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张 基因（2019年夏至）
齐麦穗的显微镜下，一片芦苇纤维正在缓慢地扭动。
这是她新研发的荧光标记法，能让植物纤维素里的木质素显影。但此刻蠕动的分明是线粒体才有的嵴突结构。
这是她从祖父最后编织的蝈蝈笼上取下的样本。
在400倍放大下，这些本该是死物的纤维呈现出诡异的活性——它们在载玻片上蠕动，像一条条细长的DNA链。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纤维的扭动轨迹与她在实验室培养的抗盐碱基因序列完全吻合。
“麦穗，你最好来看看这个。“
同事的声音从基因测序室传来。齐麦穗摘下护目镜，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自从三天前收到老家寄来的包裹，她就一直处于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包裹里是父亲临终前托人寄来的编织物，还有一张泛黄的《齐氏农事手札》残页。
测序仪的屏幕上，一串串碱基对正在自动重组。
“这些数据...“同事指着屏幕，“和你提供的编织物样本完全匹配。更诡异的是，它们与石碾周围土壤中的微生物DNA序列高度相似。“
齐麦穗感觉掌心开始发烫，就像当年父亲临终前握住她的手时一样。她想起包裹里那张残页上的图案——一个巨大的螺旋结构，旁边潦草地写着“地脉“二字。
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起。
“麦穗！快看监控！“
她冲到监控屏前，看见培养皿中的转基因小麦正在疯狂生长。
那些本该在三天后发芽的种子，此刻已经抽出半米高的麦穗。更诡异的是，麦穗的排列方式与祖父编织的纹样如出一辙。
“这不可能...“齐麦穗喃喃自语。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调出石碾周围的卫星图像。在红外成像下，石碾周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螺旋形热源，与六十年前父亲描述的鼠洞火焰完全一致。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老家村委会打来的。齐麦穗接起电话，听见村支书激动的声音：“麦穗，你快回来看看！石碾那边...出怪事了！“
她抓起实验服冲出实验室时，看见培养皿中的麦穗已经长到天花板。那些金黄的麦粒在日光灯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每一粒都刻着细密的螺旋纹路。
———
高铁上，齐麦穗反复翻看手机里的照片。
那是村委会发来的石碾现状：青石表面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周围的芦苇无风自动，形成一个个细小的漩涡。更诡异的是，石碾上空盘旋着成群的乌鸦，它们的羽毛泛着孔雀绿的光芒，就像父亲描述的鼠洞火焰。
“各位旅客，前方到站...“
广播声惊醒了她。齐麦穗抓起背包，感觉里面的编织物正在发烫。那是祖父最后编织的蝈蝈笼，此刻正以一种奇异的频率震动，仿佛在回应什么。
刚出站，她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气味。
那是混杂着柴油、硝石和芦苇焦香的味道，
与父亲临终前描述的一模一样。齐麦穗感觉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直跳，仿佛有无数细长的根须正在她的大脑里生长。
“麦穗！这边！“
村支书的老式桑塔纳停在站前。齐麦穗钻进车里时，看见后视镜上挂着一个芦苇编织的护身符。那是吴玉兰的曾孙女编的，据说能保佑行车平安。
“石碾那边...“村支书欲言又止，“你最好亲眼看看。“
车子驶过熟悉的乡道，齐麦穗看见两旁的盐碱地正在发生奇异的变化。
那些本该寸草不生的土地上，突然冒出了大片的芦苇。更诡异的是，这些芦苇的排列方式与祖父编织的纹样完全一致。
“从三天前开始的，“村支书说，“就是你爹...走后那天。“
齐麦穗感觉心脏猛地收缩。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麦穗，石碾下面...有你爷爷埋的东西。“
车子转过最后一个弯道时，齐麦穗看见了那个巨大的绿色光柱。
石碾表面的露珠突然悬停半空，折射出七重虹光。远处芦苇荡的沙沙声分裂成两个频率：左耳是2023年的风声，右耳传来1958年的呜咽。
它从石碾中心升起，直插云霄。光柱中似乎有无数细长的影子在扭动，就像显微镜下的DNA链。更令人震惊的是，光柱周围盘旋着成群的乌鸦，它们的羽毛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这...“齐麦穗说不出话来。她感觉背包里的编织物突然剧烈震动，仿佛要挣脱出来。
村支书停下车，远远地指着石碾：“自从光柱出现，村里的井水就开始沸腾。老薛家的猪圈里，那些猪突然开始用后腿站立...还有吴玉兰的曾孙女，她说在光柱里看见了你爷爷...“
齐麦穗踉跄着走向石碾，感觉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
随着距离拉近，她看见石碾表面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那些液体在青石表面蜿蜒，形成一个个螺旋形的图案。
突然，背包里的编织物挣脱出来。
那个巨大的蝈蝈笼悬浮在空中，开始缓慢地旋转。
齐麦穗看见每一根篾条都泛着孔雀绿的光芒，与光柱中的影子完全同步。更诡异的是，笼子里传出清脆的鸣叫，就像六十年前父亲描述的一样。
“麦穗...“
她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转头时，看见吴玉兰的曾孙女站在光柱边缘。小女孩的眼睛泛着诡异的绿光，手里握着一把芦苇。
“你爷爷说，“小女孩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要你解开地脉的密码。“
齐麦穗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无数信息正在涌入大脑。她看见光柱中的影子逐渐清晰——那是无数细长的DNA链，每一根都对应着祖父编织的纹样。
“我知道了...“她喃喃自语，“爷爷不是在编织蝈蝈笼...他是在绘制基因图谱！“
齐麦穗冲向石碾，感觉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随着距离拉近，她看见石碾表面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那些液体在青石表面蜿蜒，形成一个个螺旋形的图案。
突然，背包里的编织物挣脱出来。
那个巨大的蝈蝈笼悬浮在空中，开始缓慢地旋转。齐麦穗看见每一根篾条都泛着孔雀绿的光芒，与光柱中的影子完全同步。更诡异的是，笼子里传出清脆的鸣叫，就像六十年前父亲描述的一样。
“麦穗...“
她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转头时，看见吴玉兰的曾孙女站在光柱边缘。小女孩的眼睛泛着诡异的绿光，手里握着一把芦苇。
“你爷爷说，“小女孩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要你解开地脉的密码。“
齐麦穗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无数信息正在涌入大脑。她看见光柱中的影子逐渐清晰——那是无数细长的DNA链，每一根都对应着祖父编织的纹样。
“我知道了...“她喃喃自语，“爷爷不是在编织蝈蝈笼...他是在绘制基因图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