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废物！
铛铛铛！
能量大河汹涌澎湃，延伸出支流没入到徐洪体内。
李元看得叹为观止，那一团金灿灿宛若骄阳的身影，此时挥动着铁锤，就好像神魔一般！
随着呼吸法的运转，这金身神魔的气焰在不断增长，散发出滚滚热浪，带来极致的压迫感。
“这般景象只有我能看到，寻常人无法摄入超凡粒子，看不到徐洪寻常人外观下隐藏的爆发性力量。”
他的双眼硕硕，仔细的观察着徐洪的呼吸节奏，同时自身运转烘炉呼吸法，试图通过彼此相映照，来感受完整呼吸法的精髓神韵。
“金光璀璨，遮掩了呼吸法运转的关键节点。”
能量粒子在徐洪的神庭、心阕、丹田之处，氤氲成云，无法观察到呼吸法的节奏运转。
“真想将徐洪扒个干净，近距离的感受其筋肉起伏，说不定能得到呼吸法的神韵，完善我的呼吸法，进一步迈入超凡领域。”
不过能做到这一步，他一身的实力早就超过了徐洪，定是有着惊人的呼吸法，又何必要徐洪的。
而此时，那百锻刀已经彻底成型，刀型古朴，浮现出致密的纹理，一股刀气凭空迸发，有寒光欲择人而噬。
细细察看，只觉这一把百锻刀，其上的缺陷不过七八处，刀身各处都是锋芒！
“端的是把好刀！”
李元感慨一声，心中也觉遗憾。
百锻刀成型，徐洪停止了锻打，也就意味着，他无法再借机窥探呼吸法的神韵了。
“留在这工坊之中，时时观察徐师傅，一把刀不成，那便十把刀，百把刀，总能窥探到呼吸法神韵精髓，从而超凡进化。”
李元自信，只要完善呼吸法，他凭借面板将之迅速掌握，能够在超凡之路上迅猛崛起。
“小子，你对我欠缺尊敬。”
徐洪拿过汗巾擦拭，饮用净水，察觉到李元的目光火辣，心中不喜，怒而睁目，宛若实质的眼神冲出。
冷哼一声，鼻间喷出两道浊气，整个工坊霎时间停止运转，火炉仿若熄灭，场地冷彻。
超凡大河在此时激荡出一个微小的浪花，向李元拍去。
李元虽然摄入了超凡粒子，但量太少，一身的实力并没有发生质变，需要时间的积累，如今只是稍微强大些的凡人罢了。
这浪花虽微小，但在李元看来，却犹如惊涛骇浪一般，他被压得连连后退，感觉自身是一叶扁舟，随时有倾覆的危险。
“这小老头好大脾气，多看两眼又少不了肉，若不是呼吸法，谁人稀罕看你。”
他心中吐槽，但也不得不佩服徐洪的实力，不可揣度，单靠眼神就能将人压死。
好在徐洪并没有动真格，只是略施小惩，但就算如此，李元也只觉得是泰山压来，一身的气血翻涌，气机紊乱。
“下不为例。
须知此处世界，弱者需要尊重强者，换作其他称王称霸之人，你倘若敢这般窥探，已经身首异处。”
徐洪纳气，将手中的百锻刀投出，没入一座不灭的火炉之中继续蕴养，能够继续提升品质，消去一两处缺陷。
整座工坊也活转过来，热浪奔涌，燥热难耐，众人才发觉出了一身冷汗。
“小老头，给你记下一账，等我学会你的呼吸法，非得让你尝尝泰山压顶的滋味。”
虽如此，李元也感到羞赧，觉察到先前的眼神确实有点过分，如同看到刚出浴的青衫玉女，太过火辣了。
他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心中又拿小老头跟白胖的丰盈女子相比较，总觉得还是小老头更加诱人。
徐洪面皮难堪，他发现这个流民中的小铁匠，眼神虽然躲闪，但并不惧怕他。
他内心不爽，总觉得李元这小子看起来尊敬人，但其实行为与眼神都有些欠欠的，欠敲打。
若是知晓了李元因为鬓间的白发，就将他这壮年铁匠称呼为小老头，恐怕只会怒火更盛。
“哼，若是尔等五人锤炼的刀达不到要求，可莫怪我手下不留情，这工坊中不养闲人。”
此话一出，吴山等人心中顿时哀嚎，不知道为何这大师傅心情变糟，对五人如此针对。
李元知晓其中原委，但此时也不敢再出头，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以避免招惹徐洪的怒火。
“废物，你也配当铁匠，好好的刀胚被你铸造的险些四分五裂，我看你是要被四分五裂了！”
徐洪拿起一柄刀来观看，登时生出怒气，他是铁匠，见不得这般糟蹋器材。
接下来的其余三柄，更是让他的脸色变得乌黑，在炉火的映衬之下，像是个大黑炭。
“也配铁匠之名？！”
徐洪还欲继续责骂，却发现吴山等四人个个面如土灰，像是被判了死刑，而一旁的带刀士卒却跃跃欲试。
“怎么回事？
我今日有些暴躁了。”
他强压下心中怒火，眉头跳动了数次。
“罢了，你们也有些锻打的技艺，分到其他工坊做个铁匠学徒。”
吴山等四人早就被吓得丢魂，在乡村里当铁匠受人尊敬，哪见过这样的场面。
本以为沦落到跟碎石一般下场，没想到还能当个铁匠学徒，土灰色的脸又多了血色，算是活转过来。
只是个个膝盖酸软，支撑不住身子，齐刷刷跪倒在地。
“多谢大师傅。”
徐洪不再管吴山四人，故意皱起眉峰，从李元身上打量一番后，重重出口气，再拿起李元铸造的刀。
“坏事，先前惹了这小老头，只怕他要对我使坏。”
李元右眼皮子狂跳不止，心中又觉得不至于落得身死下场。
“吴山老哥等人打造的刀，不成样子，却能通过考验，可见这小老头还是个老好人的。
我锻造的刀有模有样，缺陷虽然有些多，但好歹也是把刀，总不至于落得比铁匠学徒更惨的下场。”
他心中又暗暗鼓气。
“就算是当学徒，也得赖在小老头这里当学徒。”
只见徐洪伸出指来，在那刀上轻轻一弹，嗡，发出轰鸣，刀身上开裂出四五道缝隙，皆是由刀身之内的缺陷诱发而来。
而后徐洪更是迸发出血气涌入刀身之内，只见刀嗡嗡嗡的哀嚎，剧烈的颤抖，那碎纹越来越多，最后咣当的裂开来，化成了百十多枚碎块。
“！！！针对我！”
李元脸皱起来，顿时成了酱色。
“这小老头心眼好小！”
他锻造的刀，自然无法与百锻刀相媲美，但是决计要比吴山等四人的刀好太多。
但结果被徐洪施展手段，直接崩成了碎片，显然他接下来的处境，也不会比刀好到哪里去了。
“年轻人，不要把所有的心事写在脸上嘛。”
徐洪笑眯眯的扫过李元，心中只觉畅快，许是先前那火辣的眼神，实在让他觉得发毛。
“不堪造就。”
李元脑海中忽然涌出声音。
“临摹我的呼吸法神韵，似有小得，却只锻造出了一把这样的刀，不是废物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