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快收了真气
县衙大厅。
赵南星看着徐凡提交的抄家目录，顿时皱起眉头。
“徐凡，王鸿才家只查抄出碎银五两还有一百个铜板，过分了吧。”
“大人，属下细细搜查，确实只搜出这些。”
徐凡神态自若，丝毫没有撒谎的模样。
“不过属下打听到消息，这王鸿才在怡春院包了两个姑娘，把银子都砸在女人身上。”
“那些都是自食其力的好姑娘，属下不忍心从她们手里抢钱。”
“大人若是不满意，属下自掏腰包，再垫付二两银子，让账面好看些。”
赵南星认真打量徐凡，然后微笑摇头。
“算了，我不是小气的人，那些东西就当是赏你的吧。你这样的人，不当官都是屈才。”
属下犯错误才好。
不犯错误就抓不住把柄，没有把柄就没法让人听话。
徐凡喜欢贪钱，正好能够拿捏。
赵南星心里满意，能掐住徐凡的命门。
“回去好生修炼，过些日子给金刀门找找麻烦。他们把持渡口，更是肥得流油。扳倒他们，本官绝不会亏待你。”
“是，大人。”
徐凡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就出发，但想到金刀门的实力，只能暂且收敛。
银子先让他们保管几天，迟早会到自己兜里。
正巧这时。
事业苏晦明走进大厅。
“大人，上面发来公文，镇抚司明日要来人。”
“何事？”
“为狐妖之事而来。”
“呼...记得安排接待。”
赵南星长舒一口气，不是为了反贪就好。
这镇抚司权限极大，抓官员、管妖兽、监察四方。
绝不能招惹，必定要好好接待，免得被为难。
苏晦明匆匆离开。
赵南星抬起头，却看到徐凡还站在下面。
“徐凡，你还有事？”
“大人，我那个...班头...班头的位置。”
头一回开口要官，徐凡还有些没习惯。
赵南星放下手里毛笔，仔细看着徐凡。
“我知道你想升官，可现在不是时候，太快了。你先暂代班头的位置，我早晚给你转正。”
“大人，名不正则言不顺，不给班头的位置，我不好带人。”
“本官倒是没意见，可典吏必然捣乱。班头位置非要他点头才行，不然不合规矩。”
“大人，典吏和王鸿才交情颇深，肯定同谋造反。乱臣贼子，我现在就去宰了他。”
“等等”，赵南星急得站起身。
两步跳下座位，探手拉住徐凡。
“别发疯，典吏后面有人，杀不得。”
看到徐凡还是那么莽汉的样子，赵南星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他娘的，这徐凡简直是疯了。
真是秃子打伞，无法无天。
万事只有一个杀，根本不讲道理。也不知有这样的属下，是福是祸。
考虑到还用得着徐凡，赵南星只能认真解释。
“捕快、班头不是官员，死也就死了，没人会计较。”
“但典吏不同，虽是未入流的吏员，可也是朝廷命官，若是死了会出大问题。”
“要是被镇抚司知晓，我们都要人头落地。”
“可不能乱来。”
“那就暂且留他狗命”，徐凡悻悻止住步伐。
心里叹气。
还是实力不够。
若是实力足够，还怕什么镇抚司，一并宰了就是。
现在没有实力，只能讲规矩。
赵南星继续说道。
“我把刘守正叫过来，看看他怎么说。
“如此也好。”
徐凡不再反对，既然不能动刀子，那就先谈谈。
若是谈不拢，那就找机会让他闭嘴。
大汉棋圣曾有名言：棋局的胜利往往在棋局之外。
典吏刘守正脸带阴霾来到大厅之内。
只是微微向赵南星拱手请安，然后眼睛直勾勾盯着徐凡，似要杀人。
这徐凡斩杀他手下一员干将，是个心腹大患。
赵南星咳嗽一声。
“刘典吏，县衙总共五个班头，现在空缺一位，你可否有人选？”
“卑职暂未发现合适人选。”
“我看徐凡年轻有为，实力超群，就让他担任班头吧。”
“他？”
刘守正愕然看着赵南星，然后看向徐凡。
“你想当班头？”
“正是如此。”
刘守正心里怒意冲天。
这小子真是贪心，才当上捕快几天，就想升职。
但班头的位置一向都是自己的亲信，绝不能让其他人染指。
“这不合规矩，其他班头都是积年老捕快。按规矩，必先当十年捕快，才能成为班头。徐凡才刚从白役提升，资历不够。”
“刘大人，《大乾会典》中有规定，任职班头，若是二品境界，可不考核资历。”
徐凡来之前就做了准备。
也许捕快业务不熟，但升职加薪的条款都门清。
刘守正惊得嘴巴都合不拢。
二品？
这徐凡的意思是已经晋升二品。
难以置信。
想到徐凡斩杀王鸿才的事情，他隐隐有些动摇。
但马上，他又摇摇头。
一品晋升二品很难，资质上佳也需要十数年，若是资质一般，一辈子都会卡在瓶颈。
就比如王鸿才，已经在一品巅峰待了十年，都未有寸进。
“莫非你在唬我？”
“怎么会呢，我妈妈不让我骗傻子玩。”
听到徐凡的话，刘守正勃然大怒，气的胡子都歪了。
“徐凡，你...”
“冷静，刘典吏，有话好说。”
赵南星及时开口，免得局面闹的太僵。
不过，他看向徐凡的眼神，也带着些微质疑。
虽说徐凡境界提升飞速，但是一品二品之间的瓶颈很难突破。
十个武者有一半都会卡在一品巅峰。
以至于上了二品的武者数量大减，大乾会典才会特意给二品武者开后门。
刘守正深呼吸几下，总算脸色恢复如常。
他本是儒雅官吏，在徐凡面前却忍不住脾气。
莫非这人天生就带着让人生气的体质？
他转过头看向赵南星，拱手说道。
“一品二品之间瓶颈，何其艰难。他空口白话就说已经是二品武者，简直是胡扯。县令大人，一定要打他板子，让他长长记性。”
“这个，年轻人性子急，都不是大事。”
赵南星继续和稀泥。
眼神里也带了些责怪。
这徐凡口无遮拦，信口胡吹，还张口骂人。
现在还要自己来擦屁股，想想就来气。
“徐凡。向刘典吏赔个不是，这事就过去了。”
轰！
二品二重境界的真气涌动。
赵南星桌面的纸张翻滚，瞬间吹到屋内各地。
赵南星脸色一变。
这是二品。
来不及高兴，看到那些好不容易写好的公文乱飞，他心里着急。
再卷下去，一天算白写。
赶紧喊道。
“徐凡，快收了真气，我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