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舞蝶姑娘
安静的书店内，摇椅咯吱咯吱的响声格外清晰。
姚远在书架上四处寻找书籍，当他靠近柜台旁的游记类书架时，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冲进了他的脑海，让他精神一振，整个人都亢奋起来。
与此同时，摇椅上的老者突然睁开了双眼，掀起盖在脸上的书，斜眼打量着正在看书的姚远。他的目光在姚远身上转了一圈，随后若无其事地将书重新盖在脸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姚远站在柜台旁，认真翻阅着游记，意外发现脑海中的“小蓝鲸”3/5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小闪电的标志。这让他既惊讶又兴奋——难道这排书架上有东西能为“小蓝鲸”充电？
这一发现让姚远暂时失去了看书的兴趣。他假装在书店里来回走动，实则暗中测试。最终，他发现只有靠近柜台的游记类书架才能触发“小蓝鲸”的充电标志。
姚远猜测，或许是某本书的缘故。他尝试从书架上拿起几本书，然后离开书架位置，但几次尝试都未能触发充电标志。看着满架子的书籍，他有些无奈——一本本试下去，得试到什么时候？
需要想个办法一次性搬很多书走。
他转头看向柜台上的老者，开口问道：“老先生，我看您店里的书架上灰尘不少，平时不打理一下吗？”
老者懒洋洋地答道：“打扫什么？浪费我休息时间！”
姚远继续劝道：“可以雇人打扫，环境好了，客人舒服，对您的身体也好。”
老者不耐烦地摆摆手：“雇人又要花钱又要管理，麻烦，不雇！”
姚远本想接着说可以免费帮忙打扫，但转念一想，初次见面就提出免费帮忙，目的性太强，难免引起对方的警觉。于是，他放弃了这一念头，继续在游记类书架旁看了两刻钟的书。
然而，尽管“小蓝鲸”在充电，但3/5的数值始终没有变化。他也不能一直在这耗着，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姚远只好拿起一本《衡武游记》，走到柜台前结账。
老者依旧躺在摇椅上，随口报了个价：“一百文，钱放柜台上。”
姚远从兜里掏出一钱白银，放在柜台上，随后拿起书走出了书店。其实，他从原主的日记中了解到，一般书籍的价格在五十文左右，这本书显然买贵了。但他故意没有还价，打算下次再来时，以此为切入点与老者拉近关系。
出了书店，姚远记住了位置，只希望下一次过来，那个能让“小蓝鲸”充电的东西还在！
随后朝荟香楼的方向走去。而他身后的书店门口，那位原本懒散的老者此刻却神采飞扬，气度不凡地站在门口，目送姚远的背影，若有所思。片刻后，他转身关上了书店的门，打烊了。
……
荟香楼，帝都少有的几家大型酒楼之一，沿湖而建，面积广阔。湖面上还搭建了一座舞台，每晚都有固定的歌舞节目，其中以舞蝶姑娘的表演最为受欢迎。
每月六日，帝都的文人雅士都会聚集在这里饮酒对诗，赏景看乐。久而久之，荟香楼便特地在这一天留出一些座位，专门供这些文人雅士使用，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文化噱头。
姚远来到荟香楼时，已是酉时将近。他正准备进去找陈信，却被一个名叫刘志峰的衡山书院学生拦住了。刘志峰本是出来等朋友，却意外看到了身穿书院学服的姚远，立刻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姚远被这突如其来的招呼弄得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估计是因为早上的事情，他现在在书院里已经成了名人。
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姚远顺便问了下陈信的位置。刘志峰告诉他后，姚远道谢，随后进入酒楼寻找陈信。
穿过嘈杂的一楼，姚远来到了较为安静的二楼。此时，二楼的大半位置已被坐满，宾客们大多是书生文人的打扮，有的低声闲聊，有的举杯畅饮。
姚远走向一个靠近窗口的位置，那里可以更好地观赏湖面舞台的表演。陈信正坐在那里，姚远走过来，问道：
“陈兄，来了多久了？”
“我也是刚到没多久，你快来坐。今天陪先生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
“那就好！白天没来得及恭喜你，晚上这餐茶酒我来请客，就当是给你助兴了。”
两人正聊着，楼下遇到的刘志峰带着两位身着锦衣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刘志峰热情地向姚远介绍道：“这两位是新任城门将的公子，李坚和李毅，是我儿时的朋友。”
个子稍高的李坚率先开口：“我兄弟二人一直很向往大衡最好的书院，可惜家父之前在边关祥武郡任职，我们没能参加衡山书院的考试。今年家父调任帝都，我们才得以回来。刚才听志峰说姚兄和陈兄都是衡山书院的学生，特来拜见一番。”
姚远听完，给陈信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来应对。陈信会意，点头接过话头，与李坚兄弟寒暄起来。双方互相介绍后，各自回到了座位上。
刘志峰、李坚和李毅三人坐下后，李毅忍不住问道：“志峰，你不是说那个姚远是个人才，值得结交吗？我怎么感觉他旁边的陈信更值得结交啊。”
刘志峰摇摇头，低声道：“姚远深藏不露，今早刚随先生一同去了相府。而陈信不过是江南地方氏族之子，虽然也不错，但比起姚远，还是差了些。”
李坚听完，若有所思地说道：“能去相府之人，确实有些能耐。不过，也没必要这么急着拉着我们与他结交吧。”
刘志峰笑了笑，解释道：“你们不了解，能陪先生去相府，意味着什么。那可是前途无量的象征。”
李坚和李毅听完，顿时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原来如此，那确实该好好结交一番。”
就在这时，有人大声宣布要第一个作诗。荟香楼的诗集会向来如此，需要一个自告奋勇的人开头。只要有人开了头，后面的人便会一个接一个地拿出自己的诗词。诗词赢得的喝彩越多，便说明其水平越高。在这里，每一个文人雅士都享受着诗词被人喝彩的感觉。
随着李家兄弟拿出自己的诗词，现场的气氛被推向了高潮。许多文人雅士纷纷表示，这两位明年若能通过会试，殿试必定高中。一时间，竟无人敢再出来作诗。
陈信也觉得李家兄弟的诗词不错，但他自信自己的作品更胜一筹。就在他准备开口时，姚远低声对他说道：“诗词虽好，但明年不一定高中。”
陈信疑惑地问道：“为何？”
姚远认真答道：“不出意外，明年的殿试要改制了，诗词不再是重点。我建议陈兄从今年开始，多侧重策论方面的练习。”
陈信看着姚远，试探性地问道：“这是今日在相府得到的消息？”
姚远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转头看向湖面舞台，表演即将开始。
随着荟香楼湖面舞台的表演拉开帷幕，二楼内的文人雅士暂时停止了作诗赋词，纷纷端起酒杯，欣赏起表演来。
天色渐暗，荟香楼的歌舞仍在继续。舞台上点燃了照明的灯火，气氛更加热烈。
当主持人宣布下一个节目是舞蝶姑娘的表演时，酒楼内顿时沸腾起来。湖面舞台上，一位奇美的女子缓缓走出。她双眸如寒潭，鼻梁高挺，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下。灯火映照在她冷艳的脸上，散发出一种独特的美。
二楼距离湖面舞台二十多米远，姚远看到那位舞蝶姑娘的时候，也是被其样貌给惊艳到了。
随着她舞动的第一个动作，荟香楼内的宾客全都屏息凝神，安静地欣赏着她的表演。
舞曲结束后，楼内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有人高喊：“舞蝶姑娘再来一支舞！”还有人激动地喊道：“舞蝶姑娘，我喜欢你！”场面宛如一场大型追星现场。
……
与此同时，帝都郊区西南边的一座破庙内，一具尸体旁站着两个身穿黑色制服的人。他们的胸前印有金雕叼蛇的图案，背部分别写着“乙三”和“乙四”。
其中一人开口道：“跑了一个，怎么办？”
另一人沉声道：“地上这个用命也要拖住我们，跑掉的那人应该是条大鱼。他的气息是往东北边跑的，你回去通知一下，我继续追。”
“好，我把这具尸体带回去查一下。跑掉的那个虽然受了重伤，但你还是要多加小心。”
“明白。”
其中一人说完，便跃上大树，迅速消失在林中。另一人则将一件物件塞到尸体上，随后带着尸体朝另一个方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