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血饲苍茫

第八章血饲苍茫

血色祭坛从亿万修士的道果中拔地而起，降谷海脚下的纹路与云芷心口的弑神纹共鸣。十五岁的云芷本体悬浮在祭坛中央，她纯白的襦裙上沾染着未被青铜污染的月光，手中紧握的发簪竟是最初雨夜刺入古镜的那支。

“选择吧。“饲育官的声音从祭坛四角的青铜柱中传出，“是埋葬所有纪元换取她的自由，还是让轮回继续腐蚀万古？“

降谷海右臂的锈痕突然蔓延成锁链，将他的神魂与祭坛绑定。他看清了血色纹路的本质——祭坛本身是初代云芷的脊椎所化，每一节骨纹都刻着弑神代价：**每拯救一个云芷的时空投影，就要湮灭十万个平行世界的自己**。

九天十地开始崩解，修士们的青铜齿痕喷涌出血色丝线。丝线在祭坛上方交织成往生轮的真容：轮盘由九十九万颗降谷海的头颅镶嵌而成，每颗头颅的眉心都插着云芷的发簪！

“这才是真正的往生...“初代云芷的声音从发簪中传出，“用所有时间线的自我献祭，在饲神殿的因果闭环上凿出一线生机。“

降谷海突然撕裂胸膛，七百道弑神纹离体而出，在祭坛上拼成血色阵图。阵图中央浮现的竟是他从未见过的画面——未被青铜污染的原始纪元里，少年与少女在星空下共执发簪刻下誓言：「以我身锈，换你眸明」

饲神殿穹顶轰然坍塌，露出外壁上惊悚的真相：整座神殿由历代降谷海的青铜化躯壳砌成，而神殿地基竟是云芷燃烧殆尽的逆鳞神魂！

“原来我们...“降谷海握住云芷本体的手，发现她的掌纹与弑神阵图完全契合，“早已在时光之外并肩作战。“

血色祭坛突然坍缩成奇点，所有平行世界的降谷海同时抬头。当第一个“他“将发簪刺入心脏时，青铜纪元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当第九十九万个“他“湮灭成灰时，云芷本体眼中有星光重生。

初代饲育官在虚空尽头显化真身——那竟是被青铜化的初代云芷！她右手的发簪正刺入自己左胸，而左手的青铜凿子已抵住降谷海眉心。

“现在你明白了。“她的血泪凝固成纪元碑文，“所谓独断万古，不过是杀死自己千万次的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