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6章 鬼差耳
【游神铃】
【摇晃可呼唤驱使夜游神行事御敌,夜游神乃诞生于黑夜之中的野生邪祟,挥使夜游神,需日夜供奉香火,以精血阳寿为代价。使用次数过多,身上会沾染阴气,死后魂魄将同化为夜游神,谨慎使用。】
【可换取300点香火。】
与合欢铃不同,游神铃整体形状,有点类似三清铃,只不过通体漆黑,透着淡淡邪异光芒。
当初大姥姥便是以香火作为筹码,将亡人镇周遭的夜游神收到自己麾下。
没想到,自己竟也能操控驱使这些东西了?
再加上从红灯坊主那里彻底到手的合欢铃,如今宋仁手中的法器越来越多,底牌也越来越多了。
只是……多而不精,终究是假借外物,非自身实力。
对于接下来的危险而言,他目前的实力,依旧不够。
不过他不着急,饭得一口一口吃,事儿也得一步一步来。
他拿出合欢铃,红灯坊主已经将其中自身的精神烙印抹去,接下来宋仁需要做的,便是让其重新认主。
认主步骤如下:
需准备浸月事布,将铜铃浸泡在红灯坊头牌妓女的月事布中三昼夜,再喂痴情血,取殉情男子的心头血滴入铃,最后进行过冥婚火,持铃穿过纸扎的婚礼队伍,让内涵凶灵的新娘触碰铃铛,仪式便完成。
换作平时,想完成认主步骤,并非易事,但如今他与红灯坊和玩物藏都达成合作,一切便简单多了。
接下来的时间,他先是到红灯坊走了一趟,忙里忙外花了一天半的时间,总算是将认主仪式给完成了。
事情完成后,他便婉拒了红灯坊主留他休息的建议,匆匆回到铺子中。
“这是怎么回事?”
刚回到寝房,他便翻身上床,盘腿而坐,有些惊诧地看向体庙。
此前因意外获得的游神铃,合欢铃以及人皮灯笼三件物品,正散发着光芒,与神像腹腔的火炉,相互呼应。
难不成,是让我把这三件物品,放进火炉中?
虽然有些心疼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法器,但自从觉醒体庙,就没有发生过对自己不利之事,所以稍作思忖,宋仁还是将三件法器,放进火炉之中。
【是否花费1500点香火,进行熔锻?】
放进去的瞬间,他脑海中便收到了信息。
熔锻?
这火炉除了焚尸,还能对法器进行熔锻?
熔锻后得到的物品,会比原先的三件法器更强?
他微微心惊。
若真是如此,那这炉子也太变态了吧?
开挂是吧?
宋仁又试着将避水珠放进去,但并没有任何变化。
这又为什么不行?
想了想,宋仁怀疑是因为合欢铃,游神铃和人皮灯笼三件法器,都是与阴魂相关的法器,具有某种相似性。
想明白后,他便不疑有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熔锻。
1500点香火灌注火炉,赤金色火焰翻涌奔腾,三件法器在炉火中逐渐融化成晶莹剔透的液体,红色与黑色相互交融。
夜游神,三世痴情鬼,以及人皮灯笼中囚禁的冤魂相互厮杀吞噬,最终形体越来越淡,混合在一起,在一阵刺眼的光芒中,逐渐成型。
当光芒落尽,一个崭新的暗红色铃铛,从炉子中掉落出来。
铃身通体黢黑如焦,却不再像先前三件法器那般邪异冰冷,入手淡淡温热,散发着香火气息。
宋仁摆弄两下,没有反应,运转化殃诀,将殃气灌注后,脑海中浮现信息。
【鬼差耳】
【亦称“走阴钹”,抬神匠一脉秘传法器。】
【铃身取百年槐木芯雕成,铃舌为浸透尸油的女子胎发,晃动时声似人皮鞣制的鼓面被指甲划过。铃柄缠九股红绳,每股绞入不同死法的亡魂指甲:水溺者小指、火烧者无名指、吊死鬼中指、刀兵祸拇指、产厄鬼食指……每根指甲尖刻《游阴咒》。】
【“游阴容易送阴难,三更摇铃五更还。若听脑后钹声碎,早备寿衣莫喊冤。”——抬神匠《走阴诀》残篇】
感受着这件新法器,宋仁心中惊喜异常。
相比起先前弊端明显的三件法器,这件名为鬼差耳的新法器,功效可以说增加了不知道多少倍。
鬼差耳的功效共有三种,分别为可驱鬼,问阴,斗法。
驱鬼之能,只需摇晃铃铛三短两长,铃音便可化黑雾凝成“阴差”,青面赤瞳,持哭丧棒锁拿恶鬼。
问阴之能,以铃舌缠问事者头发,摇铃九响,可召三代内横死亲眷答三问。答毕须以自身阳寿抵“阴债”。
而斗法之能,只需扯断红绳掷出,指甲化作九只血喙冥鸦,啄食对方法器灵性,破坏对方法术。只不过每次使用,都要重新补充指甲。
当然,这法器虽然强,但也并非无限制使用。
忌见公鸡血,沾之则铃身崩裂。
忌在城隍庙百丈内使用,否则红绳化枷锁,持铃者成替罪羊押赴阴司。
最关键的是,忌摇空铃,若无鬼可缉,必反噬其主。
不过即便如此,对于宋仁来说,此法器也是目前宋仁手中的一大助力。
不枉费他所消耗的1500点巨额香火。
思绪脱离体庙,宋仁整理了一下衣物,开始出门了。
果然如李不为猜测那样,何巡长的死,并未激起镇长府的怒火,对方一下子就沉寂了下去,再没有任何动作。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山雨欲来前暂时的平静罢了。
接下来的时间,宋仁便正常守着铺子,偶尔去收收尸,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越是这样,对方就越是坐不住。
……
镇长府。
一向稳重庄严的总管,脚步匆匆地穿过庭院,神色凝重地来到镇长寝房前。
推开雕花木门,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
寝房内陈设古朴雅致,黄花梨木的床榻上铺着素色锦缎,绣着祥云纹样的帐幔垂落两侧。
靠窗的紫檀案几上,一盏青瓷灯台燃着昏黄的烛火。墙角立着一座青铜香炉,袅袅青烟升起,与窗外透进的日光交织在一起。
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画中远山如黛,近水潺潺,仿佛将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片宁静之中。
“老爷,不好了!”
当总管进入到寝房里面的一瞬间,一股阴冷的气息铺面而来。
镇长的身影凭空出现,脸色白如死尸,浑身被烟雾包裹。
“别说话,它们来了……”
镇长声音沙哑,与其低沉。
总管瞳孔猛地收缩,转头朝着天上望去。
厚厚的云层之下,几只纤细的血肉手臂蜿蜒而下,在镇长府外围不断徘徊,掌心处的三瞳眼珠左右巡视,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当那些手臂来到寝房门口时,总管浑身僵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相比起总管,镇长就显得泰然自若。
那手臂眼看就要伸进寝房之中时,房间里忽然响起杂乱的铜铃碰撞声,紧接着阵阵烟雾涌出,迷住掌心的眼球。
那手臂毫不知情地转身离开,重新收缩到云层之上。
“大……大姥姥的搜索,越发的频繁了。”
总管咽了口唾沫,磕磕巴巴地说着。
“快了,用不了多久,我的大事便可以完成,就再也不用像一只老鼠一样躲躲藏藏了。”
镇长咳嗽几声,口中不断喷吐烟雾。
“燃香烧的越来越快了,你再想办法去济婴堂那边搞点婴儿骨灰来。对了,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总管抬起头:“昨天晚上在阴寿堂见了纸人陈最后一面,并且闯入义庄的那个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