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祖地挑战
元禾到达人族祖地，被早已等候多时的人族长老带到了人族重地，燧人祖坛处。燧人祖坛前，九道玄黄气柱通天贯地。元禾方踏过问心阶，左侧长老头顶忽现万亩庆云，云中沉浮着椒盐道纹与铁锅虚影；右侧长老周身却缠绕黑水玄煞，煞气里隐约可见万千怨魂挣扎。
“道友调理地脉、救济人族、创造椒盐之功，当受三成人族祖地气运庇佑。“慈眉长老屈指弹出一缕薪火本源，火光中映出元禾当年救下的三百部落景象。怎料那黑面长老突然冷笑，袖中飞出块布满毒瘴的兽皮，皮上竟用怨血写着“百草之觞“四个先天道文。
元禾眉心青莲印记骤亮，看清兽皮上每道血纹都连着人族因果线。原来当年那些误食毒草而亡的魂魄，竟被炼成了噬心咒。和蔼长老见状怒叱，祭起燧人法杖将兽皮碾碎，却仍有半缕怨气钻入地脉——这祖地深处，怕是早有势力在孕养罪业黑莲。
青松童子手中乙木葫芦突然震颤，葫口喷出的甲木精气在空中结出先天八卦。卦象显示元禾与人族因果纠缠已深，那黑面长老背后赫然立着三头六臂的业障法相。元禾不动声色捏住袖中水木清华幡，幡面九禾稻穗无风自动，将暗处袭来的诅咒化作滋养灵根的春雨。黑面长老被慈眉长老呵斥退下，之后慈眉长老向元禾好生道歉，将元禾安排在了燧人洞天内。不过元禾知道，此事因果尚未完结。
燧人洞天西侧，三千外道修士聚居的“万灵谷“终日笼罩在先天五行精气中。元禾每日见那青石径上，有鹿角缠月华者缓行，有发间生藤纹者弈棋，更见玄龟负碑而眠——龟壳裂纹竟暗合洛书之数。这些后天生灵头顶清气，足下皆踩着本命物所化道纹，最高不过玄仙初境，却将洞府炼成了后天阵眼。
某日论道于天青石台，元禾祭出水木清华幡演化生机法则。忽有桃树化形的女修指尖绽朵朵桃花，竟将乙木道韵转为先天甲木；另侧玄龟壳上河图纹路自行流转，补全了幡中残缺的八卦阵。众修论道引发的灵光惊动祖地，人族长老却见那异象里，元禾气运与人族图腾始终隔着三寸距离。
最奇是谷中灵泉倒映星象时，元禾常独坐泉眼观想。某夜泉底忽现洪荒虚影：三教道场紫气冲霄，巫族祖殿煞气遮天，唯人族祖地气运如风中残烛。青松童子看见老爷嘴角笑意，手中乙木葫芦突然结出七颗道果——原来元禾在推演天机时，竟将各族气运消长化作了修行资粮。
祖地巡天使者暗中窥探，见元禾与山石精怪对饮时，杯中月露竟自行演化周天星辰。那些被视作附庸的外道修士，经元禾点拨后，本命法宝皆生出后天禁制。最令祖地震惊的是，某株万年古茶树与元禾论道三日，树冠竟凝出半缕清净道韵——这可是连人族三祖都罕得的机缘。
燧人洞天西处紫云阁内四道庆云交相辉映，元禾屈指叩响玄黄石案。那石灵道人肉身泛起混沌色，周身显出三千里地脉虚影——原是块周山碎片孕育的玄黄母石。桃花仙子斟茶时，盏中忽现十二重桃花瘴，后天灵根的气息惊得青松童子怀中乙木葫芦自动护主。此外，这次聚会还有一位不知深浅的牛族修士。
“好个牛道友！“元禾见牛三接茶时手腕微沉，杯底先天离火纹竟被捏出裂痕。众人这才看清牛角暗藏开天纹路，每道纹中都沉睡着一头大力神牛虚影。石案突然迸发玄黄之气，原是石灵见猎心喜，暗运本命神通试探众人根基。
元禾含笑祭出水木清华幡，幡面九禾稻穗垂落时，三昧真火烹煮的茶汤里浮现女娲造人图。桃花仙子袖中突然飞出本命桃枝，枝头三千桃花竟与木之法则共鸣，在茶雾中演化出先天甲木大阵。牛三看得兴起，鼻孔喷出两道白气化作开山斧虚影，劈得阵图现出盘古开天时的地火风水。
青松童子突然将乙木葫芦倒悬，葫口喷出的青光里显化元禾当年调理地脉的景象。众人但见画面中元禾举手投足间，枯竭的龙脉竟化作十二条青龙没入地肺。石灵瞳孔骤缩——这分明是触及造化本源的玄仙手段，水木之气已凝成实质的阴阳双鱼在元禾道袍下游走。
云海翻涌处，一方青崖自九霄垂落。元禾盘坐于赤松虬根之上，周身缭绕着水木清光。对面牛三仰首饮尽紫砂壶中琼浆，铜铃般的眸子映出千里外人族祖地蒸腾的赤霞。元禾道人广袖垂落，手中白玉盏泛起氤氲灵气，却见对坐的牛三突然将茶盏重重顿在案几上。
“元禾道友当真不知？“牛首人身的修士铜铃般的牛眼微眯，“人族祖地近来怨气冲霄，九座燧火祭坛都有星火坠向你这洞府。“
元禾道人轻啜灵茶，眉间三花印记明灭：“自贫道观悟百草之觴那日起，便知有此因果。“素白衣袂扫过石台，惊散几片垂落的桃花。
旁侧桃花仙子纤指拈起一片花瓣，九重霞衣无风自动：“灵植天生木毒相生，未得点化便贸然吞服，毒气入腑也是应有之理。“万千桃枝虚影在其身后若隐若现，搅动方圆百里灵气。
“然则千万人族修士道体崩坏和万万普通人族身中毒身亡总是事实。“石灵闷声开口，声如滚石相撞，周身浮现太古山岳虚影，“人皇神农氏月前踏破十二洞天，取来首阳兜率金丹解了万毒，才堪堪稳住燧人祖火。“
牛三额间牛角泛起雷纹：“人族长老殿近日紫气东来，怕是已有玄仙境大能破关。若贫道所料不差恐有大能向元禾道友一论此番因果。”元禾长笑震落崖边云气，头顶元神显化万千灵株虚影：“正合吾意！贫道参悟水木生机之道已满三百载，此番论道也许当证玄仙法门。“言罢袖中飞出十二道玉简，在半空结出先天八卦阵图。
“道兄好气魄！“石灵周身山岳虚影骤然凝实，化作周山残脉投影，“待你玄仙道果初成，当以首山赤铜为贺。“桃花仙子素手轻扬，九枚碧桃灵花落入云海：“如若真去万里外的论道台，贫道便以到时这九转桃花阵为道友铺路。“
元禾道人起身整冠，足下生出九品青莲虚影：“诸道友贺礼，且待贫道踏破玄关归来。“言毕化作青光直入云霄，所过之处竟有万千灵植破云而生。
云海间霞光骤亮，隐约传来编钟玉磬之声。三位大能相视而笑，石台上茶盏中残余的灵液，此刻竟凝成青玉般的道纹。
罡风掠过洞府檐角的刹那，十二盏琉璃宫灯突然齐声长吟。元禾道人抬眸望去，但见云层裂开一线，九枚星辰砂裹挟着剑气破空而至，在青玉案上凝成三尺长的玄色战帖。
“太乙分光剑诀？“元禾指尖刚触到鎏金封皮，整座洞府竟响起铮铮剑鸣。战帖自行展开，苍劲字迹犹如万剑悬空，每个笔画都暗合周天星斗运转——正是剑苍二字化作阴阳双鱼，在虚空中演化太极两仪。
云床上元禾头顶元神虚影突然明灭不定，元禾道袍无风自动。他望着案头震颤不止的后天八卦炉，炉中正在淬炼的三转金丹竟渗出丝丝裂痕，正是印证元禾来了人族祖地后，新学的金丹大道。洞府外三千里紫竹林簌簌作响，每一片竹叶都被无形剑气削成两半。
“倒是忘了首阳山那场法会。“元禾轻笑一声，灵台五气突然倒卷。当年在天道传承中所见场景重现识海：太清圣人传道人族，玄都大法师手持太极图，三千听道者中有道身影背悬双剑，头顶竟显化出先天两仪微尘阵——可不正是此人？
崖边玄龟碑轰然炸裂，元禾却端坐如钟。泥丸宫迸发清光，将侵入洞府的剑气尽数消弭。方才震颤的八卦炉重归寂静，炉底三昧真火反而凝成青莲之形，却是道心历经波折更显澄明。
“善哉！“元禾并指抹过战帖，阴阳双鱼顿时化作两条游龙没入袖中。洞天外突然响起编钟九响，却是闭关三百载的玄仙瓶颈在此刻松动。他望着云海中渐次亮起的周天星斗，头顶元神竟结出虚实相生的道果雏形。
石案上战帖无火自燃，灰烬中升起太清符印。元禾拂袖卷起仍在颤鸣的紫电青霜剑，剑脊映出他眉心那道新生的玄奥纹路——恰似半枚未成型的玄仙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