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
“叮！”
剑刃与青铜手臂相撞，火花四溅。
楚河借力后翻，落在传送阵残骸上：“各位，一起反抗还有活路，分开跑只有死路一条！”
铁山第一个响应。这莽汉抡起门板大的重刀，将一具傀儡劈得倒退三步：“楚兄说得对！老子宁可站着死！”
苏棠的柳叶刀如蝴蝶穿花，专挑傀儡关节缝隙下手。
柳青更绝，从袖中甩出十几根银针，每根都精准刺入傀儡眼窝——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
“莫名其妙！”鬼手李骂骂咧咧，却还是甩出三张爆裂符，“老子可不是听你指挥！”
那对情侣背靠背站着。男子长剑如虹，女子双手结印，竟是从袖中飞出两条绸带，缠住一具傀儡的双腿。
“芸儿小心！”男子格开劈向女子的青铜戈，自己肩膀被划出道血口。
楚河咧嘴一笑：“好汉子！”
惊蛰剑突然暴起三尺剑芒，将面前傀儡的头盔劈成两半。
头盔下露出的不是机关，而是一张扭曲的人脸！
那人脸惨白如纸，双眼紧闭，额头上刻着血色的“奴”字。
“气运奴隶？”楚河胃里一阵翻腾。
他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和灵泉里那些融化的人一模一样！
老者抚掌轻笑：“小讨债使见识不错。这些可都是欠债不还的好材料。”
二十具新傀儡从地下爬出，将众人团团围住。
铁山的重刀已经砍出缺口，苏棠的右臂不自然地下垂，鬼手李的爆裂符所剩无几。
“攻它们后颈！”楚河突然大喊，“有血色晶石！”
众人精神一振。
柳青的银针率先刺入一具傀儡后颈，那傀儡顿时僵住。
铁山趁机一刀劈下，青铜头颅滚落在地。
战斗惨烈得像场噩梦。
当最后一具傀儡倒下时，地上已经躺了七个人——永远起不来了。
“啪啪啪。”老者轻轻鼓掌，“比预想的坚持得久些。”
他袖中突然飞出一道金光。
那对情侣中的男子反应极快，推开了女子，同时嘴中大喊道：“芸儿躲开！”
金光穿透他胸口，余势不减，又将后面一名修士钉死在树上。
“不！”芸儿抱住倒下的男子，泪如雨下。
老者第二道金光已至。
芸儿闭目等死，却听见“叮”的一声——楚河的惊蛰剑险之又险地挑飞了金光，竟是一枚金针。
“老不死的，”楚河挡在芸儿身前，“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老者漆黑的眼睛眯成细线：“本来想最后解决你的，小讨债使。”
他缓缓抽出腰间木剑，“不过，既然你急着投胎...”
木剑轻飘飘一挥。
楚河举剑格挡，却感觉像被山岳砸中，整个人倒飞出去，撞断三棵大树才停下。
“咳！”楚河吐出口血，惊蛰剑已经出现裂纹。
老者踏空而来，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心脏上：“这些人和你是什么关系？值得你这么拼命？”
楚河站起身，吐出一口血，“没什么关系，萍水相逢。”
老者冷笑：“那你何必为了他们拼命？”
楚河道：“为了正义。”
老者笑得更为大声，“正义，能当饭吃？”
楚河摇头，“它看不见，摸不着。”
老者道：“那要来有何用？”
楚河道：“但它存在于众人的心中。”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做事要无愧于心。”楚河将惊蛰剑剑尖对准了老者，“这些道理，便是说给你听，你也不会懂的。”
老者眼神微眯，阴沉道：“至少我还清楚一件事。”
楚河问道：“什么事？”
老者冷冷地说道：“你马上就要死了。”
说着，老者猛然运转灵气，而后挥出一道血爪。
爪长八尺，宽四尺，以极快地速度朝着楚河冲来。
血爪还没有到他面前，他就能感觉到那股强横的威压。
压得他抬不起头来。
老者疯狂大笑：“带着你的正义，下地狱吧。”
楚河闭上眼，准备迎接死亡。
系统光幕突然弹出红色警告：
【检测到非法借贷】
【启动防护机制】
“轰！”
血光吞没了楚河所在的位置。
地面被砸出十丈长的沟壑，烟尘弥漫。
老者却皱起眉头。
烟尘散尽，楚河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金光。
楚河也懵了。他看着系统提示：
【强制激活：无敌状态】
【无敌状态剩余：00:59:58】
（天道特别授权）
“看来...”楚河擦掉嘴角的血，“我的后台比你硬啊，老东西。”
老者“咦”了一声，木剑第二次挥落。
这次楚河没硬接，身形如鬼魅般闪到老者左侧，惊蛰剑直刺后心。
剑尖在离老者三寸处停住，像刺进胶水般难以寸进。
“就这？”老者摇头，反手一掌拍在楚河胸口。
“咔嚓！”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楚河如断线风筝般坠落，砸出个人形大坑。
铁山怒吼着冲来，重刀劈向老者天灵盖。
老者头也不回，屈指一弹，铁山就像被巨象撞上，喷血倒飞。
“楚公子...”苏棠想救人，却被鬼手李拉住。
“别送死！”柳青脸色惨白，“那老怪物至少是渡劫期！”
坑中的楚河艰难爬起。
他的右臂不自然地扭曲着，左眼肿得睁不开，却还在笑：“老不死的...你就这点力气？”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有意思。挨了我两击还能说话？”
他第三次举起木剑，这次剑身泛起血光：“让我看看你的系统能保你几次。”
剑落。
楚河的身上至少多出了二十道剑痕。
最致命的那道在胸口，桶穿了心脏。
老者收回剑，楚河倒了下去。
看着楚河的尸体，老者淡淡道：“那些大道理，你下辈子最好还是忘了。”
说完，老者就将目光转向其他人。
每一个被他盯上的人，都不由得头皮发麻。
仿佛老者的眼神，就是死神手里夺命的镰刀。
但下一刻，镰刀顿住了。
“那些道理，我下下辈子也会记住的。”
这是楚河的声音。
“不可能！”老者第一次失态，“区区金丹怎会...”
但当老者回过头，发现楚河确确实实地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只能将这一切都接受了。
他甚至惊恐地发现，楚河身上的伤，全都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