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泄题事件

林韬用英雄钢笔吸墨水时，教室后墙的倒计时牌正翻到「87天」。墨水瓶在课桌上投下琥珀色的光斑，陈大炮突然撞开教室门，手里攥着的《晨报》拍在桌上震起一片粉笔灰。

“出大事了！”他指着中缝的铅字，“有人给报社投稿说三中月考泄题！”

苏婉蓉正在前排发物理卷子，闻言手一抖，钢笔墨水在成绩单上洇出蓝点。林韬眯眼看清那篇题为《重点中学的阴影》的文章，文中“高三重点班某林姓学生”的字样被红笔重重圈起。

这陈阳还真是跳啊，这种小伎俩可能前世的自己应付起来还比较吃力，现在嘛......这跟幼儿园小朋友给成年人设置可笑的陷阱有什么区别？

自己早就知道了这货不安好心，最近几天都下意识的保存一些记录，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不过面对这种小打小闹，还是见招拆招就好了，没必要闹太大动静了。

教室后门突然被推开，陈阳抱着作业本故作惊讶：“这不是林韬的作文风格吗？上次月考你语文可是突飞猛进啊。”他特意晃了晃手里教务处专用信纸，边缘还沾着油印机特有的紫红色墨渍。

“昨天晚自习后...”苏婉蓉突然开口，马尾辫上的蓝色蝴蝶发卡微微颤动，“我看见林韬在帮油印室王老师修机器。”

陈阳脸色骤变，他没想到这个总是安静做题的姑娘会突然发声。林韬却注意到她攥着试卷的手指关节发白，显然在说谎——昨晚他明明在操场给陈大炮补电磁学。

走廊突然传来教导主任的皮鞋声，陈阳立刻换上担忧的表情：“林韬，要不我陪你去解释？我姑父他...”话没说完就被林韬打断：“听说王老师有本《油印故障记录册》，每项维修都要登记时间。”

晨光穿过教室窗棂，林韬从书包掏出个牛皮本。陈大炮眼尖地看到扉页盖着油印室的公章，最新一页写着：「3月18日19:45，高二（5）班林韬同学协助更换滚筒弹簧（该生曾获省青少年发明奖儿童组第二名）」

“正好昨天晚报记者来采访本校学生。”苏婉蓉突然从书包里抽出份皱巴巴的报纸，二版头条照片里，林韬正在实验室调试电磁锁装置。陈阳盯着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戳——2004.3.18，正是传闻中“泄题”的夜晚。

教导主任的脚步声停在门口，陈阳突然夺门而出。林韬弯腰捡起他掉落的信纸，背面竟有半枚教务处印章的痕迹——和油印室失窃的介绍信存根完全吻合。

四月模拟考的作文题是《光与影的辩证》。林韬在稿纸上画完最后一个句号时，听见后排传来纸张撕裂声。陈阳正在疯狂涂改答题卡，他的2B铅笔芯断在「现代科技之弊」的论据栏。

“请最后一排同学帮忙收卷。”监考老师话音未落，陈阳突然举手：“报告！林韬带违禁品！”他指着林韬桌上的英雄钢笔，墨囊在阳光下泛着可疑的蓝光。

教导主任冲进来时，林韬已经旋开笔杆。暗红色笔管内侧刻着极小的楷体：「沧州县人民法院集训学习纪念」——这是奶奶送给林韬的集训学习纪念品。

“需要查笔迹吗？”林韬抽出月考作文原稿，“或者对比下匿名信和某人的课堂笔记？”他故意翻开陈阳借给苏婉蓉的英语本，某页边缘有被墨水遮盖的「教务处」字样。

暴雨砸在走廊玻璃窗上，陈阳被叫去教务处时，林韬正在黑板报前更新《错题精讲》。他特意用彩色粉笔标注出几道争议题，其中赫然包括陈阳在数学月考中“独创”的错误解法。

“最新战报！”陈大炮挥舞着湿漉漉的《晨报》冲进教室，“报社找到匿名投稿人了！”他故意对着走廊大喊：“听说用的是教务处专用信笺，邮戳显示是3月17号下午——那天全校老师都在教育局开会！”

苏婉蓉突然站起来：“那天陈阳说肚子疼没去做课间操。”她声音清亮如檐角风铃，“但我在医务室看见他翻窗进了行政楼。”

林韬从讲台抽屉取出个磁带随身听，按下播放键后，陈阳的声音混着油印机的嗡嗡声流淌而出：「...只要把介绍信日期改成18号...」。这是上周他帮王老师修录音机时，在废旧磁带里发现的惊喜。

放学铃声响起时，林韬在布告栏贴出《电磁学原理在油印机故障分析中的应用》。文章末尾附了张波形图：通过分析油印机异响频率，推算出3月17日下午有人非法操作设备——和陈阳手表上的油墨痕迹形成完美印证。

次日清晨，陈阳的课桌空了。苏婉蓉发模拟卷时，在林韬的满分作文背面发现一行小字：「真正的光会照出所有衍射路径」。窗外白玉兰开得正好，一只橘猫轻巧跃过墙头，项圈上挂着的金属牌在阳光下闪了闪，隐约可见「五角星」的刻痕。

阳光透过窗帘洒在教室的地板上，林韬坐在座位上，手里拿着一本物理书，但心思却完全不在上面。他的同桌陈大炮坐在一旁，不停地摆弄着一支笔，脸上带着明显的紧张和不安。

“林韬，你说我见了徐丹，该说些什么？”陈大炮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林韬抬起头，看着陈大炮那张满是焦虑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大炮，你紧张个啥？不就是去图书馆学习嘛，又不是去见什么大人物。”

陈大炮白了他一眼“你懂啥！徐丹可是我女神，万一我说错话，那可就丢大人了。”

林韬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书，认真地看着陈大炮“大炮，你得放松点。徐丹又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人，她也是我们的同学，而且还是苏宛蓉的好闺蜜。你要是表现得太过紧张，反而会让她觉得你不自然。”

陈大炮叹了口气，双手抱着头，显得有些无助：“我知道啊，可是我每次看到她，就忍不住紧张。她笑起来的样子，还有她说话的声音，我都觉得特别好听。我怕我一紧张，就把什么都搞砸了。”

林韬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想那么多，顺其自然就好。你平时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嘛，到时候就当她是普通同学，正常交流就行。”

陈大炮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你说得倒轻巧，要是真能像你说的那样就好了。”

林韬笑了笑，想了想，又说道：“要不这样，我们先排练一下？我来当徐丹，你试着和我交流一下，这样也许能缓解你的紧张情绪。”

陈大炮眼前一亮，连连点头：“好主意！那你快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