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星条残影

北纬35°海域，风暴肆虐。李青山驾驶着救生艇在惊涛骇浪中颠簸，手中的北斗定位仪显示，那艘美国科研船“海神号“就在前方三海里处。突然，一道闪电劈开夜幕，他看见骇人景象：整艘科研船被荧光绿的藤壶覆盖，那些藤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形成蛇鳞状的纹路。

“Mayday！Mayday！“无线电突然传来求救信号，夹杂着诡异的嘶嘶声。李青山调大音量，听见船员惊恐的尖叫：“它们在吃船！那些藤壶...啊！“信号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蛇类吐信的声响。

救生艇靠近时，李青山发现船舷上布满弹孔，甲板上有打斗痕迹。一具穿着防化服的尸体挂在栏杆上，防毒面具的镜片已经碎裂，露出布满鳞片的脸。更诡异的是，那些荧光藤壶正在吞噬尸体，将其转化为半透明的蛇形生物。

潜入船舱时，李青山闻到浓重的福尔马林味。实验室里，十几个培养舱被打碎，地上散落着刻有“Project Leviathan“的文件。他捡起一份实验日志，上面记载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内容：“...从马里亚纳海沟提取的样本显示，相柳基因与人类DNA完美兼容...第七批实验体出现返祖现象，长出青铜鳞片...“

突然，舱壁上的全息投影自动启动。画面显示三天前，科研船打捞起一尊刻满甲骨文的青铜鼎。当鼎被吊上甲板时，鼎耳突然射出激光，在甲板上烧出北斗七星的图案。李青山注意到，鼎身上的铭文与爷爷留下的怀表完全一致。

“警告！辐射泄漏！“机械合成的女声在舱内回荡。李青山循声找到主控室，发现操作台上摆着半块青铜鼎片，正是红姑在海底火山口丢失的那块。鼎片边缘渗出荧光液体，正在腐蚀金属台面。

突然，整艘船剧烈震颤。李青山透过舷窗看见，海底升起九个机械蛇头，每个蛇头都覆盖着星条旗涂装。那些蛇头张开血盆大口，喷出带有辐射的荧光液体，将海面染成诡异的绿色。

“终于找到你了。“身后传来电子合成的声音。李青山转身，看见个穿白大褂的中年人，他的右眼是机械义眼，左臂覆盖着青铜鳞片。“我是'利维坦计划'的首席科学家史密斯，“他举起注射器，里面装着荧光绿的液体，“相柳大人需要你的基因来完成最后的进化。“

李青山抄起灭火器砸向培养舱，释放出大量液氮。史密斯被冻住的瞬间，李青山看见他后颈的条形码——与郑远洋的一模一样。

“警告！核反应堆温度突破临界值！“警报声再次响起。李青山抓起青铜鼎片冲向甲板，发现整艘船正在被荧光藤壶同化。那些藤壶组成蛇形纹路，正将船体改造成巨大的机械蛇。

救生艇被藤壶缠住，无法启动。千钧一发之际，一艘刻着龙纹的渔船破浪而来。船头站着个穿道袍的老者，手中拂尘一挥，荧光藤壶纷纷脱落。

“贫道张玄清，“老者将李青山拉上渔船，“是来取回我祖上遗失的禹王鼎。“他掀开道袍，露出锁骨处的青铜纹身，与红姑的一模一样。

渔船驶离时，李青山看见“海神号“在机械蛇头的缠绕下化为火球。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震碎了海底金字塔，无数青铜棺椁在辐射中重组，拼合成更大的相柳躯体。

张玄清从怀中取出半块青铜鼎片，与李青山手中的拼合。鼎片上的铭文亮起红光：“禹封九渊，其九在天“。更令他震惊的是，鼎片边缘浮现出纳米级的星图，指向近地轨道上的某个坐标。

“那是国际空间站，“张玄清望着夜空，“相柳的最后一块碎片，就在那里...“

突然，渔船的声呐探测到异常信号。李青山看见海底升起九个机械蛇头，每个蛇头都覆盖着不同国家的国旗涂装。那些蛇头张开血盆大口，喷出带有辐射的荧光液体，将海面染成诡异的绿色。

“它们来了！“张玄清将渔船转向最近的港口，“我们必须赶在月全食之前，找到最后一块鼎片！“

李青山握紧拼合的鼎片，突然头痛欲裂。破碎的记忆涌入脑海：1945年8月15日，爷爷浑身是血地爬出潜艇，怀里紧抱的青铜匣正在渗出发光液体；三天前，红姑的机械头颅正通过蛇群监视这里；而现在，国际空间站的监控画面显示，某个舱室内正漂浮着刻满甲骨文的青铜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