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斯内普的摄神取念
当霍奇推开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的门，斯内普把门带上，走廊里的光亮消失了，他转过身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霍奇，宽大的袍子甩在身后。
“坐下，布莱克索恩。”
霍奇隐隐有些不安。
“你在耍什么把戏？”斯内普一上来就问。
这个问题简直莫名其妙，霍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维持在诧异的程度，而不是反击，“斯内普教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波特，韦斯莱。”从魔药课教授的牙缝中挤出两个名字。
霍奇这次是真的感到困惑了。
“啊，”斯内普轻声说，“看样子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不是？我来说说吧。波特和韦斯莱顶撞了我……”
这不是常有的事吗？霍奇心想。
“他们一向桀骜不驯，傲慢无礼，我扣了他们二十分……”
哦，那可真倒霉。
“波特辩解称，他们只是在讨论俱乐部上的内容……你的俱乐部……”
霍奇一脸费解，摸不清斯内普到底要说什么。难道斯内普对他带着哈利一块玩儿感到不满？不太可能，尽管斯内普对哈利的态度十分复杂——深爱着哈利的母亲，又和哈利父亲是死敌——但是，他应该不在乎这种小事吧？
但接下来斯内普的话让霍奇感到脊背一阵发凉。
“面色轻微泛红，易受言语影响，服用后出现轻微的情绪失控……”斯内普从嘴角扯出一丝笑容，“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吗，布莱克索恩先生？安神药剂。也许还加了几滴薄荷汁，起到增加专注的作用……你无法欺骗一位魔药大师。”
全对。霍奇张口结舌。
这份药剂来自埃迪·卡米切尔，当时他正跟一年级学生莫拉格吹嘘自己的考试技巧——他尝试了十几种魔药，其中就包括安神药剂。
恰好他在图书馆中看过改良药剂的介绍，于是便心动了。
霍奇在旁边听了一阵儿，当莫拉格半信半疑地走开，他叫住卡米切尔，把卡米切尔刚刚拿来展示的那瓶药剂买下来，随后照着图书馆中的内容重新制备，私下试了几次后，他在俱乐部活动中拿了出来。
这就是事情的全貌。
实际上这份药剂和安神蜡烛、镜子和声音魔法起到的作用差不多，都是用来营造一种神秘氛围，而且按道理来说，哈利他们离开时药效应该早就过了。霍奇更认为，是斯内普激怒了哈利和罗恩，这位教授在学校里是公认的刻薄。
但斯内普显然不这么想自己，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认为弄懂斯内普的逻辑后，霍奇主动解释了事情经过：“斯内普教授，我在活动中已经告知了他们药剂的效果，是为了更容易沉浸其中……我拿自己做过试验，只要控制好用量，我可以保证是无害的。”
“哦，你的保证。”斯内普轻轻重复道：“或许布莱克索恩先生认为，从图书馆随意找到一份药方，再拿自己做过试验，就无所谓了……是不是？多么显而易见的道理——只要提前做了准备，就可以无所顾忌。就像你面对巨怪时那样。”
“这是两码事。”
“在我看来是一回事，”斯内普冷冷地说：“为了出风头。难怪，你能和波特他们混到一起——”
霍奇心里有些恼火，但他还是尽量将话题拉回到事实。
“我不会再使用那瓶药剂，我发誓。不管是扣分，还是关禁闭，我会找弗立维教授——”
然而，斯内普突然问道：“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什么？”霍奇惊讶不已，他觉得这才是关键问题，这才是斯内普向他发难的原因。
“你和奇洛走得很近。”斯内普往前逼近一步，那双黑洞洞的眼睛死死盯着霍奇，“是啊，一名意外觉醒的哑炮学生和一个结结巴巴、不受欢迎的教师之间的友谊，多么感人……我想他私底下一定给你很多帮助。”
那是为了避开奇洛的单独授课，所以霍奇才屡屡在下课时当着其他同学的面咨询问题。
“不受欢迎的不止奇洛，斯内普教授。至少奇洛表现得还算热情。”他态度有些冷淡地说，想要解释，但哑炮这个词儿刺痛了他，他起身准备离开。
“看着我的眼睛。”斯内普突然说。
办公室在霍奇眼前晃动着消失了，一幅幅画面像放电影般地在他脑海中闪过——霍奇让众人坐下，给他们讲解缩小咒的奥妙——打住，一个声音斩钉截铁地说。
霍奇看到了前所未见的神奇景象。
那是一片奇异的云海，从云海中幻化出种种千奇百怪的颜色和形状。有些像蛇一样，盘绕在高处；有些像轻盈的幕布，高挂空中，洒下一片玫瑰色的色彩；有些灰蒙蒙、直挺挺，像一根巨大的柱子；也有些一缕一缕地飘散着。
当霍奇的注意力聚在一处，那片云雾缭绕处立刻纠缠成一幅画面。
与此同时，办公室的景象重新变得清晰了。
斯内普的眼睛仿佛在发光。
摄神取念！斯内普竟然怀疑他和奇洛有勾结，又因为种种巧合牵扯上了哈利，于是用记忆魔法窥探他。这玩笑真是开大了，不过如果你非要看的话……《了解你的大脑》说的没错，摄神取念和大脑封闭术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当斯内普对他使用摄神取念时，另一个魔法也自动运转起来。
霍奇的大脑前所未有地敏锐，只是在心中微微一想，脑海中以他的视角出现的画面就快速展示出来：斯内普对着飞天扫帚上的哈利念咒；斯内普在礼堂给哈利扣分；斯内普在批改作业时对哈利极尽嘲讽……
霍奇又虚构了一段在图书馆看到的记忆，进行反击。
“听说斯内普教授上学时喜欢过一个女生，结果被人横刀夺爱。”
“不可能！有谁会喜欢一只油腻腻的大蝙蝠……”
脑海中那股精神能量瞬间退去了。咚！斯内普重重撞在沿墙摆放的架子上，架子上的瓶瓶罐罐一阵剧烈摇晃，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斯内普有些狼狈地站起来，宽大的黑袍贴在裤脚，他看起来气急败坏。
斯内普强忍着巨大的怒火，指着办公室的门，对霍奇说道：“出去。”
“这就是摄神取念？我在图书馆读到过它。不过偷看别人的记忆可不是好习惯。”霍奇终于忍不住讥讽道，一半是因为他口中对哑炮的轻蔑态度，一半是对他使用摄神取念的做法不满。
“出去！”斯内普说：“还有，你的补习结束了。”
门从霍奇身后狠狠关上了。
当晚，霍奇躺在床上琢磨白天发生的事，今天真是神奇的一天，一半海水，一半烈焰。不过，斯内普今晚大概是要失眠了，霍奇幸灾乐祸地想，希望他难受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