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8章 师姐,你怎么还没睡?(求追读)
皎洁月色漫过窗棂,红烛在鎏金烛台上静静浮动暖光。
徐如卿蜷在绣有锦鲤戏莲的云被里,银牙暗咬。
方才梁缘不由分说,硬是霸道地将她团成茧蛹模样,抱进他和慕无忧飘满迷香的卧房。
迷香无色无味,混合在熏香当中,防不胜防,可瞒不过她这个大夫。
她一闻就知道,这是慕家的血魂香,以血为契,迷魂惑魄,是只有慕家嫡系血脉才能施展的迷术。
好在她从小尝遍百草,早已经百毒不侵,血魂香这点药力还不如桂花酿呢!
徐如卿躺在床上,酒意上涌,后反劲一样又变得醉醺醺的,意识天旋地转,迷迷糊糊听到对话声。
“事情就是这样,师姐喝醉后特粘人,根本不让我走,我又不能让娘子独守空闺,只好想了个笨法子,把师姐带过来睡……”
梁缘坐在床边,手心握着慕无忧冰冰凉凉的柔荑,神色歉然。
慕无忧抿了抿刚刚点了胭脂的红润嘴唇,她在等梁缘回来睡觉的时候,特地对镜贴花黄,练习画了精致的妆容。
烛影在她眉梢凝成霜色,眉尾蘸着明珠粉末,在转折处洇出雾色的朦胧。
月色与烛光交织,透过黑纱裙摆,在羞藏裙下的玉足上洇出片朦胧的淡青色,仿佛踩着一池春水。
“夫君不必多说,无忧明白的。”
慕无忧知道会有这一天的,不会永远只有她一个睡在梁缘被窝的。
梁缘和徐如卿朦胧暧昧,不清不白,她身为娘子,从初相识的时候就对此习以为常。
她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还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呢!
即便这次是因为徐如卿喝醉了,并不是平日清醒时的本意。
梁缘将“如卿粽子”放在床里,将玉衣叠好放在枕头下。
当他脱下衣服鞋袜想要上床睡觉时,发现床铺不够大,不管怎么躺都只够两个人的,完全躺不下三个人。
而且,大冰坨子又点了迷香。
他心领神会,知道大冰坨子又想把自己迷晕,然后强吻自己。
“娘子,床上没地方了……”梁缘装作迷香生效的样子,捂嘴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
慕无忧轻轻扶着他的后背,为他宽衣解带,只留一件白色内衬,嘴唇贴在他耳边,低语道:“没事的,夫君困了,安心睡下吧,无忧将就一晚就好。”
梁缘躺在床上,“睡”着了。
很快他就知道大冰坨子说的将就一晚是有多将就了。
她蹑手蹑脚爬上床,一点点枕在他身上。
梁缘以前只经历过鬼压床,冰压床的经历实在太过新鲜。
可能是有徐如卿在旁边的原因,慕无忧并没有像先前那样肆无忌惮。
小猫咪一样蜷在他怀里,脸颊埋在脖颈,温热的呼吸吹拂着,很快就睡着了。
梁缘睁开一只眼睛,余光瞄向床里睡着的大白粽子。
“!”
徐如卿不知何时毛毛虫一样蛄蛹着翻了个身,面对她侧躺着,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倒影着窗外洒进来的皎洁月色,亮晶晶的。
“师姐,你怎么还没睡?”
梁缘极力压低声音,生怕吵醒了怀里睡着的大冰坨子。
不能让她发现迷香对自己没用,不然以她的性子绝对接受不了,简直丢死人了。
“没有师弟枕在腿上,我睡不着。”徐如卿委屈巴巴地撅着小嘴,眼角还残留两颗打过哈欠后留下的晶莹泪珠。
她醉是醉了,但总觉得腿上缺点压力,空落落的,心里不踏实,下意识去摸腿上枕着的脑袋,每次落空,她都会警醒。
徐如卿胡乱挣脱被子的束缚,破茧而出,坐靠床头,并拢双腿。
迷迷糊糊指了一下梁缘的脑袋,又指了指夜里白的反光的腿子。
梁缘会心一笑,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大冰坨子,微微起身挪动身体,斜躺在床上,脑袋隔着青翠睡裙,轻轻枕着雪腻柔软的腿子。
对劲了。
还得是师姐的腿子当枕头,实在是又香又软又暖和。
感受腿上熟悉的重量,徐如卿醉目迷离,荡漾两道涟漪,终于能安心睡觉了。
后腰垫着枕头,就这么轻轻靠在床头。
晚风穿过窗棂缝隙,吹拂在灰蒙蒙的卧房,云丝床帐徐徐舞动,月色盈室,照亮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压一个倒在床上的三人。
……
晨光攀上屋檐,几缕金线照进来,在阁楼地板洒落暖意。
纱帐半垂,锦被堆如云絮。
氤氲一夜的迷香消散在晨风中。
察觉身下有些硌,慕无忧似是被烙铁烫着般,眼睫忽而一颤,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搭在梁缘胸口的手指无意识蜷起,将睡袍攥出细微褶皱。
这一下惊醒了熟睡的梁缘,喉结在晨光里动了动,搭在她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不让她跑。
慕无忧朦胧间转头,鼻尖擦过他微敞的衣领,含混的鼻音还裹着未褪的睡意,尾音却因觉察清楚梁缘的异样陡然消散。
她羞愤地偏过头,耳尖薄红在青丝错隙间若隐若现,暗香在两人交错的呼吸间流转。
徐如卿醒酒了。
察觉到腿上的压力,她胡乱摸了摸,摸到梁缘的脑袋,豁然睁眼。
她先是看到慕无忧蜷在梁缘怀里,又看到梁缘枕在自己腿上。
“?!!”
揉了揉太阳穴,看清眼前的场景,徐如卿有些懵。
发生什么事了?
余光打量四周,发现这根本不是自己的房间。
她只记得自己一边喝酒一边参悟酒气之道,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情况?
自己怎么会睡在这?不应该睡在自己的阁楼吗?
还有……自己的衣服呢!
玉衣!玉衣去哪了?
徐如卿手忙脚乱地翻找,最终在枕头下找到了玉衣,赶忙穿在身上,挡住内衬肚兜。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她知道梁缘和慕无忧都醒了,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
梁缘压着嘴角,淡淡道:“师姐喝多了,耍酒疯,非要让我枕在腿子上,不枕都不行,然后就这样了。”
徐如卿扭过头,耳垂殷红如血,辩驳一句:“我才没有耍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