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宁荣商议，查找欠银！

贾赦心事重重地跨出荣庆堂，脚步匆匆，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沉甸甸的心事上。边关战事紧迫，归还国库欠银本是当务之急，可如今家族银库却出了岔子，让他心急如焚。他深知此事干系重大，唯有找贾珍商议，或许还能寻出一线转机。

不多时，贾赦便来到了宁国府门前。门子远远瞧见是荣府大老爷，原本耷拉的眼皮瞬间瞪得滚圆，脸上立刻堆起了谄媚的笑容，那笑容就像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花，连眼角的皱纹里都透着讨好的意味。他一边小跑着迎上前，一边扯着嗓子高声向内通报：“赦大老爷来了！赦大老爷到访！”那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惊得府门前的飞鸟都振翅高飞。通报完，门子又小心翼翼地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将贾赦从宁国府侧门迎了进去，一路点头哈腰，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大老爷您慢走，小心脚下。”

彼时，贾珍正在厅中与几位清客高谈阔论，气氛热烈，不时传出阵阵爽朗的笑声。突然听到门子的通报声，贾珍脸上的笑容瞬间一僵，像是被定格住了一般，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迅速抬手整了整衣冠，神色恭敬，疾步出迎。“赦叔，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贾珍满脸殷勤，语气里满是热络，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贾赦跟前，恭敬地行了个礼，那姿态仿佛在迎接一位尊贵无比的贵客。

贾赦迈进厅内，大袖一摆，身姿沉稳地在主位上坐下。他的神色凝重，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抬眼，目光如电，缓缓扫过厅内众人，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人心，让厅内的清客们都不禁心头一颤。贾珍心领神会，立刻挥手示意清客们退下。清客们如获大赦，纷纷起身，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不多时，厅内便只剩下叔侄二人。

贾赦脸色一沉，开口道：“珍哥儿，我今日来，是有件棘手事与你商议。”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每一个字都带着岁月的沧桑与此刻的忧虑。

贾珍忙赔笑道：“大伯您尽管吩咐，但凡侄儿能做到的，绝不含糊。”说着，还讨好地给贾赦斟了一杯茶，双手递上，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眼睛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那紧张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稍纵即逝。

贾赦重重叹了口气，这一声叹息里，满是无奈与焦虑：“这件事珍哥你是肯定能做到的，如今边关的事你也有所听闻吧，边关战事吃紧，朝廷急缺粮草军饷。我与老太太和其余勋贵都已经商议好了，准备把之前欠国库的银两归还户部，以解燃眉之急。”

贾珍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那不悦如同湖面上泛起的一丝涟漪，瞬间便消失不见，旋即又换上一副恭顺的模样：“这……赦叔，侄儿也想帮您分忧，只是府中如今怕是没有足够的银两了。”他说话时，眼神闪躲，不敢直视贾赦的眼睛，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声音也比平时低了几分，仿佛在隐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贾赦惊讶道：“没有？怎么可能？当年我们两府本不用去国库借银，只是因为勋贵官员都在借，我宁荣二府为了不显得突兀，也只好跟风借了。当初我父亲和代化叔借了银两之后，便把银子原封不动地封存在两府银库里，怎么会没有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回忆起当年的情景，脸上满是疑惑与震惊，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仿佛要把心中的疑问都刻在脸上。

贾珍大惊，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几分，变得煞白如纸，声音都不自觉拔高：“赦叔，您可别诓我！这些年族里花销实在太大，我想着动用些库里的银子救急，可翻遍了账册，又仔仔细细查过银库，莫说当年借的数目，连个零头都没见着！”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神色慌乱，双手比划着，试图让贾赦相信他的话，那模样就像一个被冤枉的孩子在急切地辩解。

贾赦闻言，脸色骤变，手中的茶盏险些滑落，他稳了稳心神，厉声问道：“你说什么？当真没有？你可曾查得仔细？那可是两府的命脉，关乎家族存亡，岂容有失！”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眼中满是愤怒与难以置信，紧紧盯着贾珍，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破绽，那眼神犹如一把锋利的剑，能穿透一切伪装。

贾珍苦着脸，连连点头，神色极为诚恳：“侄儿怎敢欺瞒赦叔！库房里的银子我亲自盘查过，账册也核对了多遍，非但没找到当年封存的银子，反倒发现亏空不少。这些年入不敷出，全靠变卖家产勉强维持，如今府里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连下人的月钱都快发不出来了。”说着，他的眼眶都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那眼泪仿佛是多年来委屈与无奈的宣泄。

贾赦怒目圆睁，重重一拍桌子，桌上的杯盘都跟着震了几震，发出清脆的声响：“荒唐！这银子怎会不翼而飞？难不成是被人偷了去？还是说，咱们族里出了内鬼？”他站起身来，在厅内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上，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立刻揪出那个罪魁祸首，将其千刀万剐。

贾珍低下头，犹豫片刻，嗫嚅道：“大伯，侄儿也怀疑有猫腻。只是这事儿牵连甚广，万一查起来，怕是要牵出不少丑事，动摇家族根基，所以一直没敢声张。您想想，这些年府里进进出出的人那么多，账目又乱，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更大的麻烦。”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害怕被人听到，身体也微微颤抖着，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那担忧如同乌云一般笼罩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

贾赦在厅中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个“川”字，半晌才道：“此事非同小可，若传出去，咱们宁荣二府怕是要沦为京城笑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得把这银子的下落查个水落石出！家族的声誉和未来可都系于此，绝不能让那些银子不明不白地消失。”他的眼神坚定，透着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劲，仿佛下定了决心，就算是翻遍整个贾府，也要找出真相，那眼神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他心中的信念。

贾珍面露难色：“赦叔，可从何处查起呢？这些年府里人员繁杂，账目又乱得像一团麻，要找出真相，谈何容易。说不定那些银子早就被转移得无影无踪了，咱们根本无从下手。”他摊开双手，一脸无奈，眼神中满是迷茫，对找出银子的下落感到十分绝望，那绝望如同深渊一般，将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