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流暗流暗流
“在抢回来之前，这次的任务是探查清楚情况，我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从你的骑士扈从里抽十个人，上我的船。”
杜伦说道，语气不容质疑。
...
清晨的阳光准时照耀在这片土地上，用过简单的早饭后，杜伦站在主宅的顶层，视野相当开阔，农田里已经开始出现拿着鞭子的手下和堆肥的农奴，往西看可以一直看到海岸隐隐约约的轮廓。
杜伦并没有带上自己的全部手下，一方面是还要留人看管领地和监督工作，另一方面他也想考察考莱昂的实际能力，【水性一级】在和鱼人的作战中也能起到作用。
海滨岛离中央庄园有一点距离，在陌生海域中，海船航行的速度并不快，在2d地图上半根小指宽的距离，换算成现实要整整一天。
“难得风暴海有这样的天气。”
戴罪骑士莱昂站在黑虎鲸号的甲板上，一边享受阳光打在半边脸上的炙热感，一边观察着伯爵大人的这艘海船，心里暗暗吃惊。
黑虎鲸号的配置在这个时代算是相当完备，杜伦不仅把陆地上的扭力弩炮搬上了甲板两侧，还有抛石机和活动护甲这类装备加持，连着杜伦那些手下一起看，脸上一个个都带着杀气，更加显得武力非凡。
莱昂有些傻眼，如果不是桅杆上海滨家族的倒海锚金边旗帜正在呼呼飘扬，他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正在一艘王国武装战船上。
“正好一剑把这些畜生叉死，做成鱼人干。”听到莱昂的话，老三牛头不对马嘴地说。
...
黑虎鲸号船体随着海波轻微浮动，杜伦站在甲板的最前侧，观察着暗淡的天色下一望无际的海面。
“还有多长时间到达？”海风吹过将杜伦的辫子吹到一旁。
“大人，按照这样的天气，大概还要明天中午才能到达。”莱昂恭敬地回复：
“随着我们靠近海滨岛，这附近出现暗流的几率也变大了，晚上停止航行，我们就近抛锚修整，不急这一时，明天早上继续出发。”
杜伦审视着面板上的地图，观察结束后，将眼睛睁开，宣布道。
“好，传伯爵大人的命令，降下风帆，就近抛锚---”
声音被海风拉长，船体突然剧烈摇晃，一阵倾斜之下，甲板上就只站着身体素质最好的杜伦、老三和莱昂了。
“不好，陷入暗流了！”粗鲁的嗓音响起，老三做出了判断，大喊道。
“听我命令，迅速收窄主帆面积，改变受风方向，橹手在哪里，都给我使劲划！”
杜伦的反应更为迅速，在老三说完之前，他的声音已经随着海风传遍整片甲板。
风帆还没收起来，也来不及收起来了，也幸好这样，船员们得以在第一时间利用风力与暗流形成对抗。
“小伙子们，全体船员横向移动，都到船舷的另一端去，底舱的压舱石和酒桶都移挪到南侧，修正航向，别让船头歪了！”
伯爵的丝绸帽子都在颠簸中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杜伦也根本顾不上找，他一把抓住了晃来晃去的帆索，双臂发力，二星的力量猛然爆发，将剧烈摆动的帆拉了回来。
“莱昂，底舱存放着十几个陶罐，全部拿上来！”
好的船长都会防范于未然，对潜在的风险提前准备应对，这么多年的航海经验了熟于心，陶罐就是陷入暗流是最好的工具。
扑通扑通扑通。
杜伦的身子靠在船舷边，观察着暗流的垂直方向，连续将这些带孔的陶罐投下，这些陶罐中央都有空腔，投入的瞬间能在水中形成人工的湍流，改变航向，实现脱困。
十几个陶罐尽数投下，杜伦的身子随即瘫在甲板上，额头也出现了豆大的汗珠，能做的他都已经做到极致了。
有些倾斜的船身慢慢回正，风帆也不再逆着海流鼓动，杜伦知道，起作用了。
“船头打直了，我们得救了！”
随着一声欢呼声响起，船员们紧绷的神经顿时被放下了，围绕在杜伦身旁。
“伯爵大人，您的帽子。”莱昂托着丝绸帽子，双手奉到杜伦面前。
“奇怪的东西出现了。”杜伦接过帽子，将它放回头顶，看着逐渐恢复平静的海面，面色凝重地说。
海面依旧湛蓝，依旧平静，只是表面上微微浮起一些气泡。
海面怎么会有气泡？
众人随着杜伦的目光看去，表情也变得古怪了起来，不仅仅是气泡，随即浮现出来的还有深蓝色的黏腻皮肤，以及菱形排列的四只复眼。
说是鱼人，形象其实相当直观，根据不同的特征，能判断出出现的并不是批量生产的货色。
比如离杜伦近的那一只头顶有点尖尖的，尖尖鱼人后面的那一只脑袋上有三根蓝色的毛...
它们的身体还真就和鱼别无两样，只是上肢保留着人类的结构，伸出来的两只手臂不断挥舞，杜伦甚至能看见它们手指间生长的蹼。
杜伦知道的信息还更多一些，这些鱼人体内一般都有能够振动的喉膜，差不多可以算是最低级的生物声呐，它们可以通过回声互相交流，从而捕食...以及繁衍后代。
当然，后者杜伦暂时还没有领教过。
看到这些鱼人，杜伦瞬间释然，他沉声说道：
“就是他们带来了暗流。”
群居的好处就是这样，只要有超过三名鱼人通力合作，身体旋转间就能制造直径六米的漩涡。
它们显然把杜伦和黑虎鲸号当成了自己的猎物，在这些畜生眼里，没有什么是自己的尖牙利嘴破坏不了的。
呱的叫了一声，最前面的尖尖鱼人快速向杜伦游了过来，到达近点时，粗壮的鱼尾像人类的双腿一样折叠，猛然发力，顿时弹射起来，朝杜伦的脸扑来。
“去死！”
出手的是戴罪骑士莱昂，他双臂弯曲，两点的力量属性猛然爆发，骑士手半剑高高举起，蓄足势能后又猛然落下，砍击在尖尖鱼人的头顶。
劲风吹拂，锋利的剑刃划过尖尖鱼人的身体，蓝色黏腻的血液喷涌而出，溅到戴罪骑士莱昂的盔甲表面。
“呱！”尖尖鱼人发出了在世间的最后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