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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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恨不能为我义子

有的士兵被射中要害,瞬间倒地,口中喷出鲜血;有的则被箭矢贯穿身体,却仍挣扎着向前冲锋,直到力竭倒下。

刀剑相撞,火花四溅,锋利的刀刃切开皮肉,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一名农民军士兵被长矛刺穿胸膛,鲜血喷涌而出,他低头看着胸前的伤口,试图用手捂住,却无济于事,最终缓缓倒下。

另一名官军士兵被战斧劈中头部,脑浆迸裂,鲜血溅射到周围人的脸上,温热而黏腻。

战场上,哀嚎声、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不论是农民军,还是官军,士兵们的眼中充满了疯狂与绝望,他们不顾一切地厮杀,仿佛只有杀戮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

鲜血染红了他们的双手,染红了他们的铠甲,甚至染红了他们的灵魂。

这是一场毫无人性的屠戮,生命在这里变得如此廉价。

无时无刻都有无数人倒下,成为这片血海中的一粒尘埃。

惨烈的厮杀,持续到了黎明破晓之际。

陈州刺史赵犨也率领着数千兵马冲出了城门,突袭农民军的后方。

本就是强弩之末的农民军,终于是完全陷入了崩溃。

兵败如山倒!

“逃啊!”

“快跑!”

“救命!救救我!”

无数的农民军士兵哭丧着脸,跟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跑,直到被官兵杀死,或是被践踏而死。

因为踩踏而死的农民军士兵,不知凡几。

黄巢看着作鸟兽散的将士们,很是愤慨,亲手斩杀了几名逃兵之后,依旧无法挽回颓势。

他的外甥林言见状,赶紧劝谏道:“陛下,快撤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闻言,黄巢很是愤懑的瞪着林言,叱道:“朕还没有败!”

“朕有几十万大军!怎么可能就这样战败了?”

“朕不服!”

黄巢不服气,不甘心战败,又待怎样?

随着越来越多的农民军将士逃跑,官军也势如破竹,直扑黄巢所在的方向。

林言慌了神,立即一把抱住了黄巢,哭丧着脸道:“陛下,咱们先撤,休整一番,再与唐军一决雌雄!”

“这胜负,还犹未可知啊!”

“唉!”

良久,黄巢终于是长叹一声,策马逃跑了。

随着黄巢也落荒而逃,其余农民军将士彻底崩溃了。

……

此战,官军斩首农民军三万余人,俘虏超过了四万,使其横尸几十里地。

朱瑾率兵追击了一阵之后,就返回了陈州城,与赵犨会面。

赵犨一见到朱瑾,就笑容满面的模样,赶紧作揖行礼道:“朱将军,久仰大名!”

“这次若非你倾力相助,来解我陈州城之围,恐怕陈州城在贼兵的围攻下,不日就要沦陷了!”

“老夫待陈州数十万军民,感谢将军!”

闻言,朱瑾也回了一礼,笑吟吟的说道:“赵公,这是朱瑾应该做的。”

“我早就想率兵来解救陈州了,怎奈何受困于形势。”

“赵公您在几十万贼兵的围攻下,坚守陈州城三百余日,功莫大焉。”

“放眼古今,怕是韩信、卫青、霍去病这样的千古名将,也不及赵公!”

正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

被朱瑾这般恭维的赵犨,脸上的笑意更加浓厚了。

不过,赵犨毕竟是一个精明的人。

宦海浮沉几十年,戎马半生的赵犨,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朱将军,你这样的称赞,老夫可当不起。”

赵犨捋须笑道:“将军你少年英雄,未及弱冠之年,就已经立下赫赫战功,担任一方刺史、节度使。”

“了不得!”

“这次让黄巢侥幸逃了,不然,将军你若能擒杀黄巢,那就是大功一件!”

“封为郡王,担任一镇节度使,恐怕也不在话下了。”

对于赵犨的这一番话说辞,朱瑾只是一笑置之。

擒杀黄巢,的确是大功一件。

不过,眼下朱瑾的战果也十分丰硕。

将来朝廷论功行赏,朱瑾未必就不能跻身于节度使的序列。

“赵公,而今黄巢的贼兵退守故阳里,仍有余力。依你看,咱们该怎么办?”

朱瑾问了一句。

赵犨沉吟道:“还是等各路兵马到了,再做打算吧。”

“好。”

……

黄巢在陈州城外吃了败仗之后,并未全军覆没,而是退守故阳里,在那里收拢溃兵,等待着反击的机会。

不过,各路官军显然是不可能给黄巢这个机会了。

黄巢的农民军肆虐中原,给中原诸镇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为了报复农民军,他们也会不遗余力的加以讨伐。

这其中出力较大的,莫过于宣武节度使朱全忠、武宁节度使时溥、河阳节度使诸葛爽以及忠武节度使周岌等人了。

这一次,聚集到故阳里的官军,超过了十五万人马。

兵马最多的,就是李克用。

所以诸将都推举李克用为都统。

时值四月末,大雨滂沱,雷电交加,江河都猛涨。

原本在攻打贼营的官军,也为之偃旗息鼓了。

这种恶劣的天气,着实不适合攻城拔寨。

李克用也发起了愁。

这时,朱瑾给李克用出了一个主意:“大帅,近日来暴雨连绵,河水暴涨。”

“此,天助我也。”

“贼营位于涡水的下游,地势较低。而今河水暴涨,既如此,我军何不筑堤坝蓄水,以求淹了贼营?”

闻言,李克用不由得两眼放光,很是信服的点了点头。

由此看来,朱瑾还是足智多谋的!

李克用对于朱瑾很是欣赏,只是恨不能把他收为己用。

如果朱瑾是我的义子,那该有多好?

李克用心中暗暗发出这样的感叹。

只是,李克用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朱瑾而今乃是宋州防御使兼亳州刺史,不出意外的话,等朝廷日后论功行赏了,朱瑾将会升任一镇节度使!

这样的人物,怎会甘心屈居于人下?

“李帅,依咱看,要筑堤坝蓄水,以求淹了贼营,恐怕不成!“

朱温反驳了朱瑾的这一提议。

他真的是看朱瑾不爽,能使绊子就使绊子,跟朱瑾唱反调。

“此话怎讲?”

李克用有些不解。

对于朱瑾和朱全忠的恩怨,他略知一二,但朱全忠何至于这般“心胸狭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