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意外来人
“因果。”
黑白光团便是属于余烬此生的因果。
先前“福荫木”未扎根，因此不能显化，如今种下，方才显现出来。
且因为“福荫木”直接晋升七龄，让他可以真正驱使这团“因果”。
“增加福源，消减福源...”
余烬敛去“因果”光团，抬头仰望天穹，他已经想好如何使用这团“因果”，才能作用最大化。
旋即目露沉思。
“以后该如何汇聚因果？”
“只是做些善事恶事未免太小家子气。”
“如果改易一地，一域境遇…”
余烬眉头皱了皱，“可铲除“血祸”，消弭四村的灭绝祸事，为何没有增长因果之力？”
“难道这不算“因果”？”
余烬闭目凝神，驱使神通“余荫”，再睁开眼看去。
天地蓦然化作白茫一片。
其间飘荡着无数细弱游丝，七彩缤纷的丝线，繁杂缭乱，彼此纠缠相织。
而他置身其中。
每道丝线都有一点与他相连。
望着它，余烬有种明悟。
这些令人眼花缭乱的“丝线”便是关于他的全部“因果线”，每当它们改易变迁，便有冥冥中的因果之力汇聚。
余烬抬起手臂，尝试触动“丝线”。
“丝线”宛如海市蜃楼，看得见却摸不到。
“是因为神通“余荫”不完整吗...”
余烬念头闪过。
驱使“余荫”消耗太大。
维持短短几息便有种被榨干的眩晕感。
就在他即将从此境退去时，忽然隐约感觉到，密密麻麻的“因果线”深处，似乎有着一团庞大因果之力等待他收取。
“呼...”
恍然回神，余烬轻吐口气，感受着丹田残留不多的温热感，不由摇头。
“以元精驱使神通，实在太过勉强。”
与上次驱使神通“炼血”斩杀妖灵不同。
血液本身便蕴含能量不说，炼化妖灵血液也弥补了元精亏损，而驱使“余荫”，就全靠以元精支撑。
念此。
余烬决定在未晋升练气前，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好在并不是没有收获。
此番窥探因果让他明白。
从根掘除“血祸”，改易四村灭绝之祸不是没有因果之力，只是因为神通“余荫”残缺，难以汇聚于身。
同时相比做些善事恶事。
改易一地，一域境遇才可汇聚庞大因果。
还有那些难以触碰的繁杂因果线...
就在这时。
余渭龙带着一个比他矮了半头，面生横肉，衣衫颇为狼狈的壮硕大汉来至山顶，对其摆摆手，轻步走向盘坐在大榕树下的老人。
“叔父，庞保有事来寻。”
“嗯？”
余烬睁开眼，当看到大汉，眼中划过一抹异色，“他怎么来了？”旋即对一旁侄儿道：“还不请客人过来说话。”
“不用请不用请…”
名为庞保的大汉快步走来。
来至大榕树下，道了句“给叔祖请安”，随即跪下铛铛铛磕了三个响头，看着气色红润的老人，惊喜道：
“听龙哥说您的病全好了。”
“果然像叔祖这般的大善人，必有天佑。”
余烬轻笑了笑，摆手道：“起来说话，若让他人看到你跪在老夫身前，多折损你的威名。”
一旁余渭龙饶有深意的看了眼庞保。
庞保愣神一瞬，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嘴巴，满面堆笑道：“在您老面前，我有什么威名...”
余烬懒得与他寒暄，出声打断道：“你不在城里享福，来寻我这个老头子作甚？”
说起来二人确实有些亲缘。
但太过偏远，如今只在生意上有些往来。
庞保话音一止，顿了顿，似是回想起什么，眼神流露出恐惧怨恨，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凝声道：
“叔祖，您见过妖怪吗？”
似怕余烬不理解，他张开手比划道：
“就是那种体长一丈多，刀枪不入，张嘴便能吞下一个人的妖！”
庞保好像受了某种刺激。
说话间，满脸横肉变得狰狞不已。
闻言。
余烬心中忽然一动，上下打量他几眼，忽然说道：“是不是一头花皮豚？”
庞保面露愕然，下意识脱口而出道：“您怎么知道？”
“果然...”
余烬眼神眯了眯，心下有些惊喜。
眼前这人便是前世占据“望江县”近三分之一地盘的怒蛟帮帮主庞保。
说起来这人崛起确有些玄奇。
传闻中他没有天赐灵种，却不知因何驾驭了一头妖灵，依仗妖灵凶悍，囚禁奴役多位身具天赐灵种的修士，为其提供修行所需。
而那只妖灵便是一头硕大花皮猪。
坊间流传的“猪龙王”庞保之名，便是由此而来。
余烬压下心中喜意，心念翻涌，摇摇头，道：“胡猜罢了。”旋即对着一旁侄儿说道：“送他下山，莫要再扰了老夫清修。”
“是。”
余渭龙虽不知叔父何意，但还是配合点头。
可不等他驱赶，庞保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跪伏着来至余烬身前，鼻涕眼泪全都涌了出来，叩首喊道：
“求叔祖救命啊...”
一边磕一边将他所遭遇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昨夜大月异变。
庞保刚自帮会赶回家中，不料刚进门，就听后院传来凄厉惨叫，等他与心腹小弟提刀来到后院，差点吓得刀都握不住。
一只近丈长，遍布鞭痕刀疤的花皮豚嘴里正含着一双腿嘎吱咀嚼，地上遍布残肢碎肉。
看那残破服饰，不正是他父母妻儿。
庞保目呲欲裂，提刀砍去，可锋锐的刀锋落在花皮豚上，却如同砍在铁木上，震的虎口裂开，也只留下一道浅浅印记。
跟着他的心腹小弟也无愧心腹，全都提刀跟上。
短短片刻，尽皆化作残尸。
不知花皮豚是有意折磨庞保，还是惧怕他身上某物，一路跟着他，始终没有夺其性命。
而庞保之所以会到下河村。
目的是想借道下河村，穿越青丘山脉。
因听到村民议论，才临时决定拜访余烬。
听完其所言。
“想要祸水东引嘛…”
余烬看向俯首不言的庞保，目浮厉色，抬手轻点，一缕细若毛发的血丝钻入其口鼻。
“呃...”
庞保闷哼一声，双眼一翻，昏倒在地。
余烬略一犹豫，没有直接杀他，转头对侄儿道：“将他身上东西都搜出来。”
余渭龙点头，迈步上前，没有客气，提起他一条腿用力抖动。
庞保面色一瞬充血。
只听叮啷几声脆响，
几两碎银，一只钱袋以及一个香囊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