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拍卖会的血色赌局
夜幕笼罩帝豪国际，顶层宴会厅的水晶灯折射出冷冽的光芒。林渊穿着从苏尚景那里借来的定制西装，袖口藏着三块翡翠原石——经过天道钟提纯的灵气石，此刻正贴着皮肤微微发烫。他盯着旋转门处的金色匾额“黑蛛之夜”，指节摩挲着口袋里的黑卡，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林先生，久等了。”
苏尚景换上笔挺的黑色中山装，腕间缠着一串沉香木佛珠，完全看不出几小时前还被绑在地下仓库。他抬手示意迎宾员扫描黑卡，青铜大门缓缓开启，扑面而来的不是想象中的珠光宝气，而是一缕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拍卖会分为三个环节：明标竞价、暗标赌石、压轴拍品。”苏尚景压低声音，佛珠在指尖转动，“重点在第二环节——所有暗标原石都经过特殊处理，表面符咒会屏蔽灵气感应。但你不一样...”他目光落在林渊眉心，“天道钟能看见石头里的‘灵脉’。”】
宴会厅内，圆形展台周围早已围满各界名流。林渊扫过人群，注意到至少有七人携带灵能武器——西装内袋的鼓包、女士手包夹层的金属反光，都逃不过锻骨境的敏锐感知。主舞台中央摆放着一尊被黑布覆盖的雕塑，隐约可见观音像的轮廓，正是黑袍人提到的“血玉观音”。
“欢迎来到第三十七届黑蛛拍卖会。”
鎏金话筒传出沙哑的男声，一位戴着白手套的老者走上台，指尖戒指上镶嵌着暗红色宝石。林渊瞳孔微缩——那不是宝石，而是用活人眼球炼制的“窥灵珠”。
“首先进行明标竞价，第一件拍品：缅甸老坑玻璃种翡翠手镯。”
随着红丝绒布掀开，淡绿色的镯子在聚光灯下泛着荧光。台下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报价，林渊却注意到镯子内侧刻着细小的咒文——这是用少女腕骨混合翡翠粉制成的“拘灵镯”，表面灵气越浓郁，内部封存的精魄就越虚弱。
【“十万！”他突然举手。苏尚景猛地转头，却见林渊目光平静，指尖在桌面划出天道钟符文。当主持人敲响木槌时，镯子上的咒文竟开始褪色，露出底下隐约的人脸纹路。周围宾客倒吸冷气，唯有林渊知道，这是天道钟净化邪灵的本能反应。】
“接下来是今晚的重头戏——暗标赌石！”老者拍手示意，工作人员推上三十个蒙着黑布的木盘，“每块原石都来自缅北矿场，未经任何切割，底价三百万起，价高者得。”
会场气氛瞬间升温，富豪们纷纷走向展台，用手电筒照射石皮，试图寻找蛛丝马迹。林渊却闭上双眼，识海中的天道钟缓缓转动，金色光芒穿透所有黑布——在他的“视线”里，原石内部的灵脉如血管般清晰可见，其中三块石头里竟蜷缩着人形轮廓，正是被用来培育灵种的活人！
“苏先生，帮我拿下17号、23号、29号。”林渊低声道。苏尚景挑眉，却在看见他掌心浮现的钟形印记时默默点头，走向竞价席。与此同时，角落的三个黑衣人突然对视，他们袖口的蜘蛛刺青在灯光下泛着油光——正是黑蛛会的直系成员。
“林先生对原石很有研究？”
甜美的女声从右侧传来。林渊转头，看见一位戴着翡翠耳坠的旗袍女子，正用涂着丹蔻的指尖轻抚一块原石。她颈间的吊坠晃动，露出半枚蜘蛛徽章。
“略懂皮毛。”林渊微笑回应，注意到她指尖缠绕着淡紫色灵气——是修炼邪术的灵修者。
“哦？那不如赌一把？”女子突然拿起29号原石，“我赌这块是废石，林先生敢不敢和我换个标？”
会场突然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苏尚景刚要开口，林渊却接过她的竞价牌，上面赫然写着“999万”。
“成交。”老者敲下木槌的瞬间，女子嘴角扬起冷笑。
【原石切开的瞬间，全场惊呼。雪白的石肉中包裹着一颗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缠绕着紫色咒文，正是黑蛛会用来制造“灵种”的核心。旗袍女子脸色剧变，她分明在原石表面下了三重封灵符，为何会...】
“这颗心脏，该不会是用活人炼制的吧？”林渊把玩着竞价牌，目光扫过女子胸前的蜘蛛吊坠，“黑蛛会的‘灵种计划’，还要瞒多久？”
会场陷入死寂。突然，主舞台的黑布轰然坠落，血玉观音像露出真容——那根本不是玉石雕刻，而是用数百块人骨拼成的观音像，每块骨头都嵌着翡翠碎片，中央供奉的“玉净瓶”里，竟装着暗红色的液体！
“好个天道钟主，坏我大事！”老者撕去伪装，露出满脸肉瘤的狰狞面容，正是地下仓库漏网的黑袍人副手。他挥手启动机关，宴会厅四周升起铁栅栏，灵能枪口从天花板缓缓降下。
“既然来了，就把钟留下吧。”
林渊却不慌不忙，指尖按在切开的原石上。天道钟虚影浮现，金色光芒如潮水般涌入血玉观音像，那些人骨中的残留灵气竟被强行抽出，在空中凝成三具透明人形——正是被炼制灵种的受害者！
“锻骨境...第四重！”
骨骼爆响如连珠炮，林渊的肩宽增加数寸，西装袖口裂开，露出覆盖着金色骨纹的小臂。他徒手抓住射来的灵能光束，将其捏成能量球掷向黑袍人，后者的护体罡气在瞬间崩解，整个人被轰穿墙壁。
“现在轮到你们了。”林渊转身看向旗袍女子，后者惊恐地后退，却被苏尚景甩出的佛珠缠住手腕。佛珠表面浮现出“卍”字金光，竟是用高僧指骨炼制的法器。
“血玉观音的秘密，该揭晓了。”苏尚景摘下眼镜，露出左眼眼白处的蜘蛛状血丝，“林先生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我会对黑蛛会的布局如此清楚？”
林渊瞳孔骤缩，这才惊觉苏尚景周身的灵气波动竟与血玉观音像产生共振。后者微笑着扯开中山装，露出胸口狰狞的缝合痕迹——那里嵌入着半块刻有钟形纹路的玉佩，正是上一世他死后失踪的天道钟碎片！
“感谢你帮我净化了这么多灵种，”苏尚景抬手召回佛珠，那些被天道钟唤醒的透明人形竟开始向他聚拢，“黑蛛会的新任会长，恭迎钟主...献上你的钟吧。”
会场外，暴雨再次倾盆。林渊望着苏尚景手中的玉佩碎片，终于明白为何上一世天道钟会突然破碎——原来从相遇的第一面起，这个看似懦弱的鉴定师，就是潜伏最深的猎钟人！
“想夺钟？”林渊握紧铁皮盒，里面的翡翠原石与玉佩碎片产生剧烈共鸣，“先问问我的钟，答不答应，答不答应吧！”
天道钟的轰鸣声响彻夜空，整座帝豪国际的玻璃幕墙同时炸裂，金色符文如暴雨般落下。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林渊的身影被金光吞噬，当光芒散去时，他的背后竟浮现出十二道钟环，每道钟环上都刻着不同的上古文字。
“这才是天道钟的...完整形态！”苏尚景终于露出恐惧，却为时已晚。
第一钟环亮起，所有灵能武器同时炸膛；第二钟环展开，血玉观音像的人骨纷纷碎成齑粉；当第十二道钟环完全显现时，整个城市的电力系统陷入瘫痪，唯有帝豪国际上空悬浮着一座巨大的青铜古钟，钟体上的纹路与林渊身上的骨纹完全重合。
“黑蛛会的心脏，我收下了。”
钟声响起的瞬间，苏尚景手中的玉佩碎片被吸入天道钟，林渊感觉识海一阵剧痛，却也终于看清了上一世的真相——苏尚景正是用这块碎片，将他引入了黑蛛会的陷阱。
暴雨中，帝豪国际的顶尖富豪们狼狈逃窜，而林渊站在废墟中央，掌心托着一枚新凝聚的钟塔碎片。他知道，这只是黑蛛会的冰山一角，但从今往后，所有企图染指天道钟的人都将明白——
钟主之怒，覆海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