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导言
在非洲大陆的东部,印度洋和亚丁湾之间有一个突出的半岛,其形状如同犀牛角,被称为“非洲之角”,这就是索马里半岛。索马里共和国就坐落在这个半岛上。该半岛处在印度洋通向红海的要冲地带,是沟通亚、非、欧三大洲的桥梁,也是联结太平洋、印度洋和大西洋的纽带,在地理交通和战略上都十分重要,这就使索马里成为世人关注的一个国家。
正是由于地缘上的重要性,从16世纪开始,葡萄牙、英国、法国、意大利和德国等西方国家先后将侵略矛头指向索马里,欲将索马里变成自己的殖民地。19世纪末20世纪初,英国和意大利达成瓜分索马里的协议后,英国就把英属索马里看成是通向印度洋和远东的战略基地和中转站,意大利则把意属索马里当作向非洲内地扩张的基地和跳板。1960年索马里独立后,美、苏竞相将索马里变为自己的军事基地。1991年索马里陷入军阀混战和地方割据后,美国极力主张联合国使用武力干预,并统领多国部队出兵索马里,介入索马里内部冲突。2001年“9·11”事件后,索马里被列为打恐、防恐的重点目标之一。
自古以来,索马里就是以畜牧业为主的国家,饲养的牲畜主要有牛、羊、骆驼、马和驴等。根据索马里民主共和国政府被推翻,全国陷入地方割据的前一年即1990年统计,全国各类牲畜约4200万头,其产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40%,出口收入占全国出口总值的70%。在各类牲畜中,以骆驼最为珍贵。在索马里,一匹500千克左右的骆驼可卖1000美元,一匹怀孕的母驼售价则高达1300多美元。这主要是由于骆驼比其他牲畜更能适应干旱的气候,能为人们提供所需的一切。营养丰富的驼奶和驼奶酪是牧民的主要食品,也是城市居民不可缺少的美食。骆驼还是民间的交通工具,是边防军人保卫边疆的得力助手,等等。索马里至今传唱这样的民歌:“你可曾见过我可爱的骆驼?你可曾见过我那枣红的母骆驼?它长得多么肥壮……一旦我失去它,将会感到万分悲伤。”
在非洲,索马里是民族成分比较单一的国家,同时又是部落制残余比较严重的国家。索马里的主体民族是索马里人,其人口在全国总人口中约占97%。然而,由于历史和社会的原因,索马里人在进入民族发展阶段和建立国家组织后,仍保留较多的部落制残余。这种部落制残余主要表现在部落时代人们共同体的名称和实体仍得到保留,也表现在部落制时代人们的思想意识——部落观念和部落主义仍继续存在。在索马里独立前,这种部落制残余是西方殖民者推行分而治之政策的工具;独立后,这种部落制残余是影响民族团结的重要因素,是导致国家政局不稳甚至分裂的重要政治思想根源。
应该说,索马里的一些先进人士和政治家对部落制残余的危害是有所认识的。例如,为了削弱人们思想中的部落观念和部落主义,独立初期索马里议会就做出一项决议,不许用部落和氏族的名称命名政党。随后,政府部门做出相关规定,废除部落和氏族拥有土地、牧场和水源的特权,禁止宣传部落主义,加强民族团结教育等。这些措施对索马里自1960年获得独立后近20年间稳定国家政局、发展经济、改善人民生活等,都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然而,部落观念和部落主义作为一种社会思想意识,对人们的影响是不能在短时间内消除的。到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随着索马里国内和国际形势的变化,部落观念在人们的头脑中又滋长起来,部落主义在索马里再度盛行,以部落或氏族为后盾的政治军事派别组织纷纷建立。这些政治军事派别组织以推翻索马里民主共和国政府为目标,实行大联合。可是当1991年1月民主共和国政府被推翻后,这些派别组织就割据一方,彼此争斗,互不相让,致使索马里陷入“一国多主”的“战国时代”。
1991年开始的索马里各政治军事派别的混战和索马里国家的分裂状态,引起了国际社会的高度关注。为了调解索马里各政治军事派别的矛盾和冲突,恢复索马里的和平与统一,联合国、非洲统一组织/非洲联盟、阿拉伯国家联盟以及索马里的邻国几经努力,克服多种困难,扫除多种障碍,终于使索马里各派达成和解,索马里于2004年2月通过《索马里过渡联邦共和国宪章》,8月成立索马里过渡联邦议会,10月选举过渡联邦政府总统。2005年1月,过渡联邦政府内阁正式组成;6月,过渡联邦政府从肯尼亚迁回索马里国内开展工作。2012年8月1日,索马里全国制宪会议通过《索马里联邦共和国临时宪法》;8月10日,索马里联邦议会正式成立,并选举产生议长和副议长;9月10日,选举联邦共和国总统;12月,联邦政府内阁正式组成。索马里联邦政府的成立是索马里各政治军事派别走向和解的契机,使人们看到了索马里结束二十多年动乱和割据、重新实现统一的曙光。
这里需要说明的一点是,我国一些媒体和出版物常常把包括索马里在内的非洲国家的人们共同体称作“部族”。有的人还说,非洲国家的人们共同体不论如何发展,都只能称作“部族”。这未免失之偏颇。其实,人们共同体有没有“部族”这一发展阶段,“部族”一词的内涵是什么,如何界定,仍是我国学术界争论的问题。把一个没有确切内涵、定界不清的词语“部族”,用作对包括索马里在内的非洲国家人们共同体的统一称呼,显然是不妥当的。正因为如此,本书在涉及索马里人们共同体的称谓时摒弃了“部族”这一词语,而采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常用的“氏族”、“部落”和“民族”这样的术语。
本书编撰体例恪守《列国志》编写大纲,但根据索马里的具体情况做了适当调整。首先,鉴于索马里自1991年以来国家陷入四分五裂的状态,原来的国家军队解体,相关资料甚少,故将大纲所列第五章“军事”方面的内容合并于第三章“政治”之中,第三章的标题改为“政治和军事”。其次,为了突出《列国志》的国别特色,笔者对“节”的设置和名称做了调整和充实。这在第二章“历史”和第三章“政治和军事”中尤为明显。为了说明部落观念和部落主义对独立后索马里的危害,第三章专辟一节“部落观念对索马里政治的影响”,进行论述。
在本书撰写过程中,笔者参考了国内外有关文献、专著、辞书、年鉴以及百科全书等。资料一般截至2014年,个别延伸到201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