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背叛的银光
安全屋的灯光在深夜显得格外刺眼。柯凡盯着电脑屏幕上那张地图——十二个红点分布全球，其中一个就在他们所在的城市。倒计时显示还剩70小时22分钟。
“所以紫袍人是K-5的弟弟？“林小北挠着头，“那他是帮我们的还是害我们的？“
“都不是。“楚航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三杯咖啡。他的眼睛依然红肿，但至少恢复了冷静，“根据观察者数据库，陆明川是'方舟'激进派的首席技术官，专门研究能力者基因编辑。“
他将咖啡分给柯凡和林小北：“十年前，他和K-5在一项实验上产生分歧，后来被调往海外分部。理论上，他应该已经死在去年的一次实验室爆炸中。“
“显然没有。“柯凡接过咖啡，回想起地下三室的场景，“而且他在复活K-5...或者说，试图控制K-5的身体。“
卧室门开了，白小诺搀扶着楚雨走出来。少女的脸色依然苍白，但手腕上的符文微微发亮，在昏暗的房间里像一盏小灯。
“小雨！你应该躺着休息！“楚航立刻放下咖啡。
“我没事，哥哥。“楚雨的声音轻柔但坚定，“反而感觉...更清醒了。“她抬起手腕，“这个符文，我能感觉到它在变化。“
柯凡注意到楚雨的眼睛有些不同——瞳孔边缘有一圈淡淡的银光，与之前预知能力暴走时的全银不同，更像是月光下的湖面，波光粼粼。
“有什么新感觉吗？“他谨慎地问。
楚雨微微皱眉：“像是...听到很远的回声。那些能量塔，它们在发出某种频率...“她突然捂住耳朵，“太吵了！“
白小诺立刻发动治疗能力，粉色光芒笼罩着楚雨。奇怪的是，楚雨手腕上的符文也亮了起来，两种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柔和的淡紫色。
“哇！“白小诺惊讶地瞪大眼睛，“我们的能量共鸣了！“
楚雨的痛苦表情逐渐舒缓：“谢谢...好多了...“
柯凡和楚航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又是新情况——白小诺的治疗能力能与守钥人符文产生共鸣？
“苏雨在哪？“周雨桐突然问，“她不是跟你们一起从总部逃出来的吗？“
柯凡这才意识到，自从回到安全屋就没见过苏雨。“她说要去安排新的安全据点...“
话音未落，窗户突然爆裂！一颗闪光弹滚进来，刺眼的白光和震耳欲聋的噪音充满房间！
“袭击！“柯凡本能地扑向楚雨和白小诺，用身体挡住她们。他勉强睁开眼，看到几个穿黑色战术服的人影从窗口突入，手中的武器闪着冷光——是天启的特工！
“林小北！右边！“楚航大喊，同时从沙发垫下抽出手枪。
林小北的反应快得惊人，一个翻滚躲过电击弹，顺手抄起茶几砸向最近的敌人。强化后的力量让茶几像炮弹一样飞出，将两名特工撞翻在地。
柯凡激活系统，准备切换成亚瑟技能保护大家，却发现系统界面异常迟缓——某种干扰场正在压制他的能力！
“能量抑制器！“他咬牙道，“他们升级了装备！“
一名特工举起奇怪的枪械瞄准楚雨，柯凡来不及思考，身体自动做出反应——他从未训练过的动作，却流畅得如同本能。一个侧手翻避开火力线，同时右手虚握，仿佛持有什么武器...
【检测到记忆载入...临时技能解锁：李白“青莲剑歌“！】
一道青光闪过，柯凡手中凭空出现一把虚幻的长剑，凌空划出完美的弧线。剑气如虹，直接将特工的武器斩成两截！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柯凡自己。“我什么时候...“
没时间多想，又有三名特工突破林小北的防线冲了过来。柯凡再次凭借“记忆“中的剑技迎敌，虚幻的青莲剑如臂使指，每一击都精准命中敌人弱点。
“柯凡！你什么时候会剑术了？“楚航一边掩护周雨桐撤退一边喊道。
“是K-5的记忆！“柯凡自己也震惊不已，“系统在自动载入他的战斗经验！“
激战中，白小诺突然尖叫一声：“楚雨姐姐！不要！“
柯凡转头看去，楚雨站在房间中央，双手捧着发光的符文，眼神空洞。符文的光芒越来越亮，逐渐形成一个倒三角的虚影——与观察者标志相似，但更加复杂。
“能量塔...它们在呼唤...“楚雨梦呓般说道。
下一刻，一股强大的能量波从她体内爆发！所有人都被冲击波掀翻，特工们的抑制器瞬间过载冒烟。更惊人的是，远处隐约传来沉闷的轰鸣声——是城市另一侧的能量塔在回应！
“小雨！停下！“楚航挣扎着爬起来，想去拉妹妹，却被能量场弹开。
楚雨似乎听不见任何声音。符文的光已经笼罩她全身，形成一个光茧。柯凡的系统突然弹出一条前所未有的消息：
【检测到王者之器共鸣！守钥人协议激活！】
【警告！强制连接可能导致宿主意识被覆盖！】
“不！“柯凡强忍头痛冲向前，“楚雨！看着我！“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光茧的瞬间，一道银光从窗外射来，精准击中他的手腕！剧痛之下，柯凡踉跄后退，看到鲜血从伤口涌出——那是一枚奇特的飞镖，形状如同小型的王者之器。
“抱歉打断这场感人重逢。“熟悉的声音从窗口传来。
苏雨站在那里，手中把玩着更多银色飞镖。但最令人震惊的是她的装束——黑色紧身战衣外披着银色短袍，手腕上的倒三角纹身变成了银色，眼中闪烁着与楚雨相似的银光。
“苏雨...姐？“白小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银袍观察员...“楚航咬牙切齿，“最高级别的内务执行者...你一直在监视我们？“
“监视？不，亲爱的楚航。“苏雨轻盈地跳进房间，特工们自动为她让路，“我是评估师。从柯凡获得系统的第一天起，我的任务就是评估他是否适合作为容器。“
柯凡握紧虚幻的青莲剑：“所以你向天启通风报信？“
“天启？“苏雨轻蔑地笑了，“那些暴徒只是棋子。我的直属上司是...啊，他来了。“
房间的温度突然下降，一股寒意从门口蔓延进来。特工们整齐地退到两侧，低头行礼。一个修长的身影缓步走入——紫色长袍，银色面具，正是陆明川！
“效率太低。“紫袍人冷冷地扫视房间，声音通过面具传出，带着电子合成的失真，“S-12已经觉醒，必须立刻回收。“
他抬手做了个手势，苏雨立刻甩出三枚银镖，分别射向柯凡、楚航和林小北！柯凡勉强用青莲剑格挡，但剑身被飞镖击中后竟然开始消散！
【外部干扰！技能强制解除！】
“特殊的反系统材料。“苏雨得意地解释，“陆博士专门为你们这些宿主研发的。“
楚航试图反击，但更多的特工涌入房间，将他按倒在地。林小北咆哮着冲向前，却被一道紫色能量波击中，重重摔在墙上不省人事。周雨桐和白小诺被迅速制服。
只剩下柯凡还站着，但他体内的系统越来越不稳定，远古意识残留的百分比在疯狂跳动：21%...23%...25%...
“别挣扎了，K-7。“陆明川走近他，“你体内的'那个东西'越活跃，我们越容易控制你。“他转向光茧中的楚雨，“至于S-12，她本就是为这一刻而生的。“
“你对她做了什么？“柯凡怒吼。
“只是激活了她基因中沉睡的编码。“陆明川的声音带着病态的兴奋，“守钥人的血脉加上现代基因编辑...完美的钥匙诞生了。“
苏雨走到楚雨身边，轻轻抚摸光茧：“当十二座塔同时激活时，她将打开门扉，迎接真正的王者归来。“
“你们疯了！“柯凡挣扎着想要冲过去，但两名特工死死按住他，“那会杀死楚雨！“
“牺牲在所难免。“陆明川冷漠地说，“就像我哥哥的牺牲一样。“
这句话触动了柯凡体内的某些记忆碎片。突然，他脱口而出：“你恨他...因为父亲选择他继承研究...而你只能当助手...“
紫袍人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闭嘴！你不了解我们的家事！“
“K-5的记忆在我这里。“柯凡继续道，尽管他并不完全理解自己在说什么，“他知道你在偷偷进行禁忌实验...基因融合...所以才把你调去海外分部...“
“他嫉妒我！“陆明川突然暴怒，一把扯下银色面具，“我的研究比他超前十年！“
面具下的脸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与K-5有七分相似，但右半边脸布满可怕的疤痕，像是被强酸腐蚀过。更诡异的是，他的右眼完全是紫色的，没有瞳孔，只有不断流动的能量光。
“看到代价了吗？“他狞笑着，“为了超越哥哥，我把自己变成了第一个完美宿主！“他拉开紫袍领口，露出锁骨处的紫色王冠纹身，“系统3.5版，直接植入体内，无需外部设备！“
柯凡的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
【检测到异常系统信号！危险等级：极高！】
【建议立即撤离！】
陆明川的紫色右眼锁定了柯凡：“把S-12带走。至于其他人...“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苏雨点点头，指挥特工将楚雨连同光茧一起装入特制容器。柯凡拼命挣扎，但系统的异常让他无法集中精神激活技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房间的灯突然全部熄灭！紧接着，一道蓝光从窗外射入，精准击中了陆明川的后背！
“啊！“紫袍人踉跄前扑，紫袍上冒出青烟。他愤怒地转身，“谁？！“
窗外传来引擎轰鸣声，一架造型奇特的无人机悬浮在那里，机腹的武器正在充能。更令人惊讶的是，所有特工和苏雨的动作都变得异常缓慢，仿佛时间被拉长了一般！
“时间延迟场！“楚航惊呼，“是观察者的技术！“
一个黑影从无人机上跳下，轻盈地落在窗台上。月光照亮了他的轮廓——黑袍，闪电伤疤，是莫临渊！
“陆明川。“黑袍人冷声道，“观察者议会已经表决，你的实验被永久终止。“
“莫临渊！“紫袍人咆哮道，“你无权干涉'新世界'计划！议会中的保守派迟早——“
“闭嘴。“莫临渊抬手射出一道蓝光，陆明川堪堪避开，但第二道光束已经击中他的肩膀。紫袍人惨叫一声，咬牙按下手腕上的装置，身形瞬间被紫色能量包裹。
“我们走！“他对苏雨喊道。
银袍女子毫不犹豫地抓起楚雨的容器，启动某种传送装置。两人在蓝紫交织的光芒中逐渐消失。
“追踪信号！“莫临渊对无人机下令，然后转向柯凡等人，“你们没事吧？“
“你来得真及时。“楚航讽刺地说，“刚好在他们带走小雨之后。“
莫临渊没有理会嘲讽，快速检查了每个人的伤势：“我们必须立刻转移。陆明川只是暂时撤退，他会派更多人来抓你们，特别是你，K-7。“
“为什么叫我K-7？“柯凡警觉地问，“你不是一直叫我柯凡吗？“
黑袍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习惯而已。没时间解释了，跟我来。“
他转身走向窗口，但柯凡的系统突然再次报警：
【警告！检测到伪装能量场！前方个体生物特征不符！】
柯凡瞬间明白了——这个人不是莫临渊！真的莫临渊左眼下有闪电疤痕，而这个人的伤疤位置稍微偏了一点，而且...
“你不是莫临渊。“柯凡沉声道，“你是谁？“
“黑袍人“僵住了，随后发出低沉的笑声：“敏锐的观察力。不愧是陆明远选择的继承者。“他缓缓转身，伸手撕下脸上的伤疤——那竟然是精巧的伪装！
面具下的脸年轻许多，约莫三十岁左右，眼神锐利如鹰。
“代号'夜枭'，观察者特别行动组。“他简短地自我介绍，“莫临渊被议会紧急召回处理陆明川的叛乱。我负责接应你们。“
“凭什么相信你？“楚航质问。
“凭这个。“夜枭扔给他一个怀表大小的装置。楚航打开后，里面投射出莫临渊的全息影像：
“相信夜枭。他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楚雨的事我会处理，集中精力阻止能量塔激活。记住，不要相信任何紫袍或银袍人。“
影像消失了。夜枭收回装置：“满意了？我们时间不多。“
柯凡看了看昏迷的林小北，受伤的周雨桐和惊恐的白小诺，最终点头：“带路。“
夜枭的飞行器隐藏在附近楼顶，外形像放大版的无人机，内部却出奇宽敞。当飞行器升空后，夜枭从控制台取出一个金属箱。
“莫临渊留给你的。“他递给柯凡，“说是能帮你控制体内的'那个东西'。“
柯凡打开箱子，里面是一个古朴的青铜手环，刻满了与楚雨手腕上相似的符文。
“守钥人的抑制器。“夜枭解释道，“戴在手上能减缓远古意识侵蚀。“
柯凡将手环戴上，立刻感到一股清凉感从手腕蔓延全身。系统界面显示【远古意识残留】的百分比停止了跳动，稳定在25.3%。
“我们去哪？“楚航问，一边帮白小诺包扎手臂的擦伤。
“北极圈内的观察者前哨站。“夜枭调整着航线，“那里有能干扰能量塔信号的装置，可以暂时保护你们。“
柯凡望向窗外，城市的轮廓在夜色中渐渐远去。某处，楚雨被困在光茧中；某处，十二座能量塔正在倒计时；某处，陆明川和苏雨策划着更大的阴谋...
而他们，只剩下不到70小时来阻止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