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契约仪式
不知道那一家子怎么样了？
说起来，那个小女孩还蛮可爱的呢。
可惜见不到了……
我爸爸妈妈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唉，希望下辈子能投胎在一个美满的家庭里，最好——有个妹妹。
嘶……胸口有些疼……
是那个被洞穿的地方吧……
祁时只感觉自己正躺在暖烘烘的大棉花上，浑身提不起一点儿力气。
人死后还会有感觉的吗？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手被两只软乎乎的小手紧紧地握住了，耳边还传来了轻微的啜泣声。
“妈妈，他……他什么时候醒啊……”
祁时费力地睁开眼，立刻就看到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好像……还挺眼熟——这不是我救的那个女孩子吗？
我……我还没死？
女孩见到祁时睁开眼睛，小嘴巴微微张开，原本哭唧唧的小表情顿时写满了惊喜。
那可爱的面庞，渐渐与眼前人的模样重合。
“歪？发什么呆呢？”
江汐一把抓住祁时的手，拉着他朝学校走去，有些不满地催促道：“快点快点啦……”
祁时有些无奈地摇了摇脑袋，被江汐拉着走了一段距离后，默不作声地抽回了手。
后者自然察觉到了这一举动，嘟囔了下小嘴，在心里暗骂：木头！
金灿灿的阳光洒落，照得祁时暖烘烘的，他看着眼前突然提速的女孩，只得默默加快了脚步追上去……
是的，祁时活下来了。
为确保一击毙命，斗篷男的蛛丝瞄准的是江汐的心脏。而祁时是面对面把江汐推走，正好避开了要害。
周俊及时出手，阻止了后续毒素的注入。
再加上救援来得及时，祁时总算捡回了一条命，不过也确确实实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后来，江天佑夫妇提出要收养祁时，他没有拒绝。
祁时就在这个家庭里长大了，他不仅有了父母的关爱，甚至还如愿以偿地有了一个可爱的妹妹。
江汐整天腻在祁时身边，江天佑夫妇并没有拦着，甚至还有些支持。
随着二人渐渐长大，萌生了少男少女独有的情愫后，他们都明白了对方的重要性。
江汐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喜欢，而祁时也并非木头，自然明白江汐对自己的感情绝不属于兄妹之情。
他，当然也喜欢江汐。
初见时，祁时就被那可爱的小女孩吸引了目光。现在女孩长大了，出落得越发水灵，他更是难以移开视线。
江汐身材高挑，一米六八的个子，虽说比祁时低了半个头，但放在女生里绝对算得上是高个了。
最让祁时心动的是她那双仿佛藏着星辰大海的眼睛，他总是能从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江汐平时的性子比较冷淡，唯独会对祁时热情。
在别人面前，江汐就是一位冰山美人；而在祁时面前，她就成了一个调皮可爱的小捣蛋鬼，浑身散发着青春活力，活脱脱一个小太阳。
那既然如此，为何祁时不大大方方地牵着江汐的手，与她并肩而行呢？
祁时觉得自己没资格……
自己吃穿住行都是江天佑夫妇提供的，真正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几乎没有。
虽说江汐根本不在意这些，但内心的自卑却还是让祁时觉得自己配不上江家的这位小公主。
江家作为四大家族之一，自己一个孤儿，拿什么去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江汐呢？
不过——事情说不定会在今天迎来转机！
今天是他们参加契约仪式的日子，而地点刚刚好设在他们所在的高中。
蓝星上的人们将契约仪式叫做第二次生命。
给予这么高的评价自然是有原因的——
在仪式上觉醒的天赋与契约的命兽，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个人未来的高度。
追忆往昔，多少出生贫苦的人在仪式上觉醒了厉害的天赋，或者契约到强大的命兽而逆天改命，走上人生巅峰甚至是留名青史。
祁时在心中暗下决心，只要能有一个不错的天赋或者命兽，自己一定会回应江汐的示好。
哪怕修炼枯燥乏味，他就算是豁出命来也一定要闯出一片天。
二人一路无话，江汐并不知道祁时的想法，甚至一度有些自我怀疑。
难道自己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嘛？
不管了，等契约仪式结束，就是绑也要把祁时绑在身边。
在江汐看来：指望祁时那木头开窍还不如期待太阳从西边托马斯螺旋升起。
江汐早早探过自己父母的口风，他们十分都很看好祁时，也十分支持江汐与他在一起，虽然说他们就算不支持江汐也不会听就是了。
这份认可自然有祁时舍身救了江汐一命的因素在，但祁时平日里对江汐的独一份的温柔与关心更是必不可少的。
不过夫妇二人担心以他们长辈的身份和祁时谈论这种事情会给他不小压力，可能会适得其反，于是就让女儿放手而为了。
“哇塞，好壮观诶！”
江汐一边指着不远处的学校，一边回头对祁时说道。
沉浸在忐忑之中的祁时被江汐打断，他顺着江汐的手指朝不远处看去。
学校上方，本该是蓝天的区域此刻却被一个巨大的深蓝色漩涡取代。
漩涡周边有着零碎不齐的空间裂缝，内部则保持着高速旋转的状态，只显出一道道灰白色的细线，越靠近中心处，那些细线就越密集，最终融为一点，化作一道流光直坠而下。
书上的描述或是视频的记录远没有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祁时不由得在心里赞叹道，同时也在为自己默默祈祷。
……
万众瞩目的契约仪式终于开始，学校的大操场中间空出了一大片地，正中央赫然是那一道自漩涡而下灰白色光柱。
操场四面的看台上各有一个大屏幕，用来显示场地中心的画面以及播报契约者的天赋及命兽。
学生们围坐在操场周围的看台上，难掩心中的激动，不由得交头接耳，甚至有的则高声吹着牛皮。
“都安静！都安静！”
一道严厉的声音响起，会场总算清静了些。
管理秩序的老师名叫郑谦，他今日身着正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表情十分严肃。
没办法，会场里那么多人，要是一直吵吵嚷嚷的，都不知道这契约仪式得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第一个，刘文耀。”
随着郑谦点名声落下，一个瘦小的身影在千万道目光的凝视下走向契约台。
不同于那些播报设备，这契约台倒是显得有些过于简陋了。
一根长约两米，脸盆大小的灰色柱子孤零零地立在操场中央，上方承接漩涡射下的能量，下端一米处则镶嵌了一颗拳头大小的水晶球。
刘文耀伸出右手，将手掌覆盖在水晶球上——
“姓名：刘文耀。”
“B级天赋：灵目。”
“下位命兽：幽猫。”
洪亮的机器音响彻整个场地，随着其播报落下，一只黑色的小猫从漩涡中突然出现，轻巧地落在刘文耀的脚边。
刘文耀叹了口气，有些失望地抱着自己的命兽离开了。
B级的天赋和下位命兽，实在是不够出彩。
……
学生陆陆续续地上台，不过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亮眼的天赋或者命兽出现。
看台上，祁时与江汐照例坐在一块儿，同班同学早就见怪不怪：这对兄妹这么亲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会儿，江汐看上去毫无压力，似乎毫不关心那劳什子仪式。
事实上，她确实没什么担心的必要……
自己什么家境江汐再清楚不过，再加上又没有来自父母的压力，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过好每一天就好啦。
哦对了，还得带上身边的那个呆木头。
江汐瞟了眼身边的祁时，后者浑身绷紧，那模样着实吓了江汐一跳。
江汐正想问问祁时为什么这么紧张，却听到——
“下一个，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