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正逆旋，左手
卢文的动作时快时慢。
带着细微铁锈的十字剑，快速挥出，洒出凌冽白光。
却又突然收回，同样的招式，以慢动作原路挥砍...手臂肌肉不断蠕动调整，比上次挥击更加标准。
快动作是自然挥砍，而慢动作则是在【视角】的帮助下，做出调整、改进。
“《十字波纹剑术》有三个层次。”
“分别是：正逆旋、波纹、震荡波纹！”
“拿到剑术二十多天，我现在是正逆旋的层次。十字正旋斩、十字逆旋斩都已经熟练......”
卢文手上不断挥动着，单手持剑。十字剑像是一轮风车扇叶，呼啦啦转动着。
正转、反转，泼洒出大片冷冽剑光。
【视角】状态下，身体全力锻炼，他也能理智思考剑术细节。
“正逆旋极为熟悉，将两种斩击化作本能，瞬息转换....便能产生波纹！达到剑术的第二层次！”
“只是....不管是十字正旋斩击，还是十字逆旋斩击，都有极大的惯性......”
“如何快速转换？”
他强行转换过斩击方式，瞬间斩击方向的改变，差点把他的肌肉直接撕裂！
【视角】的观察下，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要不是有【视角】控制，卢文的右臂最少半个月不能使用！
又呼啦啦练习半个小时，通过【视角】，卢文看到自己剪成寸头的头发，已经开始冒白汽后，选择停了下来。
坐在石子地面，控制肌肉颤动，缓解疲劳。卢文继续思索：
“既然波纹层次存在，那就肯定能达到....”
“说到底...《十字波纹剑术》是骑士学徒，乃至骑士扈从、正式骑士使用的剑术。”
“以骑士扈从的肉体强度，肯定能承受十字正旋与十字逆旋的转换！”
卢文突然想明白。
《十字波纹剑术》的“波纹”层次，极大可能就不是骑士学徒能达到的。
只有凝聚了“生命种子”的骑士扈从，才能使出！
不过.....
卢文从来就不是按部就班的人。
能在学校，给小学生教奥数的人，怎么会是死脑筋？
强度不行，结构来凑！
他不是有金手指【视角】吗？
【视角】不是能控制肌肉吗？
难道就对这个难题束手无策？
“解难题...我最喜欢了！”
“直接改造手臂肌肉的分布...乃至形状！将形状固定，让其适应十字正旋与逆旋的转换！”
“......也不知，我的金手指能不能做得到......”
之前，卢文对【视角】的开发，仅限于控制肌肉，做出某个特定的动作。
像是现在这种直接改变形状，做出原本不可能达到的肌肉动作还是第一次。
不得不说，穿越到这个世界后，没啥娱乐手段，不做事真能闲到蛋疼。
因此卢文的拖延症神奇地痊愈了！
想做就做。
【视角】再次从身体里浮出，刚想对右臂动手，却又迟疑起来。
“右臂是我的惯用手...换只手吧。”
毕竟，右手要是不小心伤了，那啥挺不方便的......
接下来整个中午，卢文都在尝试。
从刚开始的控制左臂一条肌肉，做出指定动作。到后来几条肌肉联动，相互挤压，让肌肉做出原本不可能做到的动作......
像是得到什么新奇的玩具，愈发不可收拾起来。
下午，太阳西斜。
“靠！抽筋了！”卢文突然疼地大叫。
这次抽筋颇为严重。
肉眼可见，整只左手青筋暴起，像是一根根蚯蚓蜈蚣，在皮肤底下胡乱地钻。
血液不通，手掌以极快的速度，变得青肿！
玩过了！
刚刚玩的兴起，忘了身体是有极限的！
“可恶....这就是人类的极限吗？”卢文脸色黑沉着，剧烈的疼痛如同断臂，眼前甚至浮现雪花般的黑点。
眼看左臂越来越肿，卢文有些着急，连忙用【视角】，让肌肉摆回原状。
但很显然，左臂对他的意见颇大。
即使掰回去，仍然死气沉沉的，一副焉了吧唧的样子。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根本不复之前饱满。
“该不会要截肢吧？”
这下卢文彻底坐不住了。
正着急间，福至心灵。
“对了！生命能量！”
他玩左臂上的肌肉浑然忘我，都忘记修习骑士呼吸法，生命能量没有消耗，还在体内存着呢！
也顾不得控制肌肉，做出【狼卧】、【狼弭】什么的了。
在【视角】的控制下，浑身肌肉快速抖动起来。
以《灰狼呼吸法》的方式，快速从肚子食物中，榨取出生命能量！
所有生命能量，一股脑全部灌入即将坏死的左手中。
在宛若酷刑的忍耐中。
在急切而渴望的心情中。
右手皮肤表面的青乌，在快速变淡！
‘有效果！！’，卢文立马激动起来。
自从穿越而来，除了第一次接触骑士呼吸法，他还没这么激动过！
肠胃肌肉疯狂蠕动，消化食物，榨取出的生命能量源源不断涌入左臂。
终于，【视角】中抽筋的几条肌肉慢慢恢复了过来。皮下暴起的青筋，颜色变淡消失。
成功了！
仔细活动一遍左手，确无隐患。
卢文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再次看向左臂，他很快发现了些许不同。
“肌肉的形状......似乎变了？”
他现在没有使用视角，肌肉是自然的形状。
......
第二天早上。
卢文昨晚一直亢奋着。
为自己发现【视角】的新用法激动，为《十字波纹剑术》的进展激动。
再次挥动十字剑，这次是用左手。
锋利的剑刃将空气轻松切开。
“确实.....十字正旋斩，与十字逆旋斩的切换，更轻松了。”卢文难掩眼中激动，“我的思路是对的！”
现在才第四天。
这次出来，卢文有十五天的时间。
因为新的发现，思虑一番，他还是决定先暂缓捕捉丛林绿毒蜥。
毕竟，实力急速提升的诱惑，很少有人能忍得住。
五天后！
嗡嗡！
卢文手中十字剑快速挥动着，时而正转，时而逆转。左臂肌肉暴起，极度充血。
血色涌动下，左手皮肤如同烙铁！
心中不停呐喊着！
波纹！波纹！
“波纹！”夺口而出！
啵~
正逆旋斩的转换，像是突破了某种极限。一股别样的力道、劲力，从卢文手中射出！
极度强大的力道，几乎让手中的十字剑脱手。卢文顺着这股异样力道，猛然向手边巨石砍去！
嘭！！
刺耳的撞击声中，密集的碎石落地声稀稀落落。
卢文挥开灰尘看去，忍不住张大嘴巴。
两米多直径的石灰岩，被他一剑劈成了碎块！
波纹状的力道，几乎完整穿透整块石头，不止外面，石头内部也糜烂一片。
他又手指，抿了抿石头碎裂的表面。
剑锋与石头撞击的位置，是碎成白色粉末的石灰，撞击产生的高温，透出类似火药的气味！
卢文几乎不能想象，这一剑要是砍在人身上，会造成怎样惨烈的后果。
这还是正经的《十字波纹剑术》吗？
卢文看了看自己的左臂，鼓动而起的皮下肌肉，只需要全力绷紧，就能隐隐能看到，浅浅的漩涡状的肌肉纹理。
像是螺壳的纹理。
“还叫《十字波纹剑术》，有些不恰当了。”
“为作区分，就叫做《左手剑术》吧。”
改换右手使用十字波纹剑术，还是老样子，只有正逆旋的层次。如果强行使出波纹，肌肉立马传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刚刚的第二层波纹，宛若错觉。
沉默片刻，卢文还是用右手拿着十字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