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虚空裂缝
终审很快就结束了，该有的资料和新的证据也都已经补齐，判决的结果是毫无争议的无罪释放。
一整场庭审下来，补充的新证据，最后的真相让旁听席的记者和群众都震惊不已。
在庭审结束后，他们的枪炮刀剑也都齐齐调头转向了原告律师身上。
丝毫没有在意，他们曾经把剑放到了哪个无辜的人的脖颈上。
他们只讨伐那个有罪的人，至于沿途的误伤。
也许是活该吧。
判决结束之后，陈景很快就离开了法院，跟着赵青回到车上。
车上已经有一个人在了。
“陈先生好。”
康振成是新调任到南粤九处的副处长，也是坚持让陈景出手处理此次事件的人。
“康振成。”
陈景坐进了车后座，转头扫了他一眼，笑着道，“你胆子挺大。”
赵青坐到了副驾驶上，听到陈景的话后突然松了一口气。这么久的接触，她知道陈景不是在嘲讽康振成。
而是刚刚从记者那发泄过情绪后，心情难得的愉快。
“有劳陈先生了，生命可贵，一切为了九处的战士们。”
康振成低着头，不卑不亢地说道，“如果可以用我的命来换陈先生的出手，来换九处战士们少一些牺牲，我很愿意。”
陈景没有接话，笑了一声后示意司机可以开车了。
“东郊砖厂。”
赵青愣了一下，不由得从后视镜里多看了一眼陈景，她能猜到陈景是因为王泽明的事，对于这群人还有些气愤，但没想到会将动手的地点放到那个，一切的“第一现场”。
他似乎也是有一点人情味的嘛？
车停在砖厂外面，此时这里已经多了许多九处的人员了。
九处在南粤的所有异能者小队，此时都在这里。
所有人都恭敬地低着头，站在两侧迎接陈景。
看到这一幕，陈景不由得看向康振成。
“你倒是好算计。”
“毕竟都要死了……还请陈先生再满足我一个请求，让九处的战士们可以见识一下神的一角……”
陈景不悦地皱起了眉头，猛一挥手，一道弥漫着淡彩白色的波澜在虚空中荡出。
每一个被这道波澜撞上的人全都忽然消失不见。
留在场间的只有三个见证人和康振成。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你们有勇气一再试探我的？”
浑浊的瞳孔突然开始转动，逐渐发光，逐渐变向纯粹的白色，只是那白色中似乎藏着群星。
“见证人在场就是我的，三位见证人是你们自己的问题，怕有人被我傀儡，所以三个人正好互相监督。我允许了。”
“现在，得寸进尺？”
原本渐停的雨势再次狂暴起来。
在一旁给陈景撑伞的赵青手掌攥得发白，低着头没敢说话。
“陈先生……以您意见为主……”
康振成同样低着头，不仅是赵青会害怕，他此时也很害怕。
没人不怕死。
“理由。”
陈景淡淡开口，伴随着一声闷雷，众人头顶的乌云之上，雷光大作。
似乎这次康振成的回答还不能让陈景不满意的话，便会被一道雷直接劈死。
康振成的手同样攥紧，犹豫片刻后才开口。
“陈先生……”
“九……”
“陈先生！且慢！”
康振成刚刚开口，从远处传来一声呐喊，硬生生打断了康振成的话。
跑来的那人穿着的是二组的工作制服，手上正举着一个手机。
一路跑到陈景身前，将手机递向陈景。
“陈先生……李处长想跟您聊聊。”
那人看到陈景接过电话后松了一口气，又逃也似的离开。
他所说的，李处长，自然是九处总部的处长——李文铭。
陈景点开免提，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干笑了两声后才开口道，“陈先生，还请您先息怒息怒，九处没有恶意，但是一切的起因，实在不方便直接跟您说。”
“干系太大了……”
“等您忙完那边的事情后，请您到西乌山来坐坐，到时候我亲自跟您解释，可以吗？”
西乌山，也正是九处的总部根据地的位置。
“麻烦……”
陈景没有理会电话那头，直接瞪向康振成，抬手从他的眉心中抽出了一道白丝。
挥手一甩，白丝迎风而涨，从中变幻着无数的画面。
这正是康振成的记忆……
看完其中几段后，陈景皱起了眉头，将手机拿起。
“陈先生……还请给我们的同志保留点隐私……”
还没等陈景开口，李文铭那边先说话了。
和陈景打交道最久的自然是李文铭，只是听见这边的一点点动静，他也能猜到陈景现在在干嘛。
但对此他也很无奈，陈景人格崩坏了，只有理性和感性的人格存在，除此之外，他的性格几乎就是一整个混沌状态。
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喔？不可言说？有点意思……”
陈景像是在跟李文铭说话，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从康振成的记忆里，他看见了一条虚无裂缝，在自行成长的虚无裂缝。
这意味着，空间在自行崩坏。
而直接诉说过这条裂缝的人都已经死了……死得毫无征兆。为什么李文铭为什么没有直接告诉自己这件事的原因也很明显了。
让陈景疑惑的是，这条裂缝给他的感觉似乎有些熟悉……就像是，神明的气息……
不是从裂缝里透出来的气息，而是裂缝本身，带来的感觉。
可是神已经消失了，就在他融合神格的那一刻，神就消失了……
只是李文铭应该有其他方式来通知自己的，为什么要用这个方式呢？
“理由。”
在看过康振成的记忆后，陈景似乎也没发现什么，必须让他出手处理这群人的相关理由。
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陈景没有自己苦想，还是直接问李文铭要了一个理由。
“正如康振成所说……九处的战士们大多是新血液，他们并不能理解，所以我们想让他们见识一下神的一角……”
“同样，也是因为这一次的任务，暂时没有合适的小队可以去执行，好不容易凑出来的十个特殊小队都有任务在身。”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伤亡……”
“所以这次只能麻烦陈先生了。”
“战士们的生命也都是命，在他们成长起来，牺牲的更有价值之前……”
“我很愿意接受您的怒火，来换取他们的安全。”
“但是九处对您没有恶意，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