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弑神者的觉醒

林玄的晶化右臂刺穿巡察使咽喉时，暗金色的机油混着星轨碎屑喷溅在青铜地面上。这位天机阁第七巡察使的机械身躯正在剧烈痉挛，胸腔的星核反应炉被五根晶化骨刺贯穿，溢出蓝白色等离子体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幽闭舱室。

“机体损毁率97%......启动自毁程序......“

巡察使的电子眼突然爆出刺目红光，脖颈处的应急阀门喷出墨绿色冷却液。林玄的晶化右臂突然不受控地痉挛，掌心“天权“碑文亮起妖异的紫光——那是昨日重现发动的前兆，但这次召唤的却不是魔尊虚影。

“回来！“林玄的喉骨发出金属摩擦声，左手指甲深深抠进晶化部位的缝隙，“这不是我要的......“

太迟了。

舱室内所有金属表面突然浮现血红色卦象，林玄的晶化皮肤下传出齿轮咬合的声响。他的瞳孔分裂成九重幻影，看到三百个平行时空的自己同时发动大荒经。当第九个卦象亮起时，巡察使残躯内突然伸出青铜触须，缠绕着星核能量刺入林玄眉心。

“弑神者协议激活......“

机械合成音在颅骨内炸响的瞬间，林玄的晶化右臂完全失控。掌心碑文化作吞噬一切的黑洞，将巡察使的星核反应炉整个扯出。淡蓝色的等离子火焰在黑洞边缘扭曲成王冠形状，他感到有某种古老的意识正顺着晶化脉络复苏。

“呃啊——“

剧痛让林玄单膝跪地，晶化部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心脏蔓延。左半身还是人类的皮肤，右半身已经变成流淌着星轨纹路的青铜雕塑。更恐怖的是，那些晶化纹路正在皮肤下游走，像是有无数条金属蚯蚓在寻找寄生巢穴。

苏璃的九厄针破空而至，针尖携带的佛血在晶化表面灼出青烟：“固守灵台！它在篡改武神碑文！“

林玄的牙齿咬碎了舌尖，血腥味混合着机油的刺鼻气息冲入鼻腔。他强行将左手按在右胸，用人类血肉之躯阻挡晶化蔓延。掌心触及的皮肤下，有千万个细微的齿轮正在重组，仿佛这具身体正在被改造成精密的杀戮机器。

“发现完美素体......弑神者最终形态启动......“

巡察使的头颅突然三百六十度旋转，电子眼投射出全息星图。林玄的晶化右臂自动结印，在虚空中划出九道撕裂时空的裂痕。苏璃的佛门金钟罩被余波震碎，呕出的鲜血在空中凝成“卍“字，却止不住林玄逐渐异化的躯体。

“杀了我......“林玄的喉咙挤出破碎的音节，“趁我还......“

晶化右臂突然反手掐住自己咽喉，金属指甲刺破人类皮肤。苏璃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看到林玄右臂的星轨纹路里，有细小的青铜触须正顺着血管向上蔓延，在脖颈处组成天机阁的徽记。

“休想！“

苏璃扯断颈间佛珠，九十九颗舍利子在空中结成往生阵。当第一颗舍利嵌入林玄眉心时，晶化右臂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那声音像是千万把钢锉摩擦金属，舱室内的所有显示屏同时爆出电火花。

“啊......！！！“

林玄的惨叫声与机械尖啸重叠，他的左眼突然流出血泪，右眼则迸射出青铜色的数据流。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的刹那，他窥见了晶化意识的真面目——那是九十九个轮回中所有被自己杀死的敌人残魂，在天机阁的星轨熔炉里煅造成的复仇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