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古老血脉
季瑶锁好店门，跟着秦墨川上了一辆黑色轿车。雨水敲打着车窗，模糊了外面的世界。她紧握着那把青铜钥匙，手心仍在微微发烫。
“去哪里？”她问。
“安全屋。，”秦墨川简短回答，启动了车子，“'暗影会'的人很快会找到你的住处。”
季瑶不安地摩挲着钥匙上的纹路：“你还没解释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秦墨川侧脸在街灯照射下忽明忽暗：“你父母没告诉过你关于'门'的事？”
“他们只留下一些零散的笔记，提到过'门'和'钥匙'，但从没详细解释。”季瑶皱眉，“他们去世时我才十七岁。”
车子驶入一条僻静的小路。秦墨川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门'是连接不同时空的通道。自古以来，少数特殊血脉的家族负责守护这些'门'，防止它们被滥用。你的家族——季家，就是其中最古老的一支。”
季瑶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是说平行世界？这太荒谬了！”
“刚才钥匙在你手里发光时，你看到了什么？”秦墨川突然问。
季瑶语塞。她确实看到了奇怪的画面，但那一定是幻觉或者应激反应。
“我...”
“你看到了'门'另一侧的景象。”秦墨川打断她，“因为你的血脉能感应到时空的波动。这也是'暗影会'追杀守门人家族的原因——他们想控制'门'的力量。”
车子停在一栋不起眼的公寓楼前。雨已经小了，但夜色更深。秦墨川带她上了三楼，打开一间看似普通的公寓门。
出乎季瑶意料，屋内布置得像个小型的图书馆兼博物馆。墙上挂满了古老的地图和星图，书架上塞满古籍，玻璃柜里陈列着各种奇特的文物。
“这是...”
“我的临时据点。”秦墨川脱下风衣挂好，“请随便看。我去泡茶。”
季瑶好奇地走近一个展示柜。里面放着几块刻有奇怪符号的石板，旁边是一把与她手中极为相似的青铜钥匙，只是柄部纹路略有不同。
“这是另一把'时钥'。”秦墨川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每把钥匙对应不同的'门'。你手里那把是主钥，能开启所有次级门。”
季瑶转身，看见他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走来。在柔和的灯光下，他看起来没那么冷峻了，眉宇间甚至有一丝疲惫。
“所以你是...？”
“秦家最后的守门人。”他递给她一杯茶，“我们家族负责记录和追踪所有'门'的动向。三年前，'暗影会'袭击了我们的档案馆，夺走了大部分资料。”
茶香氤氲，季瑶感到一丝放松：“我父母也是他们杀的？”
秦墨川点头：“季教授夫妇发现了'暗影会'首领的真实身份，所以被灭口。但他们事先藏起了主钥，就是你手中这把。”
季瑶眼眶发热。父母死于车祸的官方说法她一直不信，现在终于得到了证实——他们是被谋杀的。
“谁是首领？”她声音颤抖。
“这正是我在调查的。”秦墨川坐到她对面，“只知道他代号'锁匠'，是某个守门人家族的叛徒。”
季瑶低头看着茶杯中自己的倒影。她从未想过自己平凡的生活背后隐藏着这样的秘密。
古董鉴定、文物修复这些父母教给她的技能，现在看来都是为了某天她能继承这份使命而做的准备。
“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她问。
“我花了三年时间追踪主钥的下落。”秦墨川的灰蓝色眼睛直视她，“直到上周，钥匙突然发出能量波动，指引我找到你的店。”
季瑶想起上周确实发生过一件怪事——店里的古董钟表全部在同一时刻停摆，而她颈间的吊坠无缘无故发烫。当时她以为只是电力波动导致的。
“那么...我该怎么做？”
秦墨川从书桌抽屉取出一本旧笔记本，递给她：“这是你父亲的研究笔记副本。最后一页有线索。”
季瑶翻开笔记，心跳加速。熟悉的字迹让她鼻子一酸。翻到最后，她看到一幅精细的手绘图——一座古宅的平面图，标注着“门之所在”。图下方写着一行小字：“青溪镇老宅，地下室西墙。”
“这是...我们家在乡下的老宅！”季瑶惊讶道，“父母去世后我就再没去过。”
“那里藏着一个'门'。”秦墨川说，“而且是你父母最后研究的地方。我们必须去一趟。”
季瑶合上笔记本，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等等，如果'暗影会'知道钥匙在我手里，他们会不会也去找老宅？”
“非常可能。”秦墨川表情严肃，“所以我们得尽快行动。”
窗外，雨终于停了。
月光透过云层，在房间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季瑶感到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而她正被推向某个未知的方向。
“我还有一个问题。”她抬头看着秦墨川，“为什么钥匙会对我的触碰有反应？你说我们有相同血脉，但显然我们不是亲戚。”
秦墨川沉默片刻，走到窗前背对着她：“守门人家族之间...有特殊的联系。我们的祖先为了保持血脉纯净，会定期通婚。”
他转过身，“你和我，从基因角度讲，是远房表亲。”
季瑶不知为何感到一丝失落。她原以为...算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期待什么答案。
“明天一早就出发去青溪镇。”秦墨川说，“今晚你睡卧室，我守夜。'暗影会'很可能已经追踪到我们了。”
季瑶想反对，但一天的惊吓让她精疲力尽。她点点头，跟着秦墨川来到卧室门口。
“秦墨川，”她突然叫住他，“如果你骗我，我会用你想象不到的方式报复你。”
出乎意料，秦墨川笑了。那笑容让他整个人都柔和起来：“我毫不怀疑，季小姐。晚安。”
门关上了。季瑶坐在床边，掏出颈间的吊坠和青铜钥匙。在月光下，两者纹路完美吻合。她想起父母生前常说的话：“时间会揭示一切真相。”
也许，是时候面对真相了。