易才从它的毒腺里收集了这么一丁点……早知道当时刚杀死它的时候就应该把它趁新鲜解剖了的。”
“趁新鲜……”赫敏的表情有些古怪，“那另外的瓶子里也是蛇毒吗？”
“凤凰的眼泪。”
福尔摩斯把另一个明显更精致的小瓶子拿起来在手里把玩，这个水晶的小瓶子就像一块透明的冰，握在手里非常凉。
邓布利多的东西都非常精美，精美的袍子、精致的银器、精致的水晶小瓶……
这也是福尔摩斯判断他性取向的因素之一。
当然了，还有一些别的细节来进行佐证，光凭这一点是没有办法证明某个人的性取向的。
“凤凰的眼泪？！”
赫敏看起来很是惊讶。
“是啊，我也不知道邓布利多对他的凤凰做了什么，总之他给了我这一小瓶东西……”福尔摩斯说道，“我怀疑这是一种别样的奖赏，但邓布利多并没有太多地表现出来这方面的态度。”
“那可是非常非常珍贵的……”赫敏羡慕地看着福尔摩斯手里的小水晶瓶，“全世界已知的凤凰可能只有五六只，而且它的泪水也很难收集。”
“只有五六只？”福尔摩斯有些惊讶，“但是奥利凡德的魔杖店里有无数根用凤凰尾羽制成的魔杖。”
那天去奥利凡德魔杖店里购买魔杖的时候，年迈的魔杖制作人每次取出一根魔杖，都要告诉福尔摩斯它的材质和杖芯。
福尔摩斯至少听到了几十次“凤凰尾羽”这个词。
“那我就不知道了。”赫敏耸了耸肩，“可能他有另外的进货渠道吧……”
窗外传来海格的唠叨声，他左手拎着罗恩和弗雷德，右手拽着哈利和乔治，气冲冲地从禁林里走了出来。
“那我先回城堡里了。”赫敏看着垂头丧气的四个男孩，有些忍不住笑地站了起来，“还有那个熬药的抽水马桶，可以送回桃金娘的盥洗室，以后应该用不到它了，而且放在客厅里会显得有些奇怪……”
她指着客厅中央的马桶对福尔摩斯说道。
“先放在那里吧。”福尔摩斯不太在意地摆了摆手，“这里出现过不少比它更怪的东西呢。”
赫敏告辞离开了。
福尔摩斯拿起了烟斗和装着古巴烟丝的拖鞋，坐在了靠近壁炉的一把扶手椅上。
“吸烟有害健康，先生。”烟斗有气无力地说道。
福尔摩斯从不听取它的建议，这让烟斗的工作热情也少了很多。
随着淡蓝色的烟雾升腾起来，福尔摩斯体会到了一丝久违的无聊。
虽然现在的生活中依然有不少事情吸引着他，比如密室里的蛇怪尸体、图书馆里的大部头魔法书，但这是一种福尔摩斯对无聊的预感。
目前在魔法界的生活依然有乐趣，可是这并不代表生活永远不会变得无聊起来。
“退一万步说，生活的追求就一定是有趣吗？”福尔摩斯轻声问道，像是询问自己，又像是询问一个不存在的隐形人，“无聊的生活，算不算生活呢？”
“对别人来说算，但对您来说不算，先生。”烟斗咳嗽着说道，“您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