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阵斩波才
颍川的夜空被火光撕开一道血红伤口。
朱儁站在矮丘上，铁甲映照着十里连营的熊熊烈火。
热浪扭曲了空气，让远处黄巾军的“波“字帅旗像垂死挣扎的巨蟒般扭曲。
“报——！“亲兵踉跄跪地，“孙将军已破巽位！“
老将疤痕纵横的脸上浮现狞笑。
他拔出插在地上的佩剑，剑身反射的火光在眸中跳动：“传令，全军出击！“
“咚！咚！咚！“
战鼓震天。
汉军阵中突然推出三十架奇形战车，车身覆铁皮，前端装有青铜兽首，正是朱儁秘藏的“火龙车“！
“放！“
随着令旗挥下，兽首喷出粘稠火油。
火油遇风即燃，化作三十条火蛇扑向黄巾大营。
“逆贼波才，受死！“
声浪如雷霆滚过营地。
波才赤足踏空，九枚铜钱在脖颈间叮当作响，每枚都刻着不同卦象。
“江东鼠辈！“波才双手掐诀，七杆血色幡旗从废墟中飞起，“火烧我军粮草，今日便用你头颅祭旗！“
幡旗舞动间，方圆百丈突然阴风惨惨。
地面渗出漆黑液体，无数白骨手臂破土而出！
那些被太平道秘法炼制的尸兵，眼窝里跳动着幽绿鬼火。
孙坚冷笑，古锭刀突然插入地面：“烈虎燎原！“
“轰——！“
以刀尖为中心，赤红火浪呈环形爆发。
尸兵尚未近身就被烧成灰烬，七杆血幡中的三杆瞬间化为飞灰。波才闷哼后退，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有点本事。“他抹去血迹，突然扯断脖子上两枚铜钱，“天地无极，黄天借法！“
铜钱炸裂，化作一黑一白两道气流缠绕双臂。
波才身形暴涨至三丈，皮肤浮现土黄色符文，一拳轰出竟有风雷之声！
孙坚横刀格挡，被巨力震退十余丈，靴底在地面犁出深深沟壑。尚未站稳，波才第二拳已至面门！
“砰！“
千钧一发之际，孙坚偏头避过，拳风擦过脸颊带走一片血肉。他趁机一刀上挑，刀罡如新月斩向波才咽喉。
“铛！“
金石交鸣声中，波才脖颈间剩余铜钱齐齐亮起，构成八卦光盾挡住这必杀一击。
孙坚虎口崩裂，古锭刀险些脱手。
“哈哈哈！“波才狂笑，“天公将军亲赐八卦护心钱，岂是...“
话音戛然而止。
孙坚突然弃刀近身，一记肘击轰在他胸口。
这一击蕴含天人境全部罡气，七枚铜钱同时出现裂纹！
“你...“波才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碎裂的铜钱。
孙坚已抄起下落的古锭刀，刀身金线突然大亮：
“虎魄·天刀斩！“
刀光如天河倒悬。
波才仓皇架起双臂，黄天秘法催动到极致。
二者相撞的瞬间，天地为之一静——
“咔嚓。“
先是细微的碎裂声，随后是山崩地裂般的爆炸。
耀眼白光中，波才的双臂率先汽化，接着是肩膀、胸膛...当光芒散去，原地只剩一颗完好头颅悬浮空中，脸上凝固着惊骇表情。
孙坚单膝跪地，古锭刀插在身前支撑身体。
他胸前铠甲尽碎，露出焦黑的皮肤，那是被黄天秘法反噬的痕迹。
“将军！“程普带人赶来时，看见孙坚正将波才头颅挑在刀尖。
那颗头颅突然睁开眼，嘴唇蠕动：
“天公将军...会为我...“
刀光一闪，头颅劈成两半。
孙坚吐出一口淤血：“废话真多。“
孙坚甩去刀上血迹，举首高呼：“贼首已诛！“
这一喊如巨石入水。
黄巾军见帅旗倒下，顿时兵败如山倒，汉军趁势掩杀，十里连营尽成血海。
黎明时分，朱儁在残营中找到孙坚。
这位江东猛虎正坐在尸山上擦拭古锭刀，身旁插着七杆破碎的血幡。
“好小子。“老将扔过酒囊，“这一仗，你头功。“
孙坚接住酒囊痛饮，突然皱眉：“酒里掺了药？“
“华佗配的伤药。“朱儁指了指孙坚肋下，那里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波才的鬼火有毒。“
孙坚这才发现伤口泛着诡异绿色。
他咬牙扯碎战袍，将酒液直接浇在伤口上：“小伤而已。“
.........
洛阳·德阳殿
刘宏凝视着系统光屏上孙坚的数据，指尖轻轻划过那高达75点的忠诚度，嘴角微微上扬。
【孙坚斩杀波才，威震豫州，汉室气运+3000】
【当前功绩：阵斩波才，击溃黄巾军六万】
【特殊天赋：“虎啸江东“激活（麾下士卒战力+20%）】
“好一个孙文台！“刘宏轻敲御案，冕旒玉珠微微晃动，“如此虎将，当为朕所用。“
他略一沉吟，朱笔在锦帛上挥毫：
擢孙坚为破虏将军，封乌程侯，食邑千户。
笔锋一顿，又补上一行小字：
赐洛阳宅邸一座，许其家眷入京居住。
王越躬身接过圣旨，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孙坚虽勇，但毕竟出身寒门，如此厚赏，是否...“
刘宏轻笑：“寒门才好，没有世家牵绊，方能一心为朕效死。“
他目光深邃，望向殿外苍穹：“更何况...朕要的，可不止一个孙文台。“
......
洛阳
袁家
青瓷茶盏坠地，碎成数片。
碧绿的茶汤溅在袁隗紫袍下摆，晕开一片暗痕，宛如泼墨。
“二十万黄巾……就这么没了？！”
袁隗山羊须微微颤抖，指尖死死按在军报“孙坚”二字上，朱批的墨迹竟被刮出一道裂痕。
窗外惊雷炸响，电光映得他面色忽明忽暗。
阴影中，那道酷似袁绍的身影缓步上前，竟是袁氏暗部首领袁遗，袁绍的族叔。
“家主，孙坚乃长沙太守，与公路确有旧怨。”
他递上一卷密函，“去岁南阳争粮，公路曾命人截其粮道……”
袁隗猛然拍案，案上竹简哗啦散落：
“蠢货！此时招惹孙坚作甚？！”
他一把扯开密函，瞳孔骤缩——信中记载着袁术私赠孙坚的“礼物”：一柄淬毒匕首，鞘上刻着“公路赠文台”。
“这是要逼孙坚站队！”
袁隗额角青筋暴起，“朱儁火烧西华，孙坚阵斩波才，这等悍将本该为我袁氏所用！”
袁遗低声道：“公路似与董卓有密约，欲以孙坚人头换凉州铁骑支持……”
话音未落，袁隗袖中突然滑出一柄玉如意，狠狠砸在袁遗肩头！
“竖子误我！”
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你即刻带《袁氏春秋》真本去见孙坚，就说南阳之事乃下人擅自为之！”
窗外雨势渐急，袁隗望向电闪雷鸣的夜空，喃喃自语：
“天下将乱，我袁氏……不能押错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