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章 给傅凌川送姜汤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慕凝微微一怔,偏过头,傅凌川正等着她,手中的佛珠轻叩,发出沉闷的声音。
傅凌川身边的保姆们,又打又不打伞,主要是曾柔想给谢璟华和傅凌川同时打伞,所以犹豫不决,导致其他人也跟着一起。
傅凌川脸色一沉,肩膀也随着缝隙湿了几分。
慕凝脚步一顿,不想去。
贺泽轻啧了一声:“到底会不会打伞?”
保姆们通通闭了嘴,幽怨的瞪了一眼曾柔。
都怪曾柔,连打伞都磨磨唧唧的,害她们都被说了。
曾柔倒也不在意,选择给谢璟华撑伞,送谢璟华到屋檐下。
“你在等谁?”傅凌川声音越来越冷,注视着慕凝。
他俊美高大的身影仿若素描画般,每一个线条都深邃深刻。
特别是凤眼邪肆,目光清冷寡淡。
即使再不情愿,也没办法了,慕凝身高只到他的胸膛处,踮起脚尖才勉强不让傅凌川淋到。
靠近一点,傅凌川身上有股好闻的檀木香味,沁入鼻尖中。
如果她再挨得近一点,就不会淋湿自己了,同时也会撞进傅凌川的怀里。
原身与傅凌川的过节,她背了黑锅,必须保持该有的距离。
所以慕凝暗暗离远了一点,肩膀毫不意外的被淋湿了。
走了两步,慕凝有点儿吃力,伞柄忽然被傅凌川握住,指尖交错的碰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慕凝敏锐的躲开了。
只见傅凌川打着伞,将伞的另一端倾斜,慕凝整个人都包裹在伞中,而傅凌川的肩膀以及后背都淋湿了。
慕凝微微一怔,走进了屋檐下,傅凌川将伞收好,随手丢给管家。
傅凌川那修长白皙的指骨一下又一下拍掉了西装上的水珠,再看慕凝身上反而没湿多少。
曾柔远远瞧着,暗暗捏紧了伞。
贺泽蹙眉:“最讨厌下雨天了,偏偏这座城市时不时就下雨。”
谢璟华自然也注意到了傅凌川给慕凝打着伞走进屋檐下,傅凌川即使再讨厌别人,但骨子里的尊重是不会忘掉的。
慕凝擦了擦脸上的水珠,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傅凌川身上全湿了,而自己没湿多少。
她在想,要不要道声谢。
贺泽走过来,似笑非笑:“你可别以为傅凌川不讨厌你了,他对女生都很尊重、疏离的。”
“我可没贺先生想的多。”慕凝没忍住怼了一句,意识到这点,她低下头。
贺泽微微挑眉,银色的耳钉黯淡了几分。
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怼他,有意思。
几人走进了别墅内,管家叫住了她,慕凝轻叹一声:“对不起,我刚刚让傅先生淋雨了,我还怼了贺先生,虽然他只是调侃我两句,能不能别扣我工资?”
管家失笑一声:“傅先生的性格如此,不怪你,反而是你给他打了伞,才让傅先生能走进别墅,我不会扣你工资的。”
“那你是?”慕凝暗暗松了一口气,决定以后都要更低调点,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了,否则工资难保。
“经过我的观察,你已经改过自新了,所以你今天可以给傅先生送姜汤了。”
雨后姜汤,怕四位京圈太子爷感冒,他们的身体都是由24小时医生检查的,感冒估计要损失一笔巨款。
慕凝知道自己卸下了管家的防备,松了一口气,不是扣工资就行。
来到厨房,吧台放着四碗姜汤,慕凝随便端了一碗,放在盘中,准备给傅先生端去。
姚妙晴低声哭着,眼神恶毒的看着慕凝:“你到底使了什么招数?让一个又一个的先生不再那么厌恶你?”
“好了,你别说慕凝了,她可能是真改过自新了。”曾柔在一旁安慰她,实际上巴不得姚妙晴和慕凝一起被赶出去。
偏偏姚妙晴次次不争气,该生气人应该是她才对。
“还是你最善良了,没有心机,不像她就只会耍手段和心机。”
“今天所发生的事情,都让我在顾清辞面前丢尽了脸,我恨死了!”
姚妙晴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进慕凝的耳朵里,像是讲给她听的一样。
“慕凝,迟早我会逮住机会刮花你的脸,让你再也勾引不了人。”
慕凝刚走没几步,转过身看着她,淡漠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你别忘了,推我下水的事情我还没告诉管家呢,你最好安分守己一点,让我安稳的过了合同的期限,离开这里。”
“谁不知道合同签的是十年。”姚妙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说起推水的事情,姚妙晴就害怕。
这个把柄如今被捏在慕凝的手里,不时便会被说一下,又气又恼,还不能对慕凝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现在又被管家监视,只能安分守己一段时间了。
曾柔明显察觉到姚妙晴眼底闪过的一丝惊恐,虽然转瞬即逝。
她可不会让慕凝这么舒服,得想办法把监控删掉,让姚妙晴继续为她所用。
慕凝已经走远了,根本没听清楚姚妙晴的话,坐电梯来到二楼,敲响傅凌川的门。
“进。”
得到允许,慕凝拧开把手走了进去,傅凌川偏爱正装,手腕缠着一串佛珠,整个人清心寡欲的紧,被雨淋湿后,傅凌川换了衣服,将最后一颗纽扣扣上,有条不紊的整理了一下。
“傅先生,管家让我来给你送姜汤,你趁热喝。”慕凝咬死了管家两个字,清晰明确的告诉傅凌川,这不是勾引,是有人要她送的。
“知道了。”
傅凌川气定神闲的应了声,将视线落在姜汤上,表情淡漠如常,并不在意。
闻言,慕凝悄悄离开了,顺手将门轻轻关上,转过身,咚地一声,头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扑面而来的清茶香,钻进鼻尖。
鼻子一酸涩,眼眶迅速红了,慕凝下意识退后了一步,贺泽不紧不慢伸出一条胳膊将她拦住,几分好笑的低头看着慕凝。
那长长的睫毛如蝉翼般破碎的颤抖,剪水秋眸,肤色雪白,睫毛挂着两滴晶莹剔透的泪花,我见犹怜。
贺泽把指责她的话都咽了下去,调侃:“怎么?走路不看路,想怪我?”
慕凝抬起脸,湿漉漉的双眸无辜极了,声音因为哽咽而染了几分糯。
“贺先生,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是我自己不看路,对不起。”
楚楚可怜的表情,甜糯的嗓音,想必在夜里一定叫的更加婉转动听。
贺泽不自觉的上下滑动了一下喉结,声音淡淡的:“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