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接受，我接受啊
“你简直就是天生为这种场地而生的。”
休息室里，爆炸头女人端着酒杯，望着那其中妖冶的淡蓝色酒液，语气中的赞美毫不掩饰。
“气氛都渲染成那样了，我都以为你要一拳打爆他的脑袋了，结果你居然还能转头跟观众要钱！”
方才柳迟青那句“打哪儿你们说了算”这句话落下之后，台下观众跟疯了一样，各种灵晶不要钱似的往台上扔。
虽然数额都不大，但加起来也有个大几百。
“你这小子......简直了......”饶是她这些年见过各式各样脾性古怪的人，此刻却也无法找出具体的形容词来形容柳迟青的操作。
“不难理解吧。”坐在女人对面的柳迟青捧着杯纯净水，轻声说，“从始至终，我打拳的目的都只是为了赚钱而已，只是以前没有这个实力，拳拳都得全力以赴，到最后几乎都是爬着下的擂台，没机会跟今天一样罢了。”
女人白了他一眼，又叹了口气：“老实说，我都以为今天会是场赔本买卖。”
“我有预想到，你和周幌的战斗会很快结束，甚至其中都不会产生太多变数。”
“事实也正如我预料的那般，你确实很快战胜了周幌......”
“可若只是这样，便和「黄金屋」的存在意义产生冲突了，对吧。”柳迟青轻描淡写地接过话头，“黄金屋黄金屋，重要的是那个黄金。”
“这里不是真正的比武大赛，只是一个用来赚钱的秀场，而拳手也不是真正的拳手，只是作为赚钱工具的演员。”
“一击秒杀观众看的或许很爽，但过快的结束带来的后果就是他们来不及从口袋里掏出钱来。”
他眨了眨眼：“所以我稍微提醒了下他们。”
“你啊，你啊......”女人苦恼地抿了口酒，“年纪不大，心思不浅。”
柳迟青却对这个评价摇了摇头：“我只是知道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且记性好而已。”
“说得简单。”女人眼神变得有些缥缈，“可世界上有人真正能做到知道自己所要，又始终坚持不迷失呢？”
柳迟青偏头看了她一眼：“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讲不了两句就开始伤春悲秋么？”
女人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僵，原本酝酿着的忧郁氛围瞬间被打破。
“你特么的......”
她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
“会不会看氛围说话？会不会会不会？”
“有时候不会，比如话题要拐入‘废话’的时候。”
“娘匹西！”女人再骂一声，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你这样以后没女孩子喜欢”之类的话，可看着对方这张建模优秀的脸，又完全说不出口。
奶奶滴，光靠这张脸，就算他是个废物也能被女人养着吧？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后，女人轻叹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个小袋子。
“这里是价值六千的灵晶，拿好就滚吧。”
柳迟青接过袋子放进口袋，却没如对方话语中所说那般离开，只眨着眼盯着她看。
“那什么，这不是只是打赏么，我记得按照规矩，我好像还有个出场费......”
“我就知道。”女人只觉得自己这辈子怕是都没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接连叹气，“给你，两千的出场费。”
“谢谢老板！老板大气！”
柳迟青喜笑颜开地将另外个袋子也塞进口袋，还小心翼翼地按了按，生怕它掉出来。
“有这么缺钱么。”女人嘀嘀咕咕，“就那么想进中心区？那里有什么好的。”
“想当年，老娘......”
“我以前在网上看到一句话。”柳迟青学着她叹了口气，“上了年纪的人不仅爱说教，还喜欢把自己的经验强加给别人。”
“现在看来，网友的生活经验还是很丰富的。”
“......”
深吸口气平复下心境，女人没好气道：“行了，能不能好好说话。”
“老娘也就坑了你一次，六千.....八千块还填不上这坑么？”
“姐姐在说什么？”柳迟青眨巴着眼，像是对她的话很不理解，“你什么时候坑我了？”
“你在我最缺钱的时候给我赞助了这么大一笔生活费，明明就对我很好啊！”
“你......”
女人这下是彻底服了。
这臭小子，真就滑溜的像个泥鳅，根本抓不到尾巴！
抬手揉揉眉心，她叒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聊正事吧。”她话锋一转，“听你刚刚那番话，你真的很缺钱？”
“是的。”柳迟青也不再搞怪，认真点了点头，“我很需要钱。”
“为了买公民身份？”
“对。”柳迟青不准备向别人透露自己的秘密。
“如果是这样。”女人抬起手指，轻轻敲了下桌面，“算一算，按照普遍价格，一个正儿八经能入库的公民身份，大概在七十六万左右，你是两个人，也就是一百五十万。”
“如果靠打拳，赚的会很慢。”
“我看你展现出来的东西，大抵是看上了雍十的位置，想取代他作为招牌赚钱。”她缓缓道，“想知道他现在的收入么？我告诉你。”
“雍十现在是黄金屋的头牌，他打一场收入大概在十五万到二十万左右，但是——那是第七十四胜的他的价格。”
“而这第七十四胜在什么时候呢？”
“谁也不知道。”
她看向柳迟青。
“赢得越多，对手越少。”
“不仅是因为实力高难打，还因为输不起。”
“别看他现在名字挂在擂台名单上，好像随时可以挑战，但实际上，早在他连胜二十场时，他的一切对手，都是由黄金屋经过分析后，觉得能打，才做出的选择。”
“好处很显然，至今他都还没输过，坏消息是，可挑选的对手越来越少，每一场比斗之间的时间间隔也愈发增加。”
“到现在，他已经半年没有上过场了，而他迄今为止赚到的钱，也完全不够一百五十万。”
“所以啊。”女人微微眯眼，“你还想当这头牌么？”
柳迟青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姐姐觉得我应该当么？”
女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方才在楼上的时候，我试探你，确实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资格被我往那方面培养。”
“结果很喜人。”
“年轻，长得不错，武风大开大合甚是好看，脑子更是灵活到没边，干上头了都不忘记找观众要钱。”
“只是......”
她偏头与柳迟青对上视线，眼神复杂。
“你交出来的这份答卷，太圆满，太完美了。”
“完美到，我都觉得黄金屋配不上你......”
“所以。”柳迟青乐呵呵地搓了搓手，“姐姐是要我连拳都不用打，直接赞助我一百五十万吗？我接受，我接受啊！”
“......你奶奶个锤！”女人猛地一拍桌子，忍不住直接爆粗，“就不能让我好好攒点情绪吗？啊？我上年纪了我伤春悲秋点怎么了？我没有这个权利吗？！”
“不是不是。”柳迟青的声音倒是平静地不行，“我只是觉得，姐姐没必要这样，始终想把话题往「情感」上牵扯，借此拉近关系，将我与你的关系捆绑加深。”
“这真不需要。”
“我从来都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更不会因为仅仅几句话，就同你产生情感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