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今时不同往日的换装
“他要单手持巴雷特？”射击区的其他人看着这一幕有些惊奇。
诺诺从二楼观靶台探出身子，红发稍扫过望远镜，静静地看着路明非的训练——路明非将枪举起，左手插兜。
根本看不出来一丝训练的痕迹，纯纯是来装的。
第一枪轰碎了八百米外的移动靶心，第二枪追着靶架滑轨溅起火星，第三发则依旧打在了靶架上。
硝烟从退壳口喷出，路明非卸下弹匣，枪口余温与空气接触蒸出缕缕白雾。
整排的靶位报警器开始疯响，电子屏上跳出鲜红的“SSS”级评分。
观察席的几个学生会成员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一时之间全部怔怔坐在那里，看着电子屏上的评级愣神。
“后坐力呢？”有人揉着眼睛喃喃自语。
路明非甩了甩右手，没有多说什么。弯腰捡起退下的弹壳，留存当作纪念“第一次”开枪。
而诺诺此时也踏步而来，带着某种欢快的节奏。
“你说你，在论坛上开赌局也不叫我？”诺诺伸手勾着路明非的脖子说道。
路明非想反抗，但行动上却时时没有动作，可能换任何一个人来都会这样？除了类似楚子航那样的冷冷冰山。
“我舍友开的，不是我，况且我也没有你的联系方式。”路明非回应道。
诺诺挑了挑眉，继续道：“芬格尔啊……倒是他的风格。”
然后看向被自己夹着的路明非，脸有些红，不知道是头发映衬着的原因，又或者是其他原因。
“没有我的联系方式你不会找我要？”
路明非也懒得回嘴，没有接话。
而诺诺则是松开臂膀，将路明非的手机掏出，看着没有设密码的手机，然后将自己的联系方式录了进去。
“留好了，以后有这种事联系我，可以在没发酵之前帮你解决一下。”
路明非看着手机中为数不多的联系人，多了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联系方式。
“好，下次找你，不过这次就当是我带着你赚钱了。”
诺诺笑出声，看着路明非的脸：“那我还得对你说谢谢？”
“那是自然。”路明非思索片刻，然后点头应是。
诺诺翻了个白眼，然后好像想到了些什么，对着路明非说道：“说谢谢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今晚的宴会你能把恺撒气到掀桌，而且到时候我还能把我的那份刺身给你吃。”
远处传来学生会成员的哄笑，一群人的震惊来的快去得也快，这不现在就已经把刚才那一幕忘却，开始玩游戏。
路明非将枪收起，同时说道：“师姐就这么想看我出丑？”拎起枪盒的瞬间，差点撞上不知何时又更加凑近的鼻尖。
诺诺保持着危险的距离，指尖戳了戳路明非胸前的学员徽章：“我只不过是想看看有人摔碎加图索家的水晶吊灯而已，我也只是想……”
后面的话诺诺的声音渐低，路明非没有听清，于是问道：“想什么？”
诺诺从暂时的回忆中回过神来，笑着应道：“没什么。”然后上下打量了路明非一番，继续道：“走走走，我先带你去好好装扮一番。”
路明非本想拒绝，但轻柔的手握住自己时，却没有任何心思升起反抗之意。愣了一下，便也随诺诺去了。
渐落的太阳显示着二人的时间可能不多，诺诺拽着路明非绕啊绕，最后不知道拐进哪个街巷，有些旧且衰败。
“欢迎光临死人衣橱。”诺诺推开吱呀作响的橡木门，门铃是串风干的指骨，看着路明非眼皮有些怀疑。
这种店真的能淘到好衣服吗？
路明非的枪盒卡在门框，也只好将其脱下，手一抖将其扔进了亚空间里。
店柜台后站起来一个独眼老头，脸上的刀疤跟着笑容扭曲：“红发丫头这次改成带人来做造型了？”他说话时，玻璃罐里的一个不知真假的眼球在浮沉，还贴着“行动留念”的标签。
诺诺留下一句“对”，便扑进了西装丛林，衣架的碰撞声像是在打快板。
不多时，诺诺抽出件灰黑色西装，然后在路明非身上比划着：“腰线收一点，袖口短一点…”然后又突然扔开，拿了一件内搭递给路明非。
“等等，先试试这个。”
路明非接过抛来的丝质衬衫，触感凉的有些透心。
更衣室的镜面有些裂缝，将路明非的身影割成碎片，而布帘外传来诺诺和店长的争吵。
“这是什么鬼颜色？还有，这个裤子这么短还紧身，让谁穿的？”
“你个小丫头，你懂什么！这可是去年巴黎名媛舞会那些男士传出来的爆款！”
“我管你什么舞会，这次是要去迎新晚会，不是牛郎店！”
但可能不久之后的路明非也会穿着这一身真正的踏入那个地方……
路明非换好衣服出来，最后诺诺挑选的衣服挂在试衣架上，灰黑色的单扣西装，表面还隐约泛着龙鳞般的暗纹。
“转个圈。”诺诺用裁缝尺戳着路明非，路明非僵着身子旋转，数据一个个的传出，一旁缝纫机的哒哒声也是在为这场短时的变装秀打着节拍。
片刻后店长拿来刚才那个款式衣服的不同号，说道：“这个包合身。”
路明非不太懂为什么这么快就能做出来这件衣服，诺诺也没有解释或者其他，将路明非赶进试衣间，让他换上。
片刻后，路明非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诺诺看着眼前的路明非，一时有些愣神，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而店长看着合身至极的衣服，以及气质爆表的路明非，竖起了大拇指。
灰黑色的西装，黑色的马甲与深褐色的衬衫，同色系的领结与斜挎的细金属链条丰富着层次，优雅且成熟，让路明非整个人的气质幡然改变，增添了几分锐利。
诺诺回过神来，看到路明非的袖口没有收拾，上前帮他卷着。路明非感觉耳尖有些发烫，这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虽然之前苏晓樯也经常带自己玩换装秀就是了。
而诺诺则是把领带猛地收紧：“别动，系歪了，跟暴发户一样。”
而店长则是看着两人的互动，不自觉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心道这少年倒是比那位加图索的天之骄子更适配这丫头。
路明非站在镜前，看着镜中人恍然有些既视曾经那个衰到极致的自己——今时不同往日。
诺诺翻了翻随身的小包，掏出枚残破的徽章，别在了路明非胸前。
“从恺撒家顺的。”诺诺后退两步打量着。
“不错，比学院的校徽顺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