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十年前的自杀重启

陆沉的指腹擦过卷宗边缘，泛黄的纸张簌簌掉落碳粉。超忆症让他的视网膜自动对焦在2013年11月28日23:17的现场照片——苏明城伏案的木质桌面上，有几滴喷溅状血迹呈现出反常的晶体结构，像是融化的石英而非生物血液。

当他用紫外灯扫过照片背面时，隐形墨水显露出三行数字：

**07:32**（顾清欢实验室门禁开启时间）

**119.5**（案发当日苏明城办公室的异常气压值）

**ΔT=+3.2℃**（尸体周围温度与室温的诡异温差）

法医中心负三层的档案库里，苏寻的紫外线灯管正在发出低频嗡鸣。父亲遗书的第七页在紫光下显露出水印——无数个微缩的DNA双螺旋，每个碱基对都刻着“温诺“的姓名缩写。当她用激光笔照射时，纸面突然浮现全息投影：五岁的温诺正在苏明城臂弯里填写实验日志，日期显示为2008年，而温诺的医疗档案明确记载她在2003年就已溺亡。

冷藏柜的观察窗突然蒙上雾气。苏寻的呼吸凝成冰晶，在玻璃表面拼出“07号协议激活“的摩斯密码。当她试图打开B-07号柜门时，生物识别锁的虹膜扫描仪突然喷射出紫色孢子——这些孢子的基因序列与顾清欢实验室失窃的“记忆载体菌株“完全匹配，而孢子云在空气中组成了苏眠的脸。

温言的怀表链绞紧了器官捐献协议。当她用电子放大镜观察顾清欢的手术签名时，发现“清“字的竖钩里藏着纳米级的机械刻痕——这是3D生物打印机特有的纹路。协议边缘的蝴蝶骨吊坠突然升温至42℃，断面渗出淡金色液体。质谱分析显示液体含有温言独有的线粒体DNA，以及苏眠失踪当天佩戴的香奈儿五号香水成分。

地震袭来时，刑事周刊上的潜水员照片正在发生量子褪色。温言注意到潜水镜反光里有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她脖颈处的胎记与陆沉妻子顾清欢的尸检报告记载完全一致。更恐怖的是，当她把周刊对着警局防爆灯时，纸张纤维里渗出黑色菌丝，拼出实时更新的倒计时——与陆沉手机收到的闭环游戏剩余时间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