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荆州保卫战
荆州自古乃兵家必争之地，更是连接益州汉中的所在。此时，荆州城墙上的火把在夜风中明灭不定。
东方傲立于城垛上，夜风掀起他金色战袍的下摆。三个月了，自从离开昆仑山，他们一行人跟随李封来到荆州，协助守城至今。下方护城河泛着诡异的墨绿色，河面漂浮着几具已经开始腐败的妖族尸体。
“哥，喝点热汤吧，你已经十几天没有吃东西了。”东方雪捧着陶碗走来，看向兄长的眼神满是心疼。她今天换了身银甲，衬得肤白如雪，发间一根玉簪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时间不早了，丫头，赶紧回房间睡吧。”东方傲接过碗，指尖不经意接触到妹妹手腕上的玉镯——那镯子近日越发剔透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苏醒。他正要催促妹妹回房休息，城下突然传来刺耳的“嘶嘶”声。
“敌袭！”
警戒的号角撕裂夜空。刹那间，护城河沸腾起来，数十条水桶粗的黑影破水而出，竟是生着人面的巨蛇！它们额生独角，鳞片泛着铁青色，九条蛇身在中段合而为一，赫然是传说中的九头蛇妖。
“全军听令，结铁索横江阵！”守将王陵大喝。士兵们迅速拉动预先埋没在城墙上的铁链，数百根粗如儿臂的铁索交错成网，将最先扑来的三头蛇妖绞成碎块。
东方傲的如意棍已在手：“钱羽孙飞护住左右翼！雪儿跟紧我！“他回头看了眼站在后方的周桐三人，“王兄，烦请你保护女眷。“
王富贵折扇轻摇：“此乃分内之事。“他说话时，扇面金线在月光下流转，隐约构成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
蛇妖喷出的毒液如雨落下，触碰到铁索便冒起青烟。最庞大的一头蛇妖突然人立而起，九颗头颅同时嘶鸣，声浪震得十几名士兵耳鼻流血。它中间那颗头颅猛地撞向城墙，“轰“的一声，整段城墙剧烈摇晃。
“孽畜！“东方傲纵身跃起，如意棍迎风便长，棍头燃起三昧真火。蛇妖九头齐张，毒牙如匕首般闪着寒光。就在一人一妖即将相撞的刹那，东方傲突然变招，身形如柳絮般飘转，棍尖精准点中蛇妖七寸。
“嘶——“蛇妖痛呼，其余八头疯狂袭来。东方傲不闪不避，背后浮现三头六臂的法相虚影。六臂各持如意棍，将蛇头尽数格挡。真正的杀招却是他本体的如意棍——那棍身突然软化如鞭，缠住蛇妖七寸处猛地收紧！
“钱羽！“
“来了！“紫金耙凌空飞来，耙齿间雷光闪烁。钱羽不知何时已跃上另一头蛇妖的背，他双手掐诀，大喝：“天河弱水决！“
护城河水突然倒卷上天，化作万千水箭射向蛇群。这些水箭看似柔和，实则重若千钧。被击中的蛇妖如负山岳，动作瞬间迟缓。东方傲趁机发力，如意棍硬生生将九头蛇妖的七寸勒断！
腥臭的妖血如暴雨倾盆。剩余蛇妖见首领被杀，纷纷潜入水中逃窜。钱羽正要追击，城下突然传来周桐的惊呼。转头看去，竟是三头蛇妖绕过主战场，正扑向站在后方的周桐和蒋芝！
“桐儿！“钱羽想也不想就跳下城墙。紫金耙脱手飞出，在半空中化作门板大小，可惜距离太远，眼看就要来不及——
一道黑影闪过。孙飞的万魂幡展开如夜幕，将两头蛇妖笼罩其中。幡中鬼哭狼嚎，无数冤魂撕咬着蛇妖血肉。剩下一头蛇妖被王富贵的折扇击中眼睛，痛得翻滚起来。
周桐拔剑在手，蜀山剑法如行云流水。她每一剑都精准刺入蛇妖鳞片缝隙，虽然不能致命，但却成功拖延到钱羽赶来。
“桐儿，伤着没？“钱羽一把抓住周桐手腕检查。少女的手冰凉细腻，掌心有道浅浅的血痕，可能是被蛇鳞刮伤的。
周桐抽回手，耳根微红：“小伤。“她突然瞪大眼睛，“小心背后！“
钱羽头也不回，紫金耙自动飞回手中，向后一个横扫。偷袭的蛇妖被雷光击中，抽搐着坠落城下。他得意地挑眉：“怎么样，桐儿，你看我帅不帅？“
周桐正要回答，城墙上突然传来东方雪的尖叫。众人抬头，只见一头体型较小的蛇妖不知何时绕到侧面，正扑向正在施法的东方雪！
东方傲距离太远，救援已然不及。千钧一发之际，玉清剑自动出鞘，剑身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清光。那光如月华泻地，照在蛇妖身上竟让它动作迟缓如陷泥沼。东方雪趁机掐诀，剑光如练，将蛇妖拦腰斩断。
战斗结束得突然。最后几头蛇妖潜入水中消失不见，只留下满地的腥臭血液和残肢。守军开始清理战场，王陵将军亲自来向东方傲道谢。
“东方仙长真乃神人也！“王陵抱拳，“若无诸位相助，今夜荆州危矣。“
东方傲还礼，目光却看向那头最大的九头蛇妖尸体。它中间那颗头颅的眼睛还没完全闭上，瞳孔中依稀映出个粉发金瞳的影子。
“东方傲…圣女...在等你...“蛇妖突然开口，随即气绝身亡。声音轻得只有东方傲能听见，却让他如遭雷击——粉发金瞳，除了赵紫璃还能是谁？
“哥？“东方雪担忧地拽他衣袖，“你脸色好差。“
东方傲摇头，转向王陵：“王将军，这些妖族近日才出现在荆州附近？还是之前就有出现？“
“正是。“王陵叹气，“自从黄巾军占了北面三州，妖族活动越发频繁。“他压低声音，“听说...它们有个新圣女。“
东方傲手指无意识摩挲腰间玉佩。身后传来钱羽大呼小叫的声音——周桐正在给他包扎手臂上一道浅浅的伤口，其实血早就止住了。
“哎哟，桐儿轻一点！“钱羽龇牙咧嘴，却趁机往周桐身边凑，“这要是留疤了，你可得以身相许啦。“
周桐耳根通红，手上用力一勒绷带：“再喊就把你嘴也缠上！“
不远处，孙飞正帮蒋芝清理裙摆上的血渍。女子胸前玉佩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红光，玉佩中心处的宝石似乎比白天更艳了几分。王富贵站在阴影里，折扇轻摇，目光却始终没离开东方雪腕间的玉镯。
东方傲收回视线：“王将军，我怀疑妖族近期会有大动作。烦请将军加强城防，尤其注意水源，以防妖族投毒。“
深夜，东方傲独自在城头守到天明。东方雪几次来换岗都被拒绝，最后索性抱着玉清剑坐在他身边。少女靠着他肩膀睡着的模样，与小时候一般无二。
“赵紫璃...“东方傲望着远处黑沉沉的群山，心中思绪万千。如意棍在膝头微微震颤，仿佛感应到主人的心绪不宁。
与此同时，荆州城外五十里的山洞中。
三头侥幸逃生的蛇妖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它们面前站着一个粉发女子，金瞳在黑暗中如两盏明灯。
“一群废物。“赵紫璃指尖燃起一缕粉焰，“连个城门都拿不下。”
最大那头蛇妖颤抖着抬头：“圣女恕罪！那人族修士实在太强，一棍就杀了九头老大...“
“一棍？“赵紫璃突然转身，紫发如瀑飞扬，“可是一个用棍的年轻男子？棍上是否有龙凤纹路？“
蛇妖摇头：“是个黑发黑眸的青年，但棍上确有龙凤纹路...“
粉焰“噗“地熄灭。赵紫璃沉默良久，从怀中取出一方绣着紫璃花的手帕——与东方傲腰间那块一模一样。
“传令下去。“她突然开口，声音冷若冰霜，“暂停对荆州的攻击。我要亲自会会这位...用棍的高手。“
随着洞内的妖族逐渐散去，赵紫璃抬头望着洞顶，低声道：“傲哥，一段时间不见，你还好吗？”少女的嘴角突然上扬，“不过，我倒是想先试试你的本领是否有提升！”
美人自刎乌江岸，战火曾烧赤壁山，将军空老玉门关。—《卖花声•怀古》张可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