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翩翩君子
“你……你怎么说话的？”江宇一听非常不悦，“分明是君公子对我妹妹情根深种，要不是你插足，现在跟君公子在一起的应该是我妹妹！”
“江星楚，你别得意，距离定亲还有些日子，我妹妹一定会把君公子抢回来！”
“你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些？”
江宇倨傲地说道：“我只是提醒你认清自己的位置，你只是个私生女，我妹妹可是嫡女。君公子不该是你肖想的。”
“是是是，我不该肖想，这婚约都是你妹妹的。”江星楚敷衍地说着，目光飘向远处。
“哼，你知道就好，你若是识趣点，我也不会为难你。”即使这是非常敷衍的回答，江宇也非常满意，仿佛他已经攀上了君家。
江星楚只觉得江宇的妹妹很可怜，摊上这样势利的兄长。
江宇是江家的旁支，可以说是非常旁支的旁支，在族中的地位不高。
许是就快彻底落魄，这才想和君家联姻，借此提高自己在族中的声望。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江星楚觉得有些好笑，“只是觉得某些人脑子里进了水，把他脑袋提起来甩两下，大概能晃出不少水。”
“放完屁了就赶紧滚，别在我面前碍眼。”
“江星楚，你——”江宇瞪大双眼，似是没想到江星楚竟敢这么和自己说话，要知道江星楚以前看见他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说话的？”江宇觉得很难以置信，“这要是被君公子知道了，你看他还敢娶你？”
江星楚现在只知道极致的嘴臭极致的享受，“像你这种人生不如意的渣滓，也只能在我面前狺狺狂吠了，但凡换个人高马大的，你还不是马上夹紧尾巴做狗。”
“趁着脑子还有水，赶紧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长成什么畸形。”
江星楚最烦遇到傻叉，以前不爽怼不了，现在她可不惯着。
而且她这还算收着骂了，想当年她在网上冲浪对线，骂的可比这个脏。
见江星楚如此强势，丝毫不怯懦的气势，江宇这欺软怕硬的性子就开始作祟，心想这江星楚一改常态，忽然变得硬气起来怕不是有了倚仗。
想到镇国公单独把江星楚叫过去聊上几句，江宇心底不禁慌乱了起来。
以前镇国公对这个私生女并不待见啊，怎么会这样……难道镇国公想重用江星楚，打算好好栽培一番？
想到这个可能，江宇心底咯噔一沉，生怕江星楚去找镇国公告状。
“我……我今日其实也不是故意找你麻烦，我只是代人探探你的口风罢了。”江宇权衡片刻，最终决定祸水东引，“你知道的，江家谁最不希望你过得好。”
他放出了模棱两可的话，打算让江星楚去猜。
就在江宇还在绞尽脑汁思考话术的时候，家仆们撑着伞回来了。
江宇如释重负，一步三回头地对着江星楚说道：“总之今天我是受人指使的！你可不能怨我！”
江星楚自然不会相信江宇所说的话，这是此人的惯用伎俩：两面三刀，颠倒黑白。
曾经江宇在家宴上打碎了镇国公珍藏的雨墨点翠琉璃瓶，那时只有一个小厮在场，江宇马上嚷嚷大喊，说家奴打碎了琉璃瓶。
她偶然路过，自然不会纵容江宇歪曲事实，当场为小厮作证。
然而比起她这个初来乍到的私生女，众人更愿意相信江宇。
诸如此类的事不止一次。
大夫人喜爱的发簪不知掉哪去了，在府中悬赏二十两银子寻找。
她偶然捡到，正准备归还领赏银，本来银子都要到手了，结果江宇这厮跳出来说，“这簪子是我江宇找到的，因为有事抽不开身让江星楚替我代领赏银，没想到她竟敢冒领功劳，私吞赏银！”
回想到过往种种，江星楚忽然觉得自己拳头硬了。
不找个人把江宇这厮揍一顿，她这心底好像莫名不爽？
好在此行不算全无收获，至少得了些银两，她已经快凑够钱买灵芝、人参那些名贵药材。
*
雨下了一夜后，翌日又是晴天。
外头的柳梢枝头更加嫩绿，俨然生机盎然万物回春的景象。
这一天，江星楚狗狗祟祟地换了身男子的装扮，准备出府去小倌楼寻她的大表弟。
春风吹在面颊柔柔的，江星楚手里捏着个折扇，折扇上洋洋洒洒的写着“天生我材”。
这自然是江星楚的亲笔，自打会了书画，她也是和文雅沾边了。
她又稍稍化了个妆，让自己的脸显得阳刚一点。
以前出门在外，她经常扮成男装行方便，一来二去也练出了低沉的低炮音。
顶着这身装扮不便出府，江星楚选择绕到后院的狗洞。
路上，江星楚远远就听到府上的人讨论着近日见闻。
“你听说了吗，江宇不知道被谁打成了猪头，他现在窝在自己屋子里连头都不敢露！”
“哈哈，江宇也有今天？查出是谁做了吗？”
“这怎么查？他是昨儿起夜的时候，被人套了麻袋一顿打，这如何知道是谁？”
“总算有人看不下去他，治治江宇嚣张的气焰！上次江宇向我借了一两银子还没还呢，我找他要，他竟然说有这事吗。”
……
从某洞钻出来后，过程虽然很狼狈，但出来后还是又成了翩翩君子。
江星楚拍拍身上的尘土，啪一下展开折扇，晃晃悠悠地走去小倌楼。
首先她需要声明，这次亲自去小倌楼绝不是因为好奇，她只是为了看看大表弟，顺便瞧瞧大表弟写的诗。
街道上，数位骑着马的官员侍卫疾驰而过，不知是为什么事务奔波。
没一会儿，江星楚就摸到了“百花楼”门口，但你先别问她为何如此熟路。
此时虽然是白日，却已有不少人来往百花楼。
“你们这边，是不是有一个叫‘孟翼德’的？”
江星楚前脚刚进去，就被几个丫鬟请到了雅间。
“公子，咱们楼里的只有花名。”
“比如秋菊，淮竹，春红，夏桑，您要找人得报花名才行，不然咱们可找不到人呀。”
大表弟的花名……这江星楚还真没问过。
江星楚一时犯难，偌大一个百花楼，她上哪找大表弟？
“我想找的，他很高，很壮，大概这么大……”
江星楚想描述出表弟的特征，试图唤起她们的记忆。
但是丫鬟们一脸懵，“…咱们楼里的小倌有这么壮实的吗？”
“有笔吗，我画给你们看。”江星楚想着，凭自己现在的画技，几分钟画出个低配版大表弟不是难事。
“公子，租雅间，还要笔墨需要二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