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虚空战终，不晓之战
第九章：不灭之战，两年半的黑暗长眠
星斗大森林深处，那片被称作“天星旧址”的区域，如今早已面目全非。
从那一丝星辉碎落衍化出的虚空裂缝，不知不觉已张开至近百米之巨。夜空下，无边的黑暗在其中翻涌，仿佛一头沉睡于混沌中的古老巨兽，缓缓睁开了它的眼眸。
而裂缝之外，青石与藤蔓交错的荒地上，一棵怪异的树已悄然扎根两年有余。
那是古龙的第一武魂·虚空生命之树。
此刻，它的根系早已密布整个天星旧址，甚至是已经向外衍生了数万米。
从那道撕裂天穹的虚空裂缝开始吐出第一只虚空生物的那一刻起，杨玉尘与古龙的战斗便从未停歇。仿佛被抛入了一个永不终结的修罗战场，他们的世界，只剩下挥动魂技的残影、爆炸的魂力波纹、死亡的咆哮，以及脚下堆积如山的虚空尸骸。
每一天，两波虚空兽潮如约而至，随着时间推移，其规模逐渐翻涨，强度更是水涨船高。到了第二年开始，每波兽潮中都至少有三头核心虚空生物，战力直逼万年魂兽，普通魂技已难奏效。
“第二魂技——圣灵之域！”古龙咆哮着落地，虚空生命之树随之浮现，粗壮的根须延展百米，瞬间封锁了半边战场。它仿佛有了意识，自主伸出藤蔓将冲锋的虚空巨蝎缠绕并撕裂。
杨玉尘手指轻弹：“第二魂技——傀儡丝·束！”三道魂力细丝从袖中窜出，精准缠住飞扑而来的虚空异犬。
“绞。”他低语，丝线一收，那异犬在惨嚎中被拧成了一滩黑紫色的血肉。
“你这‘傀儡丝-绞’杀伤力还真是越来越高了。”古龙喘着气笑道，手中光芒一闪，一颗一级魂力结晶捏碎，体内魂力迅速恢复。
“还不如你那第二魂技来得持久。”杨玉尘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枚刚掉落的虚空结晶抛给了身旁的虚空玄龟。
然而玄龟只是看了看，**一扭，扭动着肥厚的身子走向另一具虚空尸体，张嘴便吞了下去。
“它还是不吃虚空结晶啊。”
“放心，它会收着。到时候一并交给我。”古龙拍了拍玄龟背部，一只巴掌大的龟壳微微亮起，一个布满结晶的小空间短暂打开——里面赫然堆满了各色结晶。
树荫之下，虚空生命之树结果成熟。翠绿的果实挂满枝头，伴随着一颗颗半透明的魂力结晶。
“真好，有它在，不用担心饿死或者累死。”杨玉尘将一颗生命果实掰下一小半递给古龙，自己则大口嚼着另一块。
“你说......我们真的是在修炼吗？”古龙望着天空发问，声音微涩，“还是被困在了什么永恒轮回里？”
“你要是想通了，早就疯了。”杨玉尘叹了口气，重新绑紧了腰间的空间吊坠，“可别忘了咱俩这身魂技和魂力，现在已经能硬拼五环魂王了。”
“是啊，三年不到，快追上那些靠药物堆起来的魂师了。”古龙眯起眼，感受体内涌动的魂力和隐隐作痛的肌肉。
“再扛半年，我能尝试冲击第三魂环了。”杨玉尘低声道。
“等这片虚空稳定一些，我们再去狩猎魂兽。”古龙点头，目光坚定，“但现在......我们还得再撑下去。”
话音未落，远处的虚空裂缝再次翻涌，仿佛深渊睁开了它那冰冷的瞳孔。
“你看，又来了。”
“那还等什么。”
“第二魂技——傀儡丝·束！”
“第一魂技——纳灵！”
“空间锚点——破界！”
“上吧，玄龟！”
两道身影再度冲入黑潮之中，只有魂技名被撕裂的回音和震颤的大地诉说着这场永不停歇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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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斗大森林深处某片神秘禁域。
树冠如盖，苍翠如墨。整整百米高的虚空生命之树如同神明投下的神迹般矗立在战场正中央，枝干舒展，宛若巨型伞盖，将整个战场遮蔽在它的庇佑之下。空气中弥漫着淡绿色的光雾，那是它源源不断释放出的生命力与魂力精华，维系着三位不眠不休战斗者的生机与战意。
“呼……这已经是第一千八百二十五波了吧。”杨玉尘披着被风蚀得泛白的长袍，盘坐在树根一侧，神魔之瞳微闪，注视着仍在缓缓闭合的虚空裂缝。
“是第一千八百二十六波。”古龙纠正道，手中翻转着一枚泛紫的虚空结晶，随手丢入玄龟收集的结晶堆中。他嘴角微扬，“你上次记漏了一波。”
“少废话，记住这枚核心生物掉的陨金可得给我分一块。”杨玉尘随手一甩，几缕魂力在指尖如丝线缠绕而出，悄无声息地将一头残存的虚空犬蛇缠死、绞碎。
此刻，虚空玄龟的身躯正盘踞于生命之树主根处，体型较之两年半前已是天翻地覆——壳如玄铁山峦，身若古界巨兽，双目透出混沌的紫黑光芒。它缓缓睁眼，体表骤然缩小成幼龟大小，跃入古龙掌中——这是它新获得的能力，“大小如意”。
“玄龟今天不贪吃了？”古龙揉了揉它的脑袋，笑道。
“它刚刚吞了三头虚空铁猿，还顺手吐了一枚虚空结晶。”杨玉尘笑着点头，“怕是要消化半天。”
虚空玄龟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小爪子拍拍肚皮，晃悠悠地从古龙手心跳回虚空生命之树的枝杈上趴着休息，顺便从随身空间中拱出几枚虚空结晶递给古龙——这是它独特的本领，似乎在空间法则中自成一界，不仅能吞噬虚空尸体，还能自动分拣、保管战利品。
“你说，这虚空生命之树还能长多大？”杨玉尘仰望那近乎遮天的树冠，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我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它自己都能成一个世界了。”古龙摸了摸下巴。
杨玉尘：“等它开花结果那天，你就能成神了。”
古龙翻了个白眼：“你这破嘴，是在咒我死于战前，魂环没集齐吧？”
“我是说你能修成神树一脉的神位，玄龟做神宠，我做挂件。”
“你要是再这么说，我就把你挂在树上。”
……
交谈间，星空暗影再度浮现于天穹，一股熟悉而压抑的波动缓缓成型。
“又来了。”古龙眉头一动，将虚空玄龟抛向高空，示意它先做好结晶收集。
“阵地战第一千八百二十七波。”杨玉尘收起笑意，眼中紫芒乍现。
“第一魂技——纳灵。”
“第一魂技——傀儡丝·透。”
“第二魂技——圣灵之域。”
“第二魂技——傀儡丝·束。”
“自创魂技——傀儡丝·绞。”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魂环光芒环绕两人身侧，魂技交错激活，光与影在虚空树荫下跃动，杀机浮现。
一片血色的裂缝自空中撕裂而出，扭曲的虚空再次翻涌出下一波怪诞生物的身影。每一只都仿佛披着浓稠混沌的黑雾，眼中却透着不属于这世界的疯狂。
这场持续了两年半的血战，还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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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第一千八百三十五波虚空兽潮的余波逐渐平息，遍地虚空结晶在树根缝隙间静静闪耀时，古龙倚在虚空生命之树那粗如山脊的树干上，轻轻擦去额前汗水。
“咱们这是……第几波了？”他半眯着眼，声音带着疲倦。
“刚才那一波，应该是一千八百三十五。”杨玉尘抬手点了点指尖上跳动的魂力光芒，又看了看旁边吃得正欢的玄龟，“再来一百波，你家乌龟就该脱壳进阶神兽了。”
虚空玄龟咕哝了一声，吞掉最后一只虚空兽残骸，满意地打了个嗝，身形如山，但却渐渐缩小成巴掌大小，钻入古龙背后的空间吊坠中。它已经获得了“大小如意”的能力，进可碾压战场，退可隐匿行踪。
而就在此刻，虚空生命之树的树冠忽然泛起异样的光芒，粗壮的一根主干在众人眼前悄然龟裂，露出一条仿佛由虚空线条编织而成的藤蔓——
“那是……新能力？”杨玉尘神魔之瞳光芒微闪，瞳中竟浮现出空间的纹理。
他立刻警觉起来：“树自己生出东西来了？别是虚空生物伪装——”
“不，不是敌人。”古龙伸手拦住他，“这是虚空生命之树进化出的‘虚空之藤’。”
几乎是话音刚落，那条藤蔓便悄然蜿蜒而出，仿佛拥有自我意志一般，缓慢向虚空裂缝蠕动而去。它探出触须般的枝节，小心触碰着裂缝边缘。
随即——
刺眼的光芒亮起。
一缕缕宛如星河逆流般的虚空能量被藤蔓牵引，缝隙边缘逐渐愈合，那令人心悸的空间乱流被平静地“抚平”，仿佛一只温柔的大手，轻轻缝补着天空的伤痕。
花了整整一刻钟，那条缝隙终于彻底消失不见。
虚空之藤则像完成了天命，安静地蜷缩回来，缠绕于虚空生命之树的枝干上，缓缓闭合，陷入沉眠状态。
“修复裂缝？”古龙一脸震撼，“这玩意儿……都快赶上空间系封号斗罗干的事了。”
“咱们的战场可能真要换了。”杨玉尘凝视着天空，“不过它进入了休眠状态，想要再来一次修复……恐怕没那么容易。”
古龙点了点头，又望了望那片被树冠遮蔽的战场——树影如幕，战意如潮。他轻声笑了：“咱们撑过了这两年半，撑过了一千八百多波兽潮。也许，是时候回人类世界走一遭了。”
但古龙说完那句话后，两人却迟迟没有立刻离开。
不是犹豫，而是心头同一个疑问浮现。
“杨玉尘，我们在这儿打了一千八百多波了，打得地动山摇、天地变色，就差把星斗大森林整个掀起来了。”古龙皱眉，望着远方，“为什么……从头到尾，没有一个封号斗罗，甚至一个魂圣都没来看看？”
杨玉尘眼中神魔之瞳悄然旋转，沉默片刻后，他轻轻伸出手指，指向高空。
“你看。”
古龙顺着方向望去，才发现，在天幕之上，一层极其细微的薄雾缓缓游动，那并非天然云层，而是一种混合了空间干扰与精神阻隔的奇异力场。
“这是什么？”
“那不是我们造成的。”杨玉尘轻声说，“是虚空裂缝在形成之初便自然释放出的干扰场域。这种力量会影响感知、精神力探查、甚至视线。越靠近核心，空间就越不稳定。对于外人来说——”
“这片区域就像消失了一样。”古龙眼中微亮。
“是的，甚至魂兽都本能避开。虚空气息对它们而言是致命毒瘴。越强大的魂兽，越不敢靠近。”
古龙挑了挑眉：“所以……我们才能打得这么自在？”
“不，准确地说，是打得这么‘孤独’。”杨玉尘叹息，“没有支援，没有记录，甚至没有见证。这两年半的杀伐，除了我们自己，天地不知。”
两人一时沉默下来，仿佛意识到自己与外界已经隔绝太久。战斗与生存已然成为本能，但此刻却开始思考：这一切……该被谁知晓？
“那现在虚空裂缝被封，空间干扰也该慢慢消散了吧？”古龙回头看着那休眠中的藤蔓。
“是的，但也不是立刻。”杨玉尘望着树冠，“虚空生命之树的树荫依旧笼罩这片区域，它对虚空残留有天然的压制。也就是说，等我们离开后，这片地方还是会短暂地保持被掩盖状态，像一个……被封印的战场遗址。”
“所以我们还能留下一些东西。”古龙嘴角轻扬。
他翻手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根枝干，那是他们刚刚打扫战场时，虚空核心生物尸体旁掉落的一块拳头大的虚空陨金。
“你想干嘛？”
“留个记号，等将来……我们再回来时，知道从哪开始挖宝。”
他嘿嘿一笑，把那块陨金深埋在树根边，还拍了拍地面：“标记完成。”
杨玉尘哑然失笑，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你当你养的是摇钱树？”
“我养的确实不是普通的树啊。”古龙笑得一脸自豪，“你看看这冠、这根、这能耐，它比摇钱树厉害多了。”
“……这倒也是。”
树冠之下，两人并肩而立，虚空玄龟趴在旁边哼哼沉睡。风吹过枝叶，仿佛低语回响，诉说着这两年半的杀戮与成长，也预示着——新的旅程即将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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