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又一具尸体

“老大，哪儿不对？”

马洛自顾自地将弹簧折叠床打开，铺上一层薄薄床垫，躺了上去。

布莱克索恩倒上一杯酒，将酒杯抵在眉心，冰凉的玻璃让他略微清醒了些。

若不是警局有规定，他现在应该坐在审讯室，对着霍恩，盘问来龙去脉。

“我之前推测，凶手霍恩与死者费尔德曼之间，有些见不得人的交易，这对案件的定性并没有影响，并且霍恩也已经认罪。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费尔德曼的身份，犹太两大黑色企业之一，身份还是领头者，类似于半个教父的意思。

霍恩，从我的观察来看，曾经是个底层工作者，我偏向于是矿洞职业，富裕程度一般，社会地位一般，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我不认为费尔德曼会在夜晚单独和霍恩见面。

进一步而言，就算他们见面有生意谈，多的是地方，一个教父级别的人物会这么不看重自己的安全？”

马洛听得起劲，又爬了起来。

这段时间，他发现布莱克有很大变化，从原本的斯斯文文、唯唯诺诺变得，思维敏捷、口齿伶俐，特别是今天案件的侦破。

“是的，虽然我不知道费尔德曼，但我知道的‘铁十字帮’，他们老大出门都是一群人围着，还有专职的司机，住的地方更是密不透风。”

“对！”布莱克索恩突然坐直身体。：“住址、司机、手下，都是问题。”

还是陷入惯性思维，对于真正北美帮派的了解过少。

揉着太阳穴，自顾自继续说。

“案发地点，确实也属于高档住宅富人区，但与费尔德曼的身份相比，根本不配。

谈论事情，没有几个信得过的手下陪着，反而大吃大喝，这些都是疑点。

当时在现场，我应该细致观察费尔德曼体型较大，现场一定会留下痕迹。”

马洛又去给布莱克索恩续上半杯酒，知道老大喝了酒，就不容易睡觉，明天一早还要去警局。

“你已经比其他人强多，那些警察、侦探都到现在可能都毫无头绪，哈哈哈，你成了大侦探，我也能成为小助手！”

说着已经躺回了弹簧床。

思考一阵过后看了看时间，很晚了。

布莱克索恩换上轻便睡衣，打开阳台窗户，晚上的风很大，这种20多度天气下，最舒服，躺在沙发上。

他还是太想当然了，把凶手当傻子一样。

谁杀了人，在没有证据的时候会轻而易举认罪。

不知道多久才沉沉睡去。

直到梦中被霍恩的微笑惊醒。

睁开眼，已经是清晨，厨房内吱吱声。

轻松洗漱完，马洛已经在桌上放上了早餐。

简单的烤面包、鸡蛋和一杯牛奶。

“布莱克，你还是第一醒这么早！”马洛已经开吃。

“没事多睡，有事少睡。”

布莱克索恩口中嚼着面包，喝着牛奶咕噜噜道。

不得不说，环境决定成长，马洛这年纪换成他，还在和同龄人比谁跳得更高，能不能摸到树叶，谁跑得更快，追上我算你厉害这种事。

吃到一半，砰砰的敲门声响起。

“走，又发现了尸体。”

盖森匆匆忙忙，眼睛还布满血丝。

布莱克索恩将酒壶灌满，换上衣服，拿起手杖，看了一眼时间7点40，跟着就要出门。

“布莱克，等等我。”马洛将盘子放进厨房，就要跟上。

“你今天帮我查查犹太帮派的事，做好小助手的任务。”

这次不是案件，是尸体，马洛年纪小，他不想带着他去，就像昨天前往停尸间，也没带上他，刚好有些事要调查。

从小在洛城街头长大的孩子，问问这些事，随便打听就能知道，不难也没有危险。

上车后，盖森的开车速度很快。

“尸体是...费尔德曼手下或者司机的？”

副驾，布莱克索恩倚靠车门，左手架起，让思绪重新运作起来。

“是。”这次盖森偏头看了他一眼又重新目视前方：“真不知道是谁敢说你是废物的，什么都没问，就猜出来尸体是谁的，如果第一次见面，我肯定已经把你抓起来了。”

“昨天到家后，一晚上，我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布莱克索恩无语：“若是警局早点告诉我死者信息，我会做更多的推理，查证。”

盖森尴尬笑笑没有回话，他一个小警员不能违背警监的安排。

30分钟后，车辆进入公园大门。

铁门上方门牌‘卡诺加公园’，弯弯绕绕来到一处草坪边缘停车。

下边是空水泥河道，旱季露出河床、雨季则是河流，美国这点很奇怪，市区内的河床会用水泥进行加固。

顺流而下有几处拱桥，桥下是美剧里，拾荒、流浪、乞丐会选择让他们能安稳度过一夜的位置。

当然，很多时候一夜直接变成一生，最后的时光都在这里度过了。

不过昨天下了半天的暴雨，河床许多位置都很潮湿，积水高的地方甚至超过膝盖，根本睡不了人，地方偏僻，也看不到什么乞丐，直到今早才被拾荒者发现。

布莱克索恩跟着盖森下去，附近已经拉上了警戒线。

费尔德曼司机的尸体，已经被白布盖上。

“洛克警员。”

“马尔菲警员。”

一下来两名警员主动上来和他打招呼，庞特则在远处寻找有用的痕迹、线索。

想来他的一番推理，盖森或者庞特已经在警局复述了一遍，所以这些警员态度才会这么好。

“能看看吗？”布莱克索恩问道。

艾琳作为法医也出现在这里，听到他的话，收起报告。

“死因：枪击伤，致命部位胸部。”

尸僵已经完全形成，关节可被动活动，固定性暗紫红色斑，按压不褪色，腹部膨胀、皮肤绿变、血管网显现、口鼻和伤口出现蝇卵集群。

死亡时间暂时判断：34个小时。

使用的应该是马卡洛夫手枪，外接消音器。”

布莱克索恩有些吃惊，看着知性御姐模样的艾琳，对枪械也这么专业。

眼见他俯身准备拉开白布，艾琳开口：“又不相信我的专业？”

布莱克索恩笑笑，这女人心理有问题。

大概是小时候被人冤枉多了，造成不容别人质疑的性格。

“我始终相信一句话，死者不会说话，但尸体不会说谎。

对了，那两道勒痕，是因为死者‘自杀’两次。”

“疯了，死人爬起来再死一次吗？”艾琳根本不信这番说辞。

在盖森的一番解释下，吃惊的向往布莱克索恩。

“呕。”

布莱克索恩刚刚翻开尸体就已经呕吐起来。

“哈哈哈，没想到心思缜密的侦探先生，居然第一次见尸体？”艾琳从吃惊变成大笑，她突然对这位侦探产生了一丝丝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