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启程，目标：瓦兰诺斯
紫色的灵能像活物一样在亚空间里涌动，灵能里面偶尔闪过一张张正在痛苦尖叫着的脸，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这么幸运。
看起来不错，这条航行没有面目可憎的恶魔出没。
这是旧航线，相对安全的路线，虽说亚空间从来不会真正的安全。
林夜站在甲板上，望着窗外，扭曲变幻的亚空间景象真真百看不厌。
“赞美欧姆尼赛亚，保佑我们能平安通过这污秽的亚空间。”林夜低声念起祷词，伟大的万机之神应该不会看着祂的信徒被亚空间吞噬吧，大概。
‘哗啦。’
舱门滑开，打断了他的祈祷。
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站在门口，穿着明显过大的见习机械教长袍，袍子拖在地上。
是小七，他的学徒。
“导师，您找我？”，小七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行引起林夜生气。
林夜放下他配合祈祷用的《帝国真理》，这本书写的太棒了，他恨不得给见到的人都发一本，可惜不行，敢这样做他第二天就得上火刑架。
“是的，小七。我们有一个月的航行时间，正好开始你的文化课程了。”
小七的眼睛亮了起来，她渴望学习真正的机械教知识。
林夜走向房间中央的工作台前，扒拉了两下桌上实验过的机械义肢。“在课程开始前，告诉我，你对机械教了解多少？”
小七咬着嘴唇，思考了一下林夜这几周的教导，“机械神教侍奉万机之神欧姆尼赛亚。你们...呃，我是说我们，相信机器有灵魂，而且需要通过仪式和祷文来安抚和引导。”
“说的不错，了解挺多，看来这几天的书本没白学。”，林夜点头，从架子上取下一个墨色的油壶。
“机器是有灵魂的，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一种现实。每一个零件，每一滴机油，都蕴含着欧姆尼赛亚祂神圣的火花。”
他小心地把油壶递给小七，“这是你的文化课的第一课：神圣机油的使用。没有比这更基础的了。”
小七双手接过油壶，差点因为重量而脱手。林夜没有帮忙，只是在旁边看着她调整姿势最终稳稳地拿住了油壶。
“打开它。”
女孩拧开壶盖，一股浓郁的、带着机油味的香味散发出来。
“这是经过三重祝福的高级机油，用于精密机械的维护。”，林夜跟小七解释起这个机油的不同之处，“普通机油只能维持机器运转，高级机油能滋养机械的灵魂。”
小七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大概是听懂了。
“现在，重复我的话：'以钢铁为名，以齿轮为誓。'”
“以钢铁为名，以齿轮为誓。”小七认真地重复。
“愿神圣的机油净化污秽。”
“愿神圣的机油净化污秽。”
“欧姆尼赛亚见证。”
“欧姆尼赛亚见证。”
祷言完成，林夜从工作台底下掏出来一个伺服颅骨。
“这台伺服颅骨的数据出现了异常。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为它上油然后尝试唤醒它。”
小七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如果我失败了怎么办？没修好不就彻底报废了。”
“那么我们会回收它的零件，用于其他机械的维修。”，林夜想到了第一次遇见塞弗时，塞弗跟他说的话，“人类不畏惧失败，我们畏惧的是因恐惧而裹足不前。请记住，每一次尝试都是对欧姆尼赛亚的尊重。”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林夜教会了小七如何正确地为伺服颅骨上油，如何检查机械结构的完整性，以及最重要的，怎么念诵祷文。
“祷文不是简单的说话，”，林夜解释道，“你必须将自己的意志融入每一个音节。机魂能感知到你的诚心。”
9分钟后。
小七坐在工作台前的椅子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已经尝试了三次唤醒程序，但伺服颅骨只是偶尔发出几声咔嗒响，随即又归于沉寂。
“专注，”林夜站在她身后，“想象你与机械之间，有一条线连着。”
小七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当她再次睁开时，四周变化成了亚空间的样子。她开始祈求欧姆妮赛娅的仁慈，，声音不再机械，而是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
“沉睡的钢铁之灵啊，聆听我的呼唤。
以欧姆尼赛亚之名，我命令你苏醒。
齿轮转动，活塞呼吸，电路在转动。
升起吧，机械的仆从，履行你的神圣职责！”
最后一句话说完，伺服颅骨剧烈震动起来，眼窝中的蓝光瞬间变亮。
它发出一种类似人类打嗝的声音，然后平稳升到空中，绕着房间飞了一圈，最后停在小七面前。
“赞美欧姆尼赛亚！”小七惊喜地叫道，“它活了！”
林夜关闭机械眼，“糊涂”的记录下这一刻。
“不寻常，”他低声说，“你使用了非标准祷文。”
小七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本以为林夜会大夸特夸她，“我...我不知道这些悼词从哪里来的。它们直接...出现在我脑海里。我是不是犯了大错？”
林夜沉默了片刻：“不，你没有做错。机械教有许多失传的祷文，只是没想到你可以自发'回忆'起它们。这不是一个好迹象。”
他也没有告诉小七，这种情况通常发生在那些与强大实体有特殊联系的人身上。
小七，刚好和星神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上船后源自星神的力量老实了不少。
“今天到此为止。”，林夜感觉自己需要一点私人空间，“明天我们将学习基础的机械结构。现在，回舱室休息吧。”
小七恭敬地行礼，然后走出房间，新唤醒的伺服颅骨跟在她身后，悠哉游哉的。
轰隆隆，轰啪叽，亚空间的能量流似乎变得更加狂暴了。
林夜调出星图，目的地瓦兰诺斯的标记上闪烁着不祥的红光。这玩意儿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关闭星图，林夜准备美美睡上一觉。但今晚，他是睡不着的。
小七的表现，亚空间的波动，即将到来的任务...这一切似乎被某种无形的线串了起来。
学徒舱室。
小七躺在床上，伺服颅骨静静地悬浮在床头。
闭上眼睛，看到了奇怪的画面：一颗被紫色雾气笼罩的行星，地面上刻满了发光的符文，在行星深处，某种巨大的机械生物正缓缓苏醒...
她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幻象，当她醒来时，伺服颅骨的眼窝中闪烁着与幻象里一样颜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