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屠刀来自光明

林玄的指尖触到留影石时，石面映出天机阁的星轨徽记。这块从血魔教香主颅骨中挖出的玉石，此刻正在他掌心渗出混着脑浆的青铜液体，表面浮现的「天枢」二字刺痛了溯光瞳。

“果然是他们......“

他碾碎玉石外层的脑组织，青黑色石髓暴露在月光下。当第一缕灵气注入时，石中传出的话语让暴雨都为之一滞——那是天机阁主与青冥宗主在授剑大典当夜的密谈，地点竟在供奉历代祖师的清明殿！

“三千初死之魂，可炼一具无垢道胎。“天机阁主的声音带着金石相击的杂音，“青冥山外门弟子八百，加上七日后要处置的死囚......“

铜壶滴漏的声响突然密集如鼓点。林玄的脊柱纹路微微发烫，他认出这是时间被篡改的痕迹——留影石中的对话，竟发生在三年前的寒食节！

暴雨冲刷着石碑上的血字，林玄的魔气在石面勾勒出星图。当最后一道星轨连通时，清明殿内的画面纤毫毕现：青冥宗主道袍上的鹤纹泛着青铜光泽，天机阁主的面具下传出齿轮转动的声响。

“这是你要的诚意。“青冥宗主将卷轴推过案几，卷中竟是本门弟子的生辰八字，“但血魔教那边......“

天机阁主袖中滑出枚血色玉简，简上密文与刑场血玉如出一辙：“屠魔大会那日，你我各取所需。“

留影石突然发烫，林玄的指腹被灼出焦痕。画面中的天机阁主突然转头，面具眼洞中射出实质般的目光：“看够了吗，小老鼠？“

“轰！“

留影石炸成齑粉，碎片中迸发的青铜齿轮直取林玄咽喉。他旋身避让的刹那，身后百年古柏应声炸裂，树心竟嵌着具风干的弟子尸骸——正是三年前失踪的掌刑堂首座！

“原来连尸首都成了养料......“

林玄的魔气绞碎袭来的齿轮，碎屑中迸发的灵气竟混着初死之魂的怨气。他突然明白那些失踪弟子去了何处：他们的初死之魂被炼成星轨密文的能量，骸骨则成了天机阁操控宗门的傀儡。

暴雨中传来齿轮咬合的声响，十二具青铜傀儡踏碎雨幕。它们胸口的星轨盘上刻着弟子姓名，每个名字都延伸出青铜锁链，锁链尽头拴在林玄的怀表虚影上。

“因果点数不是这么用的。“林玄扯断连接自己的锁链，怀表面板暴跌至49，“天机阁的脏东西。“

洪荒魔气凝成斩马刀，刀身流淌着初死之魂的悲鸣。当首具傀儡的星轨盘被劈碎时，林玄看到了更骇人的画面——盘底封印着弟子的残魂，魂体表面刻满青铜符文。

“救...救我......“

残魂的哀鸣被齿轮碾碎。林玄的溯光瞳突然暴走，看穿十二傀儡的星轨连接着宗主殿的命灯阵。他斩断第七具傀儡的青铜锁链时，宗主殿方向传来命灯炸裂的巨响。

“大胆狂徒！“

青冥宗主的声音裹挟剑气劈开雨幕。林玄的魔气屏障应声碎裂，胸前的弟子服被剑气余波撕成布条。他盯着宗主道袍上的鹤纹，终于看清那些所谓的银丝绣纹，实则是流动的青铜液体。

“好个屠魔大会。“林玄抹去嘴角血渍，将斩碎的星轨盘抛向雨中，“用弟子魂魄喂养的，究竟是谁的心魔？“

宗主剑锋突然转向，将赶来的执法长老劈成两截。鲜血溅在青铜鹤纹上，竟被道袍吞噬殆尽。林玄的怀表面板突然暴涨至99，因果点数凝聚成血色长矛。

“既然要收集初死之魂......“他掷出长矛洞穿雨幕，“这份大礼接好了！“

血色长矛在宗主殿穹顶炸成血雨，每一滴都映出留影石中的密谈画面。当第一滴血雨触及命灯阵时，三千盏魂灯同时爆燃，被困的初死之魂发出震天尖啸。

天机阁主的青铜面具在魂火中浮现，齿轮转动的笑声压过雷鸣：“终于等到你凑齐99点数......“

林玄的怀表突然离体飞向虚空，表面裂纹中伸出无数青铜手臂。当那些手臂即将抓住他时，苏璃的银针雨破空而至，九厄针法竟将手臂钉在时渊壁垒上。

“快毁掉命灯阵！“苏璃的声音首次带着惊慌，“他们在炼万魂道胎！“

暴雨中的魂火突然凝聚成婴孩轮廓，那具道胎心口镶嵌的，正是林玄被夺走的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